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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2:4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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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外使來朝

  柳味說完,南唐和吳越兩國使臣皆是一愣,而且他們很快明白柳味話中意思,時大宋正與南漢打仗,且南漢節節敗退,如果南漢想挽救危機,會不會激化他們南唐、吳越兩國與宋朝的關系,進而讓大宋分心呢?

  當南唐和吳越兩國意識到這點后,南唐使臣韓熙載連連笑道:“柳大人所言甚是,老夫至始至終都未曾懷疑過宋朝會暗害我們,定是那南漢的賊人從中作梗。”

  韓熙載與人說話總是一臉笑意,他雖年紀很大,可卻自以為風流瀟灑,說話時喜歡挑眉,而每當他說話的時候,張洎便會投來鄙夷的神色。

  韓熙載說完,吳越的使臣周青連忙笑道:“既然是南漢人從中作梗,我等皆不可上當,只不過不管怎樣,柳駙馬總要給我們南唐和吳越兩國一個交代才行吧。”

  周青說的淡然,他剛說完,東越王錢唯開便微微頷首表示贊同,柳味與南唐、吳越兩國使臣一個照面,便知這些人皆不簡單,不過他也不急,在韓熙載和周青兩人說完后,他才淺笑道:“這個自然,我大宋定會對兩國使臣一個交代的,只不過請兩國使臣以大局為重,切勿著了別人的道才好。”

  柳味與兩國使臣見面后只說了兩句話,而兩句話罷,南唐和吳越兩國的使臣已是震撼,他們雖早得知大宋柳味才情不俗,且是個有本事的人,可沒見到之前,皆認為傳言有虛,那柳味再有本事也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少年,他們皆是沒有將其放在眼里的。

  可如今一見,才知傳言不虛,從見面開始,南唐和吳越兩國使臣無論語氣如何,皆有問責之意,可柳味卻應付自如,而且短短兩句話,更是讓他們覺得有道理至極,以至于想再拿此事問責都有些不能。

  兩國使臣相互望了一眼,而后韓熙載道:“柳大人放心便是,我等是來商討雙方通商一事的,自不會抓住此事不放,以至于讓外人得利。”

  東越王錢唯開見南唐使臣韓熙載都表了態,自己也不好再沉默,道:“沒錯,韓大人說的極有道理,不過我們進的開封城后,我們的安危還請柳大人能夠放在心上。”

  “這個自然,既然兩國使臣皆無異議,我們且進城吧。”

  城外風寒,兩國使臣皆是有些難耐,相互望過一眼后,相繼說道:“請!”

  時天色已晚,柳味並沒有讓兩國使臣進宮面見聖上,而是先領他們去了京城鴻臚寺給准備的驛館,領他們在驛館住下后,柳味將展青找來,吩咐他守在驛館外,擔任兩國使團的保護工作,當然,也有監視的職責,如今三國雖說要通商,可畢竟有敵對的可能,為此避免兩國使團做出什麼小動作也是在所難免的。

  展青頷首領命,柳味這才離去。

  卻說南唐使臣被安置好后,張洎便去見了韓熙載,他進韓熙載房間的時候,韓熙載正在飲酒,是柳味派人送來的葡萄酒。

  韓熙載平日為人最是不拘小節,而且自認風流,見到張洎后,連連笑道:“張大人,來,嘗嘗柳味送來的葡萄美酒,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啊,飲此酒老夫覺得當擊鼓以賀。”

  張洎微一凝眉,在韓熙載對面坐下,道:“韓老大人,我們如今危機重重,您卻還有心喝酒?莫若應了后面那句古來征戰几人回才好。”

  韓熙載微微一愣,而后立馬笑道:“張大人太過危言聳聽,如今我們住進了驛館之中,除了我們南唐侍衛外還有宋朝侍衛,安全已是無憂。”

  張洎見韓熙載並未明白自己意思,頓時壓低聲音道:“韓大人,宋朝皇帝狼子野心,大有吞並四海之意,我等前來本就處處危機,您怎麼這般不以為意?”說到這里,張洎語調微沉,道:“今日韓大人對那柳味也太客氣了些,這難免有失我南唐尊儀。我們南唐比吳越要强大許多,可您今日表現,竟然還不如那吳越使臣。”

  張洎話未說完,韓熙載眉頭已是皺起,待他說完,韓熙載卻突然將眉給松開了,仿佛根本就沒有因為張洎的話而有任何不快。

  “張大人所說並非不無道理,只不過張大人認為老夫懼怕就不對了,我們與大宋通商,到時少不得一些條款爭奪,此時示弱,方可讓對方有所疏忽啊,刺客的事情你我都清楚,跟宋朝是沒關系的,讓吳越國的人在這件事情上鬧就行了,我們最為重要的,還是在通商的利益上,張大人,你說是不是?”

  韓熙載說完,自顧倒一杯酒一飲而下:“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几人回。可惜老夫老了,身子骨也不行,就算向往戰場殺敵,也是不行咯!”

  張洎望著韓熙載,突然間覺得自己對他一點都不熟悉,韓熙載在南唐一向都不怎麼高調,待人和藹,正因為此,自顧吟詩作詞不想與大宋發生矛盾的國主李煜才派了他來,可讓張洎沒想到的是,這位看起來隨和的人,竟然也有著這般城府。

  風寒,窗欞微動。

  東越王錢唯開與周青在屋內端坐,周青雙眉微沉,道:“王爺,這柳味小小年紀便如此鎮定,只怕不是好對付的。”

  東越王錢唯開頷首:“大宋朝廷人才濟濟,那柳味若沒有真本事,趙匡胤又豈會讓他負責此事?不過好在我們與大宋之間隔有南唐,就算真要通商,與我們吳越的影響也是間接的,因此在商討通商問題的時候,我們倒可以將南唐推在前面。”

  周青點點頭:“王爺所言不錯,不過我們此時身在大宋,一切還是小心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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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風更寒了些,驛館卻燈火通明。

  走廊亭台處,有兩人正在對酌,一杯復一杯后,一人笑道:“王老板經商有道,在吳越是首富,晚輩早已心生仰慕,只是因所處位置不同,一直不曾會晤,今日相逢,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說話之人正是王勃,而他對面所坐之人,正是吳越商使王貴,王貴是一精瘦商人,留有兩撇胡須,很怪異,此時聽到石勃話后,連連淺笑道:“石二公子說這話就有些太客氣了,誰人不知石二公子才是經商奇才?”

  說著,王貴一杯酒飲盡,而后嘖嘖舌:“這柳家酒庄的烈風酒果真非同一般,小小一杯竟然有如此勁道。”

  石勃聽到王貴這樣說,才突然意識到王貴已是喝下半升的烈風酒,不由得露出驚訝神色,他們兩人對飲,石勃最喜曇香酒,為此喝的是曇香酒,可王貴卻是烈風酒,兩人喝的差不多,可此時王貴竟然毫無醉意。

  “王老板果真海量,這烈風酒很多人喝上一碗已是難當,王老板喝下半升竟然毫無醉意,晚輩佩服。”

  王貴淺笑:“讓石二公子見笑了,其實在下一直都對酒很是痴迷,善飲也喜飲。”說到這里,王貴忽而抬頭,道:“想來石二公子請在下來,不是只飲酒這麼簡單吧?”

  石勃頷首笑道:“自然不只喝酒這麼簡單,其實晚輩請王老板來是想聽聽王老板的意見,南唐、吳越兩國要與大宋通商的意見。”

  說著,石勃淺笑,一杯曇香酒下肚。

  而這邊王貴略一沉思,道:“南唐、吳越與大宋通商的事情只怕勢在必行,實難是我等商人所能決定的,我們前來不過是應個景而已,這點石二公子應該比在下更為清楚吧?而石二公子邀在下前來,只怕也並非是想聽在下意見,而是想有所警示才對吧?”

  說完,王貴便盯著石勃看,石勃微驚,雖然他早料到王貴能成為吳越首富必定有其過人之處,只是卻不料王貴比他自己看的還透徹,不僅看待通商的事情上透徹,看自己也是這般的透徹。

  石勃含笑不語,而王貴飲下最后一杯烈風酒后便也起身離去,兩人要談的事情已經談完,那麼也就實在沒有再繼續坐下去的必要了。

  卻說王貴進得自己臥室后,他的小廝王才已在旁邊等著。

  “老爺,那石勃請進去,莫不是有什麼陰謀?”

  王貴雖喝了半升烈風酒,可此時卻清醒的很,在屋內坐下后,笑道:“陰謀倒沒有,他不過是害怕我們壞他事罷了。”

  “壞他的事?”

  “商人重利,可也有愛國的,他擔心我是愛國的人而擋了他的財路,不過他想多了,能跟大宋通商,是我們王家求之不得的事情。”說到這里,王貴忽而停了下來,略一沉思后,才道:“這事既然我們跟石勃的目的想同,此行便少了些阻力,不過我們卻也不可大意,一枝梅的人可到了?”

  “回老爺話,一枝梅的人都已經到了,就在驛館四周隱藏著呢,有他們在,老爺的安危不是問題。”

  “在這驛館之中,我倒不擔心自己安危,你想辦法通知他們,要他們時刻注意驛館中人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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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2:47 AM

第76章 一場陰謀

  夜深,風寒。

  京城開封某處,一燈如豆。

  屋內坐有兩人,一人身材修長,且魁梧至極,另外一人則顯得精瘦。

  精瘦之人雙眉微垂,道:“耶律太師,這次刺殺南唐、吳越兩國使臣失敗,以后只怕再無機會了。”

  身材修長的男子倒顯得比較鎮定,一只手輕輕轉著酒杯,道:“富堯大人,雖然我們大遼刺殺事情失敗了,但並不代表我們不會再有機會,我耶律齊來的時候可是在皇上面前立了軍令狀的,不阻止南唐、吳越兩國與大宋的通商,誓不罷休。”

  富堯聽得耶律齊這樣說,忍不住嘆息了一聲,遼國這些年來政局動蕩,去年二月份遼穆宗更是被侍人所殺,耶律賢被推舉為帝,可一切都極其不穩定,遼國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沒有精力對付宋朝的,只不過當宋朝向吳越、南唐兩國提出通商后,遼國皇帝耶律賢覺得時勢有些危機,若宋朝真與南唐、吳越通了商,那離宋朝滅掉南唐、吳越也就不遠了。

  而南唐、吳越若滅,大宋必將目標投向北漢和他們遼國,為此,耶律賢才要人前來大宋阻止宋朝和南唐、吳越兩國的通商。

  而就在他們來到大宋京城之后,卻得知大宋與南漢打仗連克數舟,如此一來,大宋滅南漢指日可待,這更讓他們感到陣陣危機感,也因此,他們才在南唐、吳越兩國使臣進入京城之前動手。

  只是讓他們沒有料到的是,南唐和吳越兩國的使臣雖然帶兵不多,卻個個精良,他們雖奮力拼殺,卻連使臣的邊都沾不到,后來更被柳味帶來的人給全部剿滅。

  富堯一聲嘆息,耶律齊手中的酒杯砰然而碎,道:“既然從南唐和吳越兩國使臣方面無法下手,我們不妨從大宋這邊下手。”

  “大宋這邊?”富堯聽得這句話,臉上露出稍許不解,可很快又淡然一笑:“太師所言不錯,如今所有人必定都認為我們將目標盯在了南唐和吳越兩國的使臣上,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們會突然對付宋朝的人,若是我們殺了柳味,那麼宋朝跟南唐、吳越兩國的通商是不是還能夠再繼續下去呢?”

  “不錯,不過若只殺了柳味還難以阻止這件事情,若將柳味的被殺嫁禍給南唐亦或者吳越,那麼阻止他們的通商才能算是釜底抽薪。”

  耶律齊和富堯兩人一言一語說完,屋內的燈光已是弱了不少,而窗外寒風正緊,耶律齊推窗遠眺,忽而想起了遼國的風,遼國的風比中原的要强烈,而此時的遼國,是不是已下了雪呢?

  應該是白雪飄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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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唐、吳越兩國使臣在京城外遭遇襲擊的事情很快傳到了宮中,趙匡胤聽完后很是震驚,而且也很憤怒,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刺客竟然如此猖狂,在京城外就敢刺殺使臣。

  消息傳來,趙匡胤立馬將樞密院使趙廷美給宣了來,樞密院掌管兵馬,與宰相分庭抗禮,趙廷美身為樞密院使,在朝中也是極其有地位的。

  他進得皇宮,見到趙匡胤后,立馬行禮道:“皇兄宣臣弟所為何事?”

  趙匡胤深鎖眉頭,將南唐和吳越兩國使臣被刺一事說了一遍,趙廷美三十多歲,身材微胖,聽到趙匡胤話后,頓時來了脾氣:“刺客好生猖狂,皇兄,應該立馬調集兵馬搜查京城,一定要將那些刺客給找出來才行。”

  趙匡胤微微頷首:“宣你來便有此意,你掌管朱雀軍,不如由你來抓捕刺客如何?”

  趙廷美聽完,立馬跪下道:“請皇兄放心,臣弟必將刺客抓到。”

  趙匡胤淡然一笑,然后讓趙廷美退去,而就在趙廷美退去之后,趙匡胤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其實像抓捕刺客這種事情,他應該交給開封府的晉王的,只可惜這一段時間開封府的名聲大顯,竟然已有威脅皇權的勢頭,他覺得有必要打壓一下晉王的氣焰,而提拔趙廷美辦事,便能打壓晉王氣焰。

  趙匡胤並不想跟自己的兄弟自相殘殺,正如他母親去世前說的那樣,國家內部不穩,國家必定不穩,他很想跟自己的兄弟精誠團結,將大宋建造成一個龐大的帝國,比漢唐還要强大的帝國。

  可是他並不想將皇位傳給自己的弟弟,兄弟團結是一回事,可傳皇位又是一回事,雖然他母親說過他之所以能奪得后周的江山是因為后周的新帝太過年幼,可他的儿子卻已不再年幼,他雖是皇上,可也是父親,他也是自私的,若能將皇位傳給自己的儿子,他絕對不想傳給自己的弟弟。

  可有金匱之盟在,他要傳位給自己的儿子,並不容易。

  如此,他只有盡力保持晉王和趙廷美之間的平衡了,只有平衡了,他才有機會傳位給自己的儿子。

  皇上趙匡胤傳趙廷美進宮的事情很快傳到了晉王府。

  時天已暗,寒風刺骨。

  晉王對面的蘇另看雙眉緊鎖,對于皇上的舉動,他正在沉思,因為他和晉王兩人都覺得皇上此舉有些太過反常。

  屋內的燈光冒著黑煙,窗欞被風吹的鼓動,晉王的手里握著酒杯,只是卻久久未飲。

  久久之后,蘇另看嘴角露出一絲淺笑,只是卻帶著一聲輕嘆,晉王見此,身子微微一動,道:“蘇先生,可是想明白皇上此行用意?”

  蘇另看微微頷首:“王爺,皇上只怕對您生了忌憚之心,為此才特意提拔魏王趙廷美的。”

  “對本王生了忌憚之心?”晉王一時有些不解,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皇上怎麼會對他生了忌憚之心,他有讓皇上忌憚的地方嗎?不過晉王雖是不解,卻也隱隱能明白一些。

  蘇另看則微微頷首:“最近這一段時間里,開封府先是通過三場審案比試讓全國正法度,而后又凝練精鹽,讓朝廷有了控制南唐、吳越的法寶,三口青天鍘刀的事情,更是讓開封府的名聲大振,如今百姓有事最先想到的是開封府的晉王而不是皇上,如此一來,皇上不忌憚才怪。”

  蘇另看短短數語,已是將事情講明,而晉王聽明白后,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嘆,開封府做的這些事情,那一件不是為了大宋更為美好的未來,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為大宋做的這些事情,最后竟然遭到自己皇兄的猜疑和忌憚。

  晉王保持了沉默,他是個城府很深的人,很多時候並不會將息怒形于色,如今皇上對他忌憚,他必須要想個辦法才行。

  “精鹽煉制的方法已送交了皇上,蘇先生覺得還有沒有什麼辦法讓皇上對本王重拾信心?”晉王思慮許久后,望了一眼蘇另看,眼神中雖然鎮定,卻帶著一絲失落。

  蘇另看沉思片刻,道:“從如今的情況來看,聖上只怕是想將皇位傳給自己的皇子了,不然若依照金匱之盟,他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做,而如果聖上真有此心,無論王爺做什麼都無法改變皇上心志,所以王爺現在需要做的不是刻意討好皇上,而是與魏王趙廷美保持平衡,聖上之所以將此事交給魏王,怕就是有這個目的。”

  “提防魏王?”晉王望著蘇另看,說出了蘇另看的話中之意。

  蘇另看嘆息一聲,然后點了點頭,雖然他覺得兄弟相殘對晉王來說是很殘忍的事情,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此事怕無法避免。

  古往今來,權力的爭奪不向來如此?

  “魏王掌管樞密院,王爺您則掌管開封府,晉王手中有朱雀軍,王爺手中有玄武軍,你們兩人本來就是相互牽制的,若按照金匱之盟,聖上百年后應由王爺即位,可如果王爺勢力不如魏王亦或者在聖上百年之前先他而去,那麼這皇位也就輪到了魏王,這點魏王很清楚,他肯定為此早有准備,而聖上也正是看到了這點,所以才想到利用魏王來牽制王爺。”

  晉王雙眉緊鎖,道:“如果皇上有意讓自己的皇子即位,魏王就算比本王更為得勢,只怕也無濟于事吧?”

  蘇另看淡笑:“王爺所說並非不無道理,只不過凡事不到最后誰也說不准,再者有金匱之盟在,皇上要讓自己的皇子繼位也實不容易,那麼在聖上沒有明言提出要自己皇子繼位前,王爺又怎麼能不為此事做足准備呢?”說到這里,蘇另看忽而凝目,道:“這世間事情,做了便有成功的可能,可如果不做,怕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晉王沉思許久,而后露出一絲淺笑:“蘇先生所言本王已是明白,本王不會放棄的,也不能放棄,就算是為了大宋百姓的福祉,本王也不會放棄,那麼以蘇先生來看,本王要怎麼做呢?”

  晉王的話略顯低沉,在這寒夜里有著透骨之感,蘇另看拿起酒壺給晉王倒了一杯酒,然后淺淺一笑:“以王爺目前的情況來看,按兵不動,靜觀其變,以待時機便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2:51 AM

第77章 驚殺

  京城風寒,各方人馬蓄勢待發。
  在南唐、吳越兩國使臣進京后的第二天早上,柳味帶著他們進了宮。

  這日早朝,大宋群臣討論過國事后,趙匡胤便命人宣南唐、吳越兩國使臣覲見,南唐的韓熙載、張洎,吳越的東越王錢唯開和周青四人進得大殿后,便向趙匡胤行禮。

  禮罷,趙匡胤道:“南唐、吳越兩國與我大宋一向交好,這次我們三國通商,兩國使臣可有什麼看法?”

  趙匡胤說完,南唐使臣韓熙載道:“三國之間相互通商,增加彼此了解,我南唐國主是十分贊成的。”

  錢唯開微一凝眉,可還是站出來道:“我吳越國主也贊成。”

  趙匡胤淺笑頷首:“既然兩國都贊成,那就好辦了,此事朕已全權交由鴻臚寺少卿柳味負責,選一個時間,你們便就通商的事宜相互協商一下,然后擬成條款呈上來吧。”

  南唐、吳越兩國使臣相互望了一眼后,皆行禮道:“遵命!”

  兩國使臣說完便退了下去,不過柳味卻留在了大殿之上,因為有關協商的事情,趙匡胤有一些事情要對他講。

  “通商一事必定十分復雜,柳愛卿可徐徐圖之,有些利益我們不妨放手,不過精鹽必須推廣到南唐和吳越兩國。”

  趙匡胤說完,柳味連忙頷首:“聖上放心,臣下明白怎麼做。”

  柳味這邊說完,趙普隨即站出來道:“通商一事有柳駙馬在,我等皆是放心的,只不過南唐、吳越兩國使臣自從進入我大宋境內后,便多番遭受行刺,此事不可再拖延了,還請皇上聖裁。”

  趙普這邊開了頭,群臣立馬就南唐、吳越兩國使臣被刺的事情發表了看法,不過雖說是看法,在柳味看來更想是憤青的無端憤怒。

  而在這些人說完后,趙匡胤露出一絲淺笑:“此事朕已經交給魏王去辦,相信以魏王朱雀軍的本事,要抓住那些刺客應該不難吧?”

  趙匡胤此言一出,有多半人皆是一愣,那趙普混跡朝廷多年,又是趙匡胤的智囊,如今突然聽到趙匡胤說出此話,很快便明白了趙匡胤的用意,而他明白趙匡胤的用意后,眉頭微微一凝,心頭一沉,可話卻是不再說了的。

  他知道趙匡胤想制衡晉王,只是如此一來,大宋的朝堂將不再安寧了,而他趙普也要盡快做個選擇,是支持皇上,還是支持晉王或者魏王,這是一個問題,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身敗名裂,万劫不復。

  柳味一愣后,也很快明白過來,本來想他這種甚少涉足朝堂的人是不太能夠明白這背后的事情的,不過他對于朝堂的情況卻也不是一點不知,趙匡胤雄才大略,黃袍加身都敢,他又怎麼可能將自己的皇位傳給晉王?

  如今將緝捕刺客的事情交給魏王,很顯然是要打壓晉王了。

  想明白這點后,柳味也保持了沉默,一個人想要活的更長一些,應該清楚什麼時候可以聰明,什麼時候卻必須糊涂。

  晉王早已知道了這個,不過在趙匡胤說出這句話后,他還是露出了些許驚訝神色,然后站出來道:“最近開封府事務繁忙,捉拿刺客的事情交給魏王正好分了臣弟的憂。”

  聽得晉王這樣說,趙匡胤微微頷首,他很清楚,自己的這個弟弟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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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朝后,京城的風更為濃烈,柳味緊了緊衣衫,這便准備回府,跟兩國使臣協商的事情是急不得的,雖然早已准備妥當,可他還是覺得明日開始商談為妥。

  而就在他正向郡主府方向走去的時候,一名吳越國的侍衛突然來到柳味身前,道:“柳大人,我家王爺想請你到富貴樓小坐淺談。”

  柳味聽得這話,心中生出一絲疑惑來,道:“若要淺談,去驛館不是一樣?”

  “我家王爺說,他不想讓南唐的使臣知道,還請柳大人見諒。”

  柳味不明白東越王錢唯開要做什麼,不過他還是決定去一趟富貴樓,在這京城之中,他倒不信錢唯開在富貴樓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富貴樓其實並不富貴,他只是一家很普通的客棧,平日里的客人也不多,柳味走進富貴樓的時候,富貴樓的老板在算賬,店小二縮著脖子搓手,三五名客人零散的坐著喝酒。

  柳味走進富貴樓,正要向店小二詢問,可還未開口,突然感到一陣冷風從后背吹來,而他心中更是生出一股無以言明的寒意來。

  “不好!”

  京城某處,耶律齊和富堯相對而坐,耶律齊雙目有神,嘴角帶著一絲淺笑:“富大人,我們的計划成功了。”

  富堯頷首:“只要那柳味進了富貴樓,就別想活著出去。”說到這里,富堯輕聲一嘆:“只是可惜了富貴樓的那几名密探,柳味在富貴樓被殺,大宋朝廷是不會放過富貴樓的。”

  耶律齊微微點頭,可卻並沒有一絲不舍之意,只淺笑道:“這有何妨?只要能達到目的,本太師不在乎多犧牲几個人。”

  富堯淺笑,他自然知道耶律齊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對他來說,人命如草芥,一切都不過是為了他的目的而服務罷了。

  “那吳越的東越王錢唯開可有通知到?”

  “放心,已經命人扮作柳味的小廝給他通信了,他若不去富貴樓,這場戲也只能算是演了一半。”

  聽到富堯這話,耶律齊這才又露出會心一笑,他既然要將柳味的死嫁禍給南唐亦或者吳越的人,那麼南唐亦或者吳越的人不去富貴樓,他又如何嫁禍呢?吳越的東越王錢唯開武藝不錯,且脾氣暴躁,他有能力殺死柳味,那麼讓他去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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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封城的風很冷,錢唯開雖然魁梧,可在街上走的時候還是縮著脖子,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冷的風,也從來不曾在吳越見過這麼冷的天氣。

  他在街上走著,不時的向四周張望,他對開封城並不熟悉,因此並不知道富貴樓在什麼地方,前面的小廝不時對四周指指點點,錢唯開則有些恍惚的應著,他實在不明白,那柳味為何要單獨請他到富貴樓一談。

  今天去覲見宋朝皇帝的時候,他還見過柳味,可剛下早朝沒多久,他怎麼就要單獨見自己?

  錢唯開雙眉微凝,滿腹心緒,以至于根本就沒怎麼聽那名小廝說了什麼。

  開封城的街上人來人往,時不時的能夠聽到几聲激烈的爭論,錢唯開正思索間,前面小廝突然開口:“王爺,富貴樓到了。”

  富貴樓關著門,里面安靜的很,小廝嘴角帶著一絲淺笑,然后這便要請錢唯開進去,可當他的手正要推開富貴樓的房門時,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在那門縫間,他看到了血。

  血未干,甚至還一滴一滴的向下流著,而當小廝看到血后,他的疑惑突然完全消失了,他是明白耶律齊整個計划的人,因此在他看來,看到血是很正常的,如果沒有血,反而不正常了。

  “請!”快要推開門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小廝推的動作變成了請的動作,錢唯開望著緊閉的門,突然意識到不好,他隱隱間覺得自己可能上當了,可他卻並沒有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看到那小廝嘴角淺笑的時候,他突然很憤怒,憤怒的讓他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在那名小廝說出一個請字后,他突然一腳踹開了門,而且在那名小廝准備趁機溜走前,伸手拎住他走了進去。

  富貴樓躺著几具屍体,每具屍体都慘不忍睹,而在這几具屍体中間,一名男子正坐在一旁飲酒,那男子飲的很慢,飲的云淡風輕。

  當錢唯開看到那個人后,突然愣了一下,然后雙目瞪的很大,問道:“柳大人到底什麼意思?”

  柳味淺笑,將酒杯放下:“在下並沒有什麼意思,在下只覺得你我兩人被人利用了。”

  錢唯開雖然喜歡衝殺,可智謀卻是有的,所以當他聽到柳味那句話后,立馬將目光投到了被自己制服的小廝身上:“你是什麼人?”

  話未盡,小廝突然噴出一口血來,雙腳稍微碰地的蹬了兩下,便一命嗚呼了。

  錢唯開冷哼一聲,將手中小廝扔到一旁,而后望向柳味道:“他說是你的小廝,又說你要在這里見我?”

  柳味指了指腳下的一具屍体:“他說他是你的侍衛,還說王爺想在這里見在下。”

  兩人都明白過來了,從富貴樓屍体的人數來看,有人要殺柳味,然后嫁禍給東越王錢唯開,只是刺客沒有料到,他派的人竟然全部給柳味給殺了。

  當柳味明白過來后,他望著錢唯開笑了笑:“既然不是王爺邀請在下,那我們兩人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這些屍体我大宋魏王會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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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2:59 AM

第78章 誰殺了他

  柳味說的淡然,就好像他根本沒有將那几具屍体放在眼里。

  錢唯開想要反駁,可當柳味走出富貴樓的時候,他不知道為何,竟然跟了上去。

  “屋內一共有八具屍体,都是柳大人一個人殺的?”錢唯開跟上去后,望著柳味問道,他的確有這樣的疑問,一直以來,他都認為柳味是個文人是個商人,可卻從來沒有想到他竟然在武藝方面也有這般成就。

  柳味淺笑:“確是在下所殺,當在下進入富貴樓后,便很快發現不對,而就在那個時候,富貴樓的人已是對在下發動了攻擊,不過好在在下跟隨聖上學過几天武藝,對付七八個人還不是什麼問題。”

  錢唯開有些吃驚,他沒有料到柳味的武藝是跟著大宋朝的皇帝學的,這份殊榮,只怕別人享受不到吧?而明白這點后,錢唯開更覺得柳味絕非泛泛之輩。

  “那麼依柳大人來看,到底是什麼人要算計我們兩個?”

  柳味沉默片刻,道:“肯定跟刺殺兩個使團的人脫不了干系,不過這對我們來說倒是個契機,以前我們找不到刺客的線索,可如今卻有了,今天的刺客多半是富貴樓的伙計,而他們要在京城開客棧做工,一定會留下不少痕跡,如此一找,反而能夠找到刺客的線索。”

  兩人邊走邊說,那錢唯開不知是因為剛才看到屍体的緣故,還是柳味言談云淡的緣故,此時竟然一點沒有感到嚴寒。

  兩人這樣不知走了多久,柳味突然淺笑邀請道:“不如去我柳家酒庄喝上一杯如何?”

  錢唯開有些猶豫:“合適嗎?”

  此時的錢唯開突然很想了解眼前的年輕人,可他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份。

  “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難道我們這些人就不能坦誠的聊一聊嗎?”

  錢唯開本也是豪壯之人,此時聽到柳味這話,頓時也豪氣起來:“好,本王今天就陪你好好聊聊。”

  “當痛飲才對。”

  “沒錯,痛飲!”

  ---------------------------------------------------

  柳味被人行刺的消息很快在京城傳開了,而在消息傳開的時候,魏王的人已是來到富貴樓將那几具屍体給運走了,魏王雖不處理各種疑案,可要從几具屍体身上發現一些線索,應該是不難的,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几具屍体都是有名有姓的人。

  晉王在得知這些事情后,表現的十分淡然,蘇另看也是如此,既然調查刺客的事情交給了魏王,那麼他們所要做的就是不過問。

  只是不過問並不代表不了解,蘇另看的人早已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彙報了來,而各種消息彙報后,蘇另看通過對這些消息的分析得到了一個結論,刺客的目的是要激化大宋與南唐、吳越兩國的矛盾,而刺客有兩撥。

  當蘇另看將自己分析的結果說出來后,晉王有些吃驚,道:“刺客有兩撥,這……這怎麼可能?”雖然晉王覺得不可能,可他卻是無意中認同了蘇另看的看法,而他之所以問出來,只是想要蘇另看解釋清楚。

  蘇另看微微頷首后,便開始解釋:“王爺,我們知道,自從南唐、吳越兩國的使臣進入我大宋境內后,一共遭受過三次刺殺,前兩次南唐、吳越兩國是各一次,而且就在他們剛進入大宋境內不久,以此很容易推斷刺客是要激化我們三國之間的矛盾;可是聯系到他們在開封城外的那次謀殺和今天柳味受到的謀殺,那麼事情就有些奇怪了。”

  “如果刺客是一撥人的話,他們要激化我們三國的矛盾最有利的時間是在南唐、吳越兩國使臣進入大宋境內之后,那個時候他們兩個都顯得十分孤立,是下手的最佳時機,就算刺客第一次刺殺失敗,可只要他們想達成目的,必定會在沿途尋找機會,而不是等他們快到京城后才來一次刺殺;不難看出南唐和吳越兩國使臣第一次遭受刺殺的人很可能是同一批刺客,可是這批刺客在刺殺失敗后發現事情有些困難,便放棄了,而京城外的那次刺殺,卻是另外一撥人,這撥刺客來不及等南唐、吳越兩國使臣進京,為此只有在城外動手,他們明知成功的機會很低,可還是動手了,因為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可惜,他們唯一的機會被柳味帶去的人給破壞了,所以他們轉而反其道而行,殺了柳味嫁禍給吳越的東越王錢唯開,也是一樣。”

  蘇另看說完之后,露出一絲淺笑,而晉王則有些震撼,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想要他們大宋跟南唐、吳越兩國關系惡化的勢力,竟然有這麼多。

  “以先生來看,刺客會是些什麼人?”

  “其實刺客是什麼人並不難猜,難的是證據罷了,而就算我們有證據也無可奈何,因為事關家國,而事情一旦牽涉到了家國,便難意氣用事。”

  蘇另看並沒有將自己的猜想說出來,而晉王也沒有再問,因為他已經明白,不希望大宋跟南唐、吳越兩國通商的國家很多,南漢算一個,北漢和遼國也算,如此一來,有兩撥刺客也就不足為奇了。

  而就在晉王和蘇另看兩人在開封府討論這些的時候,潘惟吉卻有著莫名的興奮。

  本來,昨天南唐、吳越兩國使臣在京城外被刺殺的事情他早已知曉,只是一時半會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而沒敢有行動,今天柳味再次被刺殺,在跟李勝男一番交談后,他才明白想要阻止南唐、吳越跟大宋通商的人有不少,而想要激化三國矛盾的也不只他潘惟吉。

  當然,最讓他興奮的是,那伙人還想殺了柳味,雖然失敗了,可他還是很興奮,因為他是那種不懼怕失敗的人,在他看來,一個人失敗了並不可怕,只要他還活著,就還有機會反敗為勝。

  “通知神武坊的人,要他們調查清楚另外一撥刺客到底是什麼人,興許我們能跟他們合作也不一定。”潘惟吉露出一絲淺笑,可他剛吩咐下去,李勝男便露出了一絲擔憂:“主人,那伙刺客只怕絕非善輩,跟他們合作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無妨,我們也絕不是好欺負的。”

  李勝男還想勸說,可最終卻選擇保持沉默。

  -----------------------------------------

  柳味回到郡主府的時候已是黃昏前后,如意郡主對于柳味被刺殺的情況很是擔心,而且還有些嗔怒,因為柳味在被刺殺后沒有及時通知她,若非她派人去打聽情況,直到現在她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呢。

  而對于如意郡主的嗔怒,柳味也是甘願受罰,當時的他的確想早些向府里報個平安的,可又怕如意郡主擔心,因此便想瞞著不報,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被人行刺的消息竟然傳的這麼快,他還沒來得及向家里人說,便鬧的滿城風雨了。

  而當柳味表示甘願受罰的時候,如意郡主卻又生氣的擰了他一下,關心則亂,要她懲罰他,如何懲罰呢?

  “你啊,以后有什麼事情必須告訴本郡主,若是再讓本郡主擔心,本郡主可覺不饒你。”

  說著,如意郡主又連忙將柳味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有著些許嗔怒又帶著三分關心的問道:“傷到哪里沒有?”

  柳味聳聳肩:“沒有,有聖上傳的盤龍棍法,想被傷也難啊!”

  如意郡主微微撇嘴:“你啊,就得瑟吧。”說著的時候,如意郡主已是笑了起來,如今柳味文武雙全,她又怎能不開心?只是笑后,又連忙說道:“以后出門你要多帶几名小廝才行。”

  夜色漸深,風更寒了。

  柳味躺在被窩里並無一點睡意,他在想今天的事情,今天他在富貴樓的情況十分的危機,他並非是一進去便發現了異樣的,他是在第一個准備偷襲自己的人倒下之后,才發現自己上了當的。

  可他很清楚的知道,那個偷襲自己的人並不是自己殺的。當他解決完了其他人后,有去檢查過那個第一個偷襲自己人的屍体,那人的屍体上有一柄飛刀,很顯然他是死在了那柄飛刀上的,可是柳味並沒有看到發出飛刀的人。

  而且他也不明白,那個發出飛刀的人為何要救自己。剛開柳家酒庄的時候,他曾經被人救過一次,不過那人可能是朝廷的人,而且那人用的不是飛刀,也就是說,這次救自己的人並非是上次的那個人。

  那麼這個人是誰?他又為何要跟蹤自己?

  柳味想到這里的時候,突然從被窩里坐了起來,當他坐起來后,突然感到一陣寒冷,可他卻顧不得,他有些興奮,沒錯,有人在跟蹤他,而他不認為跟蹤自己的人會是一個對自己懷有好意的人。

  跟蹤自己的人對自己不懷好意,可他卻救了自己。

  柳味越想越是不明白,當他偶然間觸碰到自己冰冷雙臂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是坐在床上的,而此時窗外則有沙沙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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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3:04 AM

第79章 晚來天愈雪

  沙沙聲響,窗外飄了雪。

  雪勢愈大,寒風凄苦。

  次日天寒,大雪封了京城,推門而去,整個世界已成銀白。

  柳味望了一眼這滿天大雪,忍不住往手心哈了口氣,然后便准備去鴻臚寺驛館找南唐、吳越兩國使臣商談通商事宜,而他剛推開府門,便看到展青站在門外,大雪落在他的肩頭發上,讓他几乎已快成了雪人,他站在門外身子挺直,只偶爾搓一搓手。

  在這個地方看到展青,柳味不由得一愣:“展護衛,你不是在鴻臚寺的驛館嗎,怎的到這里來了,而且來了也不進府?”

  展青聽到聲音猛然扭頭,見是柳味,連忙拱手道:“大人,屬下昨夜街道聖上命令,從今以后負責保護大人安全,那驛館聖上另派了人。”

  展青並沒有解釋自己在這里站了多久,也沒有解釋他為何沒有敲門進府,似乎對他來說這些都是不重要的,他只需要讓柳味明白以后他要跟著柳味就行了。

  而柳味聽到展青話后,立馬明白過來,肯定是昨日的刺殺讓趙匡胤覺得自己的安危很成問題,所以才讓展青來保護自己的。

  柳味上下打量了一番展青,他是個不錯的人,雖然柳味不覺得自己一個人有什麼問題,可還是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且一起去驛館吧。”

  時已辰時后,街頭堆著厚厚積雪,只一兩個早起的孩童在雪里嬉戲,本來熱鬧的京城竟然少有行人,柳味和展青兩人進得驛館,南唐和吳越兩國的使臣都已起來,雙方見過禮后,便在驛館客廳坐了下來。

  客廳設有三五火爐,且溫有好酒,柳味坐首,道:“我等既然是商討通商一事,便應少了官場那些客套,有關通商事宜,大家不妨將彼此看法都說出來,然后做一比較彙總,若是大家皆無異議,在下便寫成折子遞給我大宋皇上,諸位認為如何?”

  韓熙載以及錢唯開等人相互張望,而后皆頷首同意。

  通商一事不是小事,為此在來的途中各國使臣已是早有腹稿,如今各自發言,倒也方便的很,南唐因為夾在大宋和吳越之間,因此最先發表看法。

  南唐的韓熙載說完后,吳越的周青將他們吳越的要求和相關事例也說了一遍,兩國使臣各自說完,中間已是因為利益關系而產生了衝突,不過好在衝突不是很大,以后相互協商一下也能解決。

  而在兩國使臣說完后,柳味也終于將他早准備好的相關事例說了一遍,當他說完之后,南唐和吳越的使臣皆愣了一下。

  “柳大人,你剛才所說在各自相鄰的几個州縣相互通商,在下是贊同的,只是這精鹽販賣入我南唐,怕是不妥。”張洎雙眉微凝,直言道。

  而張洎話罷,吳越的東越王錢唯開也立馬道:“張大人所言極是,其他條例我們都要協商,只這精鹽一事難辦,我吳越最是盛產鹽,若是被你們大宋的精鹽衝擊市場,怕是要亂套的。”

  錢唯開說話也一點不客氣,仿佛根本不懼怕大宋朝廷會因此而生氣。

  柳味見張洎和錢唯開都反對,卻也沒有立馬急著解釋或者逼迫,畢竟他很清楚,南唐和吳越的人都不是笨蛋,他們很清楚精鹽進入他們兩國后會引來什麼樣的后果,一開始可能不顯,可到了緊要關頭,卻極其可能導致他們國內****,這樣的危險,他們又怎麼可能不及時制止?

  柳味早料到他們會反對,所以他要徐徐圖之。

  而此時的韓熙載卻表現的很冷靜,甚至還嘴角帶著絲絲笑意,好像他根本就沒弄明白精鹽入南唐會給他們南唐帶來怎樣的危機。

  “實不相瞞,我大宋販賣精鹽入你們南唐和吳越兩國是我大宋皇上親自制定的事情,若是此事不行,那我們通商的事情也就沒有可能了。”

  說著,柳味看了一眼南唐的石勃,而后又轉而望向吳越的王貴,他們都是生意人,他們應該很不希望看到三國之間通商不成。

  石勃和王貴二人相互望了一眼,不過他們皆是城府極深之人,因此表現的還算鎮定,而且也沒有開口的意思,他們是商人,這種事情除非必要,一般沒有他們發言的權力。

  客廳一時沉寂,只外面風聲雪落聲不時傳來,偶爾還會有火爐內的啪啪聲。

  柳味見這些人皆不開口,于是淡笑道:“既然就此事大家達不成協議,那就過后再議吧。”說著,柳味便起身告辭。

  ----------------------------------------------------

  雪大風寒,柳味走后,韓熙載淺笑著起身回屋,張洎見他如此,連忙跟了上去,那石勃略顯尷尬,衝吳越國的人笑了笑后,便也退了去。

  卻說韓熙載回到自己房間后,張洎便跟進去道:“韓大人,精鹽万進不得我南唐,不然南唐危矣!”

  韓熙載在屋內坐下后緊了緊衣服,道:“張大人所說,本官又怎會不知,只是柳味的話剛才你也聽到了,這大宋皇帝是一定要將精鹽賣到我南唐的,難不成我們還能拒絕?”

  “哼,怎麼不能拒絕,我們誓死不從便罷。”

  見張洎如此憤青,韓熙載暗嘆一聲,心想還是太年輕了啊。

  “張大人,如果我們不同意,會有什麼后果你知道嗎?”

  “這……”張洎一時有些無措,不過很快又道:“大不了一死,這精鹽下官是絕對不同意賣入南唐的。”

  這次,韓熙載是真的嘆息出聲來了。

  “張大人,你我死了倒不要緊,可怕就怕最后鬧成個亡國局面啊,這些年來我南唐雖與大宋交好,可大宋何時斷絕過滅我南唐的念頭?他們正缺一個借口呢!商談不成,少不得他們便要攻我南唐,這是最壞的結果,而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結果,那便是你我以及整個南唐使團,都休想回到南唐了。”

  “他們敢殺我們?敢殺我們南唐使臣?”

  韓熙載含笑搖頭:“殺倒不至于,不過將我們扣在這里不放我們離開,卻是極其有可能的。”

  張洎心中一寒,他突然想到了漢朝的蘇武,那個被扣押十九年的不屈漢子,他很敬重蘇武,可要他被扣押在這個地方,他卻是不願意的。

  畢竟這個世上,蘇武只有一個,他張洎永遠成不了蘇武。

  沉默,許久的沉默,而后,張洎道:“難道……難道我們就沒有其他辦法?”

  韓熙載笑了笑,搖搖頭:“其實辦法很多,大宋精鹽之味美我們已是知曉,而如果我們能夠找到制作精鹽的方法,那麼就算大宋的精鹽進入了南唐,又能怎樣呢?”

  “得到煉制精鹽的配方?”

  張洎話罷,將目光投向屋外寒雪,忽而露出一絲淺笑來。

  錢唯開很生氣,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大宋朝廷竟然想從根本上控制他們吳越,這是他絕對不能夠接受的。

  “可惡,太可惡了,怪不得那柳味不急著跟我們商談,而是先讓我們在驛館住著,原來是要我們嘗一嘗他們大宋精鹽做出來的食物,昨天他竟然還邀我去飲酒,奸詐,太奸詐了。”

  錢唯開憤怒的很,周青卻顯得十分冷靜,直到錢唯開發怒完,他這才開口道:“王爺,那精鹽的味道我們都已嘗過,的確吃過精鹽調味的飯菜后再吃其他就味如嚼蠟,只是此事並非容易解決的,我們……怕是要乖乖聽從了。”

  錢唯開聽到周青這話,頓時凝眉道:“你什麼意思,這樣的條件我們怎麼能同意?”

  周青無奈的聳聳肩:“可我們不同意也得同意啊,國主的軟弱你也不是不知,他根本不在意精鹽這樣的事情,如果我們因此而惹怒了宋朝,那麼宋朝皇帝只要跟國主通個信,那我們就休息再回國了;王爺是有大志的人,豈能因為這件事情而終止大志?”

  周青的話如同霹靂般的震懾著錢唯開,他雙目忽而失神了,他不能留在這里,他還要奪得吳越國主的地位,他還要有一番作為,他怎麼能因為這件事情而不能歸國?

  風吹來清寒,錢唯開望向周青:“多謝周大人提醒,只是如今我們該怎麼辦?”

  周青淡笑:“此事我們是奈何不得的,為今之計,只有隨機應變了,好在此事也牽涉到南唐,而南唐國主比我們吳越的國主還算稍微有骨氣些,我們只需要跟在他們后面就行了。”

  周青話罷,嘴角微微抽動,他很清楚他們此時的情況很不妙,可他也並不十分擔心,很多事情,自己不去做,自有別人去做,如果別人可以代勞,那他又何必去冒這個險呢?

  錢唯開坐在屋內,看到周青臉上淡笑的時候,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來,而這個時候窗外的風又寒,雪又濃了些。

  京城有雪,雪意襲人。

  在這天的黃昏前,南唐使臣韓熙載在瞞著南唐其他使臣的情況下,偷偷去了秦氏酒樓跟柳味見面,那個時候,晚來天愈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3:08 AM

第80章 明志

  晚來天愈雪
  秦氏酒樓在這個時候並無多少客人,大雪封街,沒有几個人想要呆在酒樓喝酒的,他們就算想喝酒也會買回去自己溫著喝。

  酒樓一角,柳味倒了一杯酒,而后淺笑道:“晚來天愈雪,能飲一杯無?”

  韓熙載聽到柳味這話,並沒有說柳味用錯了白居易的詩,因為此時此景,確是晚來天愈雪的,雪愈下愈大了。

  “人老了,酒量也就差了,酒能飲,卻已不多。”韓熙載笑著接過柳味遞來的酒,一飲而盡,他雖說不能飲多,其實他的酒量一直都是不錯的。

  柳味笑了笑,道:“不知韓大人約在下所為何事?如果是有關通商一事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在驛館談。”

  韓熙載望了一眼柳味,道:“如果是通商的事情,柳大人願意就精鹽一事做出讓步嗎?”

  柳味又倒了一杯酒,顯得云淡風輕,搖搖頭:“不能。”

  韓熙載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有任何不快,不僅沒有不快,反而淺淺笑了笑:“老夫並不是要柳大人做出讓步,老夫是想讓柳大人知道老夫心志。”

  突然聽到韓熙載這話,柳味有些驚訝,不過並未表露,只淡然道:“哦?韓大人有什麼心志?”

  “能讓老夫再飲一杯嗎?”

  柳味一愣,不過還是微拱手:“請!”

  韓熙載一杯酒飲盡,而后道:“你們大宋朝廷野心勃勃,有吞並四海之志,這點老夫很清楚,而且也從來不曾懷疑過,老夫年紀已大,已然淡泊名利,所求不過一風流快活,一善終結果,老夫同意大宋精鹽販賣到我南唐,只不過也請柳大人答應老夫一件事情。”

  柳味聽到韓熙載這話,心中大是吃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韓熙載竟然毫無忌諱,而且對于大宋有可能滅掉南唐的事情也一點不為所動,可是柳味怎麼看,都不覺得他像是那種會出賣國家利益的人。

  “韓大人想要本官答應你什麼事情?”

  “只求大宋滅掉南唐的時候,柳大人能想辦法保下我家國主。”

  “李煜?”柳味又是一驚,他的猜想果真是對的,韓熙載並非真的要出賣自己的國家,而是他明知已無選擇,只能拼著手里還有些主動權的時候,來換取一些利益。

  柳味只驚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如常,道:“我大宋皇帝仁慈治國,就算滅了南唐也不會殺你家國主的,你又何必求我?”

  韓熙載搖搖頭:“我南唐國主才情一絕,整個南唐都無人能出其右,只怕你們大宋能比得過他的也不多,可惜他卻不知惜國,以至于亂殺逆言忠臣,鬧的國將不國,你們大宋滅掉南唐之后,也許一時半會不會殺他,可惜卻不可能永遠不殺他。”說到這里,韓熙載神色微微一沉,道:“我南唐國主不懂政治,更不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他極其有可能得罪你們大宋皇帝,所以,請到時柳大人能夠幫忙。”

  柳味眉頭深鎖,嘴角微微抽動,他沒有想到,這個韓熙載年紀雖大,可卻一點不糊涂,對大宋、南唐的局勢也看的透徹,甚至通過對李煜性格的分析能猜到李煜會得罪大宋皇帝,若是其他人聽了可能回不屑一顧,可對于柳味這個后世人來說,卻是震驚不已的。

  只是很多事情,卻並非柳味可以隨便答應的。

  “皇上若真想要你們的國主死,卻也並非在下能夠挽救的,而且你又怎知在下此時答應你后,不會再反悔?”柳味說著的時候,神色已是如常,且倒了一杯酒淺淺飲著。

  “因為老夫相信柳大人的為人,在來之前,老夫已是對柳大人有了了解,像柳大人這種肯為民請命,又才情不俗的人,想來也是個一諾千金的君子吧。”韓熙載說著,望著柳味淺淺一笑,他倒不認為柳味會是什麼君子,可他卻可以肯定柳味不會反駁,也不會拒絕,因為只要柳味現在點個頭,在精鹽一事上,他便不會有任何阻力。

  柳味望著韓熙載,嘴角露出一絲淺笑:“好,在下就答應韓大人的事情,只不過世事變幻,誰也說不准的。”

  見柳味同意,韓熙載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那摸樣大有放浪形骸之感,而他喝完那杯酒后,隨即起身進入了漫漫風雪之中。

  風雪寒,街上行人稀少,韓熙載離開秦氏酒樓沒多久,突然咳出血來,血滴在雪中很快消失不見,最后只留一點淺紅,可此時的韓熙載並沒有任何停留,他的嘴角帶血,還帶著淺笑,他的心里有著說不出的滋味,國主啊國主,這是老臣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韓熙載雖已年老,可身体還算不錯,有時也能讓自己的一二妾室滿足,可他很清楚,他真的命不久矣了,只要離開了大宋回到南唐,那南唐國主李煜絕對不會放過他。

  他同意大宋精鹽賣入南唐,就算李煜留戀風花雪月想不到殺他,可南唐的朝臣卻不會放過他,不管怎樣,必須有一個人為這件事情付出代價才行。

  他老了,這件事情又是他決定的,那麼也就只有讓他來承擔了。

  秦氏酒樓。

  秦云為柳味端來了一壺溫酒后在柳味對面坐下,道:“那韓熙載到底想做什麼?南唐還未滅,他又何須如此?”

  柳味喝了一杯溫酒,身子漸漸有了暖意后,這才說道:“他這是准備以死明志,只不過他的死會推辭罷了。”

  不可否認,柳味是欣賞韓熙載的,因為在柳味看來,他是個聰明人,而且是一個難得的聰明人。

  ------------------------------------------------------------------

  雪已寒,就連麻雀都不多見了。

  魏王府。

  魏王趙廷美無心賞雪,昨日刺殺柳味刺客的屍体已被他的人帶了回來,而他在等結果,他迫切的需要知道那些刺客的身份。

  魏王掌管樞密院,手中更有朱雀禁軍,只是這些年來,他的那個皇兄卻很少將重要事情交給他辦,因為在他前面有一個晉王,而那個晉王總是能夠將事情辦的很好。

  有晉王在,他總是被壓的抬不起頭來。

  可那天晚上趙匡胤召見他進宮,卻讓他看到了一線生機,一線可能稱尊的生機。

  大雪紛飛,魏王趙廷美正想見,一名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男子滿身滿頭白雪,進來之前先抖了一下,待他進屋后,才發覺他是個身子略顯消瘦的中年男子。

  趙廷美見到次人后,心中一喜,道:“陳先生,可是有了消息?”

  中年男子名叫陳青,是樞密院副使陳臣的三弟,不過他跟陳雄都並非是陳臣的親兄弟,而是堂弟,不過因為他們三人關系最好,因此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他們是親兄弟。

  陳青善謀,雖是陳臣三弟,卻也是魏王多方求得的智囊,他進來之后,道:“回王爺話,那些刺客的身份已經調查清楚,皆是遼國潛伏到我大宋的探子。”

  “遼國探子?”魏王神色一凝,他們大宋早有心從遼國手中收回燕云十六州,只是南唐、吳越、南漢、北漢未滅,一直沒有機會罷了,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遼國竟然敢先對他們下手。

  陳青微微頷首:“正是遼國探子。”

  魏王趙廷美一手摸了摸下巴,道:“聽聞遼國這些年來政局不穩,新皇帝登基還不到一年,他們膽子好大,竟然敢派人在我大宋境內行刺。”

  陳青淺笑,道:“如今我大宋繁榮富强,對南漢用兵更是節節勝利,又要與南唐、吳越兩國通商,遼國雖然政局不穩,可新任皇帝耶律賢卻非庸碌之輩,他很可能覺得我大宋這些作為對他們遼國是巨大的威脅,為此才想要阻止我大宋跟南唐、吳越兩國通商的。”

  陳青說完,魏王趙廷美頷首,他覺得陳青說的很有道理。

  “依陳先生來看,本王該如何應對這件事情?”魏王並非笨蛋,雖然已知那些刺客的身份,可他若處理不甚,是很有可能釀成慘禍的。

  陳青自然明白魏王話中意思,稍微尋思后,道:“如今大宋四面受敵,暫時不宜與遼國發生衝突,調查結果可以告知聖上,也可以讓柳味拿來應付南唐、吳越兩國使臣的問責,不過以當今聖上的脾氣,只怕得知此事之后,是要與遼國不休的,所以王爺將此事告知聖上后,一定要勸他冷靜,不可與遼為敵。”

  陳青說到這里,便停了下來,而魏王趙廷美則擰著雙眉,他知道陳青說的有道理,只是要他忤逆皇上的意思,卻必須考慮一下,他的一切都是當今聖上給的,他並不在乎宋朝是否受敵,他只在乎自己會不會因為忤逆趙匡胤的意思而失寵。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趙匡胤的重用,可不想因為這樣一件事情而突然失蹤。

  几番思慮后,魏王趙廷美嘴角露出一絲淺笑,這個消息必須由他來告知皇上,可勸皇上放棄與遼為敵的事情,卻可以讓其他人來代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3:34 AM

第81章 夜變

  夜已深,大雪未停。

  整個京城銀裝素裹,在寒風中顯得冷寂非常。

  開封府的走廊里還掌著几盞燈,燈火欲滅未滅,被風吹的搖曳。

  而就在這個時候,几條影忽而出現在開封府的屋頂,不過很快又消失不見,屋頂留下的腳印被寒雪覆蓋,很快便了無蹤跡。

  開封府是寂靜的,衣人相互張望,最終進了晉王在開封府設下的書房。

  今夜雪大,晉王並沒有呆在開封府,衣人將門栓撬開后,這便閃身而入,几名衣人進入書房后到處翻找。

  “沒有!”

  “這里也沒有!”

  “……”

  “……”

  寒風呼嘯,吹打著半掩的房門,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陣陣腳步聲:“什麼人?”

  屋內衣人微驚,相互望了一眼后,立馬飛身向外衝去。

  “抓刺客!”

  “快來人,抓刺客!”

  屋外的衙役喊了几聲后,提刀來戰,雙方剛一接觸,那些衣人便向外衝去,他們只求脫身,不求殺敵。

  寒夜,雪路,腳印深深。

  當開封府的衙役出來了不少的時候,衣人已是逃的無影無蹤了,就算跟著腳印去找,也是不能。請百度一下じじ,謝謝!

  晉王是早入睡了的,可當開封府被人侵襲的消息傳來后,他還是連忙起了身。

  他打開房門,一陣寒風夾著大雪吹來,蘇另看縮著脖子站在外面,晉王臉上帶著愁容,道:“蘇先生,到底怎麼回事?”

  蘇另看拍了拍身上的雪,走進屋來,道:“王爺,您的書房被一群衣人給翻了個遍,只是衙役發現的晚了點,讓他們給逃了。”

  晉王緊鎖雙眉:“開封府的書房本王並沒有放任何貴重物品,那群衣人為何要侵入本王的書房?”

  蘇另看沉默片刻,道:“書房並無貴重物品,王爺知道,那些衣人卻不一定知道。”

  晉王微微一愣,隨即又道:“那些衣人是什麼人?”

  蘇另看搖搖頭:“並無線索,不過想來也不難猜,據聞柳味與南唐、吳越兩國使臣在精鹽一事上有了分歧,屬下想南唐亦或者吳越的人可能會想得到精鹽的秘方。”

  “精鹽秘方?”晉王有些恍悟,而后道:“精鹽秘方本王已交給了皇上,他們除非到皇宮去偷,不然是偷不到的。”

  蘇另看笑了笑:“所以他們無功而返了,只是如今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呢?”說著,蘇另看將目光投向晉王,晉王想了想,道:“明天天亮后,本王去一趟皇宮吧,雖然皇宮戒備深嚴,可還是給皇上提個醒更為穩妥些。”

  風寒,雪大,蘇另看從晉王的屋內離開后,又緊了緊衣衫,抬頭看了一眼那滿天雪花,竟然忍不住輕聲一嘆來。

  如今的京城,怕是不安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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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下了一夜,次日方停。

  雪停的時候,連風都息了,晉王起床之后,便命人牽來馬車向皇宮趕去,而就在晉王進宮的途中,魏王也已然在得到消息后急匆匆的向皇宮趕去。

  皇宮被大雪覆蓋,成一片素白。

  晉王和魏王前后腳到,兩人來到皇宮的時候,几名小太監正在掃雪,厚厚的積雪發出吱吱聲響,偶爾有麻雀從枝頭飛落,抖落滿樹花雪。

  晉王沒有想到這麼早魏王竟然會進宮,而正當他疑惑的時候,魏王已是開口道:“王兄早,您這是?”

  “找皇上稟報一件事情,四弟呢?”

  “皇兄讓調查的刺客一事已有眉目,因此特來相稟。”

  晉王聽得是有關刺客的事情,哦了一聲,然后微一點頭,便向御書房走去,而魏王在露出一絲后,也小步跟了上去。

  趙匡胤是個比較勤奮的皇帝,昨夜雖一場新雪讓天更寒,可他還是早早便起來了的。

  聽到晉王和魏王同時求見,趙匡胤有些驚訝,也有些好奇,于是命令太監領他們進來。

  晉王和魏王兩人在御書房見到趙匡胤后,連忙跪下行禮,趙匡胤則淺笑道:“兩位王弟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只不知你們兩人這麼早進宮,所為何事?”

  晉王是魏王的三哥,因此最先開口道:“皇兄,昨晚開封府遭遇了衣人的偷襲,根據臣弟猜想,他們可能是想盜取煉制精鹽的配方,臣弟進宮,便是想提醒皇兄多加戒備。”

  趙匡胤聽得開封府被人侵入,心頭微驚,道:“那伙人好大膽子,派人去查,查出來后絕不輕饒,至于王弟的擔心,這個大可不必,煉制精鹽的秘方朕已銷毀,只有限几個親信知道,你且放心好了。”

  對于趙匡胤的話,晉王並不懷疑,微微頷首后,便立在了一旁,而這個時候,魏王連忙開口:“皇兄讓臣弟調查刺客的事情已有了結果,那伙刺殺柳味的刺客皆是遼國密探。”

  聽到魏王話后,趙匡胤和晉王兩人皆是一驚,他們以為刺客極其有可能是南漢的人,可卻不料竟然是遼國的人,只是遼國的人為何要行刺柳味?

  趙匡胤一驚之后,頓又憤怒:“遼國好大的膽子,朕還沒有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倒打起我大宋的注意來了,聽聞遼國政局不穩,朕即刻派兵前去攻打,不給他們一點教訓可是不行。”

  趙匡胤這樣說著的時候,已是怒不可揭,晉王則還保持著冷靜,在趙匡胤說完后,連忙說道:“皇兄,万万不可,我們如今正對南漢用兵,若再對遼國用兵,怕會有捉襟見肘之危,那南唐和吳越兩國怕也要趁火打劫,到時我大宋四面受敵,可是不妙;再者,我大宋與遼國之間還隔有北漢,北漢一向頑强,難以應付,我們對遼國用兵,就必須先攻下北漢,此事,當從長計議。”

  趙匡胤本來是很憤怒的,可在聽完晉王話后,卻慢慢冷靜了下來,魏王看到趙匡胤的反應后立馬站出來道:“皇兄,三哥說的極是,攻打遼國一事,當慎重啊!”

  御書房一陣沉默,而沉默過后,趙匡胤對魏王道:“朕可以暫時不對遼國用兵,但遼國安插在我大宋的探子,必須連根清除,此事就交給你來辦吧。”

  ------------------------------------------------------

  柳味來到鴻臚寺驛館的時候,驛館內外的雪已被鏟清,他在客廳設下烘爐美酒后,再次將南唐、吳越兩國的使臣請了來。

  在客廳坐下,柳味淺淺一笑:“昨天大家因為精鹽一事而暫停通商協商一事,只是此事終要有個結果才行,不知兩國使團有什麼要說的沒有?”

  柳味此時顯得云淡風輕,而且將目光投向韓熙載,韓熙載仍舊保持著平日的淺笑,道:“過一天思考,我南唐的几位使臣覺得可以接受精鹽賣入我南唐。”

  韓熙載說這話的時候,張洎神色陰晴不定,而吳越國的東越王錢唯開和周青則顯得有些吃驚,他們本以為南唐的人要在這件事情上鬧一鬧的,可不曾想那韓熙載如此輕易的便同意了,錢唯開想要站出來說兩句,可卻被周青用眼色給制止了。

  柳味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將目光投向錢唯開,錢唯開雙眉微凝,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倒是周青,比較冷靜,道:“既然南唐的使臣都同意了,我吳越國自然無話可說。”

  柳味頷首,道:“既然兩國使臣就精鹽一事已無異議,那我們現在便就其他事項做一詳細的擬定吧。”說到這里,柳味突然停了下來,道:“哦,望了告訴兩國使臣一件事情,昨天晚上開封府晉王的書房遭了盜賊,王爺覺得那些盜賊的目的可能是想要偷煉制精鹽的配方,為此很是憤怒。”

  柳味只淺淺說了一句話,然后便開始討論其他一些條款事項,南唐、吳越兩國的使臣則有些驚訝,以至于討論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開封府昨天晚上竟然遭了賊,而柳味竟然拿那件事情來警告他們,如此一來,不管他們有沒有去盜煉制取精鹽配方的心思,他們都必須有所收斂了;他們很清楚,柳味說那句話,就是要他們明白他們此時的處境。

  精鹽的事情解決后,其他款項都很容易解決,因此到正午的時候,大家已是有了初步的定論,剩下的問題可能只需要几天時間便能夠圓滿。

  因為此,柳味就先擬了一粗略的條款寫成奏折給趙匡胤遞了去,趙匡胤看完后大喜,當然,他最為關注的還是精鹽一事,只要精鹽的問題解決了,其他如何通商,通商什麼地方,都是不怎麼重要的事情。

  不過在他看完柳味的奏折后,還是派人給柳味通了消息,要他告訴南唐、吳越兩國的使臣,他們兩國雖然同意精鹽賣入他們兩國,可卻不能做出陽奉陰違的事情來,若是敢背后搞小動作,大宋絕不輕饒他們。

  對于趙匡胤的傳話,柳味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于是連連應允。...<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3:38 AM

第82章 象陣

  與南唐、吳越兩國通商的事情進展的十分順利。

  而就在這個時候,潘美那邊卻傳來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消息傳來的時候,上一場的冬雪還未消融,皇宮內外還透著清寒。

  這日早朝,消息傳來,滿朝文武皆是一驚,那在南漢節節勝利的潘美卻在韶州遇到了南漢象陣,結果一個回合下來,便被南漢的象陣衝散,更有不少士兵被象陣殘忍殺戮。

  消息傳完,整個大殿都突然安靜了下來。

  趙匡胤雙眉緊鎖,神色凝重,他還指望潘美滅掉南漢呢,可如今卻被南漢的象陣給難住了,這可如何是好?

  沉默許久后,趙匡胤望著殿下眾臣道:“各位愛卿對南漢象陣可有什麼應對之策?”

  眾人相互張望,議論紛紛,可卻並無一人能夠拿出實質性的建議,畢竟他們這些人都沒有見過大象,那里知道如何應對南漢的象陣?

  晉王在殿上欲言又止,他對南漢的象陣多少有些了解,可是雖然了解,卻並不清楚該如何破解,而且因為地域的局限性,他也沒有見過大象。

  趙匡胤見滿朝文武無一人能解決此事,頓時大怒:“退朝!”

  眾臣相互張望,卻無一點辦法,只得相繼離去,離開朝堂的時候,外面還刮著寒冷的北風。

  晉王坐上馬車准備回開封府的時候,突然想到柳味,然后又想到南唐和吳越兩國的使臣,他們跟南漢離的很近,應該對南漢象陣有所了解吧,去向他們詢問一下可不可以呢?

  這樣想后,晉王便直接去了鴻臚寺的驛館。

  晉王來到驛館的時候,柳味正跟南唐、吳越兩國的使臣商量最后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只要能夠解決,三國之間通商的事情基本上就能夠敲定了。

  眾人對于晉王的到來十分不解,南唐和吳越兩國的使臣更是不解。

  晉王在客廳坐下,伸手在火爐上烘了片刻,直到手掌暖和了這才用一種很隨意的語氣問道:“兩國與那南漢相鄰,不知對南漢象陣了解多少?”

  晉王說的隨意,目的便是避免被南唐和吳越兩國的使臣懷疑,柳味在一旁聽到這話,卻是立馬明白過來的,大宋正與南漢交戰,如今晉王突然提及象陣,想來是潘美在南漢遇到了南漢象陣,以至于短時間內無法攻克南漢。

  而明白之后,柳味也未聲張,只在一旁端坐聽著。

  吳越的東越王錢唯開似乎對南漢象陣極其了解,聽到晉王問,道:“南漢象陣據聞十分厲害,那大象極其龐大,足有一間房屋大小,每次打仗,南漢將領將大象列于陣前,每只大象上載十名拿著武器的將士,然后驅動大象上前,大象皮糙肉厚,一般兵器砍之不動,而那大象一腳能踩死好几個人,再加上大象背上的士兵,殺敵如同切菜啊。”

  錢唯開這樣說的時候,眾人皆是一驚,心想那象陣果真厲害,而就在大街吃驚的時候,對于晉王為何問這個問題,也多少都有了些疑惑和明白。

  不過此時的晉王仍舊表現的淡然,道:“不知有沒有辦法破這南漢象陣呢?”

  錢唯開此時已知晉王用意,不由得面露難色,道:“這南漢象陣,本王也只是聽說,具体破法不得而知,不過本王若是能親眼一見,破之當有辦法。”

  說完,錢唯開嘴角露出一絲淺笑,晉王聽得錢唯開這樣說,眉頭微凝,他覺得錢唯開有些托大,甚至還有藐視他大宋的意思。

  只是此時的晉王卻也奈他不得。

  而就在晉王左右為難的時候,坐在一旁的柳味淺淺一笑:“王爺,其實要破南漢象陣,又何須親自去看一眼?屬下就有辦法,能破那南漢象陣。”

  聽到柳味這話,晉王頓喜,而那錢唯開則微微一愣,破口道:“你能破南漢象陣?”

  錢唯開有些吃驚,他雖然知道柳味武藝不錯,可像這種破陣打仗的事情,他不認為柳味能有辦法,再者南漢象陣大家只是聽說,沒有親自去看,誰知道能不能破?

  柳味笑的淡然,道:“自然能破,這南漢象陣雖然厲害,可大家不要忘了,大象很大,行動起來十分不便,而且不管怎麼說,大象都是動物,若是驚到了他們,你說他們還會按照南漢人的意思來衝往敵營嗎?”

  柳味並沒有說具体用什麼辦法,可他只這短短分析,卻已是讓在場眾人有頓悟之感。

  晉王則有些欣喜,連連告辭向皇宮趕去。

  進得皇宮,趙匡胤的御書房已是有不少官員在里面商討對此,在朝堂上趙匡胤雖然因憤怒而退朝,可遠方戰事終要想個辦法解決,為此他將宰相趙普以及樞密院的几個官員給叫了來。

  獨獨沒有叫晉王,可晉王卻自己來了。

  當晉王看到這種情況后,立馬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當此危機時刻,他也顧不得許多,給趙匡胤行過禮后,便將克敵之术說了出來。

  而這克敵之术是在他聽了柳味話后在進宮的途中想的,克敵之术不多,但卻十分實用,比如說利用箭弩射傷大象,亦或者用火攻,用擂鼓驚鳴,讓那些大象掉頭衝向敵營,如此一來,豈不是可破敵?

  晉王一口氣將自己的這些想法說了出來,說完之后,御書房已是寂靜,許久,趙匡胤才頷首道:“確是不錯的主意。”

  趙匡胤表示了對晉王主意的認同,這讓魏王趙廷美很是不爽,于是暗示樞密院副使陳臣,陳臣此時有很多事情要仰仗魏王,因此連忙表示明白,站出來道:“王爺說的真是不錯,讓我等佩服的很。”

  陳臣言里言外,都表示出對晉王的崇拜,而他很清楚,他只需要這樣做就行了,因為他這樣做,會讓趙匡胤對晉王更生戒備之心,會讓趙匡胤覺得晉王比他這個皇帝還更得大臣之心之敬佩。

  有時要對付一個人,並不需要喊打喊殺,稍微對他恭迎一下,興許就能達到想要的效果。

  而陳臣所料不錯,他此言一出,趙匡胤臉色頓時一變,就連語氣也有些生冷起來,望向晉王問道:“王弟好計謀,只是這南漢象陣一事,你怎知曉的?”

  晉王絕非笨人,發覺趙匡胤神色大變后,便知受了別人暗算,不過好在他應變也迅速,連忙行禮道:“臣弟那里知道這些,不過是下朝后想為皇兄分憂,想到南唐、吳越兩國使臣在驛館,而他們兩國離南漢又近,想來應該知道些什麼,于是便去了一趟驛館打聽消息,當時柳味也在,聽到兩國使臣對南漢象陣的描述后,就提出了這些看法。”

  晉王說完,便很是安靜的立在一旁,而在場眾人則微微一驚,什麼,這是柳味想的?

  趙匡胤聽完晉王話后,神色已是回轉,笑道:“原來是柳駙馬想的,這柳味倒是個聰明人。”說著,趙匡胤便想到了柳味所寫的那片《心术》,能寫出《心术》這樣文章的人,想來真的是個會打仗的吧。

  這樣想后,他覺得更不能讓柳味領兵了,不過不讓他領兵,讓他在京城出謀划策也是不錯。

  “即刻給潘美送信,讓他按照晉王剛才說的去辦。”

  ---------------------------------------------------------

  南漢。

  劉前几天心情一直不怎麼好,因為大宋的潘美竟然連克數州,攻他南漢如入無人之地,不過這兩天他的心情卻很是不錯,因為大宋的軍隊在他們南漢象陣跟前,很是不堪一擊,為表慶賀,他便命人在民間選了十几名美女送往宮中供他賞玩。

  在劉看來,他南漢象陣就是他們南漢的護國法寶,有此象陣在,誰也奈他南漢不得。

  更重要的是,昨天他更命人給那些大象打造了盔甲,有盔甲在身,那些大象刀槍不入,如此便可在大宋的軍隊中橫衝直撞了。

  越是這樣想的時候,劉的心情就越好。

  而就在劉在后宮跟自己的妃子快活的時候,女巫宮中,女巫宗的宗主樊胡子正深鎖愁眉。

  樊胡子雖然叫樊胡子,可她卻是個女人,而且是一個身材火辣,處處姣好的女人,她在南漢可謂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有時連南漢皇帝劉也對她言聽計從。

  可此時的樊胡子卻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大宋攻打南漢已有几個月,在這几個月里大宋勢如破竹,雖然最近几天受了挫,可滅南漢卻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女巫宗是她一生心血,她可不想因為南漢的滅亡而導致她女巫宗的覆亡,她必須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行。

  而這樣一番深思熟慮后,樊胡子將女巫宗少宗主花瓊仙叫了來。

  “你帶領一隊人馬,在沿海之地建造几艘大船,將我們女巫中的家當全數搬運上去,如果南漢真的不低大宋軍隊,我們立馬撤離。”

  樊胡子的話說的堅定,沒有一絲猶豫,花瓊仙微微一愣,本想詢問,可看到樊胡子的神色后,心頭微驚,連忙拱手應了下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3:43 AM

第83章 喜慶

  十一月初,大宋京城開封的天氣更冷了些。

  不過朝廷上下卻是喜慶的。

  首先,柳味住持的三國通商一事終于敲定,在各項條款擬定后,南唐和吳越兩國的使臣也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京城。

  再者就是,潘美那里傳來消息,根據柳味所獻計策,大宋軍隊已是攻破南漢象陣,想來再過一段時間,便能將整個南漢攻下。

  而在這兩個好消息相繼傳來的時候,京城百官最是覺得喜慶的,是晉王的生日快到了,晉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又是欽定皇位繼承人,他的生日,自然是百官爭相表露心跡的機會,若是抓住了這個機會,日后只怕少不得飛黃騰達。

  晉王的生日在十月二十,暫定慶祝地點是晉王府,而像如意郡主和柳味這樣的郡主駙馬皆在邀請之列,當如意郡主接到邀請后,將請帖交給柳味道:“晉王跟當今聖上一眼,是個喜歡節儉的人,不過生日卻是越熱鬧越好,再過几天就是晉王生日了,你可要想好送什麼禮物給晉王才好。”

  如意郡主說這些話的時候,柳味正在小火爐旁烘手,聽完將雙手搓了搓,笑道:“一件生日禮物而已,又怎麼難得倒本駙馬?郡主大人請放寬心便是。”

  經過半年時間相處,如意郡主已是對柳味大有信心,聽他這麼說,自然是不懷疑的,只是很好奇,道:“你想送晉王什麼禮物?”

  “先機不可泄露,到時郡主自然就知道了。”

  聽得柳味這樣說,如意郡主更是好奇,不過已不想再逼問,只有些嗔怒外加三分撒嬌似的說道:“哼,你不想說,本郡主還不想聽呢,反正到了晉王生日那天,本郡主自能知曉。”

  兩人正說間,天空中竟然忽而飄起雪來,雪越來越大,瞬間將整個郡主府裝點成了銀白。

  如意郡主站在庭院仰頭望雪,臉上帶著只有孩童時才會有的笑意,是想到了小時候看到雪的情景嗎?是不是想到推門看到雪的驚喜,然后像個喜鵲般的去傳遞下雪的消息,然后生怕別人不知道的去尋找自己的小伙伴?

  童年,童年是快樂的,那是無憂無慮的歲月。

  如意郡主伸手接住雪花,小心翼翼的捧到跟前,剛要轉身,手中的雪花已化,她有些生氣,嘟著嘴,可又有些惋惜,惋惜那稍縱即逝的美麗。

  柳味坐在客廳,不時的喝杯溫好的酒,亦或者將手放在火爐旁搓一搓,他似乎對于如意郡主小孩子的心性很不在意,也沒有與之同樂的意思,這讓如意郡主有些生氣。

  當如意郡主終于在雪中盡興后,她才來到客廳,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著柳味:“你就沒有童年嗎?”

  柳味笑了笑:“郡主為何這樣問?”

  “因為你看到雪好像一點都不驚喜啊!”

  柳味搖搖頭:“郡主錯怪本駙馬了,本駙馬看到雪很驚喜,只是在驚喜的時候,忽而想起了一句詩,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以至于所有的驚喜瞬間變成了憂慮。”

  聽到柳味這話,如意郡主冷哼了一聲:“你真是一個無趣的人,下雪是件詩意的事情,可你卻想著什麼路有凍死骨,如今我大宋繁榮富强,那里會有那麼多凍死骨?”

  柳味笑而不語,如今的大宋的確很繁榮,只是卻稱不上强大,而官員也並沒有如同趙匡胤以及如意郡主想的那般清廉,如此,誰又能夠肯定路邊沒有凍死骨?

  而且,柳味覺得這場雪下的太猛烈了,猛烈的讓他坐在火爐旁都能夠感到陣陣寒意。

  ---------------------------------------------------------------------------

  下雪的時候,南唐和吳越兩國的使臣還未離開大宋境地,而因為來時遇到刺客的緣故,他們離開的時候是結伴同行的。

  如今的雙方雖相互戒備,卻又相互倚重。

  南唐比吳越要强大一些,可是南唐的人卻也不敢隨便得罪吳越,南唐夾在大宋和吳越之間,他若是跟吳越發生了摩擦,大宋這邊只怕立馬就要渾水摸魚了。

  因此,雙方一路上倒顯得很平靜,有時甚至相互坐在一起品酒論詩。

  雪大阻行程,南唐和吳越的使臣不得已只好在一路邊的酒館稍作停留。

  酒館並不是很大,四周種滿了樹木,可仍舊顯得空曠。

  韓熙載的年齡已大,身子骨不怎麼好,因此更是需要一個房間來抵擋風雪。

  大家在酒館坐下后,命人端來了飯菜酒肉,韓熙載先一口酒飲下,感覺身子暖和了,這才笑道:“以后我們兩國就要相互通商了,東越王可要對我們南唐多多提攜才是。”

  東越王錢唯開握著酒杯轉了轉,淺笑道:“誰不知南唐繁華的很,那里需要本王來照顧,倒是你們南唐,在生意上可要多給我們吳越一些優惠才是。”

  雙方說話誰都不肯讓步,而誰也說服不了誰,韓熙載淡淡一笑:“其實我們應該求宋朝才是,如果宋朝肯給我們優惠,又肯與我們和平相處的話,豈不是一件美事?”說著,韓熙載突然嘆息了一聲,然后搖搖頭:“可惜,可惜了啊!”

  對于韓熙載的嘆息,大家心中皆是疑惑,只是在沒有問之前,吳越的周青淺笑道:“確是可惜,若非韓大人很是隨便的便同意了大宋精鹽入南唐和吳越,誰又能隨便動我們南唐和吳越的利益呢?”

  很顯然,周青將矛頭對准了韓熙載,而且他很自信,只要他說出這句話后,張洎定然會因此而起疑,可是讓周青奇怪的是,張洎並沒有起疑,不僅如此,他還替韓熙載辯護。

  “周大人這話就不對了,韓大人同意精鹽入南唐,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難道周大人不是這麼想的嗎?如果不是,又為何在當時沒有站出來反對?”

  張洎雖有時倔强直言,可卻聰慧異常,不然當初遭到刺客襲擊的時候,他也不可能如此冷靜的對待,而如今他替韓熙載說話,自然不是只為了維護韓熙載。

  韓熙載早已准備舍身赴死,且想出了應對大宋精鹽的辦法,張洎已是明白韓熙載心意,又如何肯讓人對韓熙載侮辱?再者,事關兩國威儀,他也絕對不容南唐的人被吳越的人隨便職責。

  而當周青和張洎兩人這樣各嗆了一句后,他們兩人身后的武將頓時將手按在了刀柄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意思。

  酒館氛圍一時緊張,就在這個時候,韓熙載突然飲了一杯酒伸了個懶腰:“人老了身子骨就差,坐了一會就不行了,就恕老夫先行退去吧。”

  說著,韓熙載起身進了早命人在酒館准備好的房間。張洎和石勃兩人見此,自然連忙跟了去。

  當酒館只剩下吳越的人后,周青淺淺一笑:“這韓熙載真是只老狐狸。”

  錢唯開微微頷首:“是啊,只是可惜了,他想讓我們不與大宋聯手,可我們吳越的國主太怕事,如果南唐跟大宋聯手,國主必定后在南唐后方搞上一下的。”

  “唇亡齒寒,如此一來,我們吳越也就離滅亡不遠了。”

  酒館外的雪下的更大了些,很快便積雪深深,酒館內持續了一段平靜后,才終于響起一聲嘆息。

  “所以我們必須成功,絕對不能讓國主將吳越給亡了。”

  “王爺所言不錯,其實韓熙載剛才的話還有一層意思,他除了不想吳越與大宋聯手外,他還有可能助我們成事。”

  --------------------------------------------------------

  窗外寒風肆虐,雪花亂飛。

  韓熙載捂著嘴狠狠的咳嗽著,張洎眼神中帶著急切,以前他很看不慣韓熙載這種自命風流,又認為他不顧國家利益,可自從這次出使大宋后,他對韓熙載的用意已是全部了解,對于他的犧牲精神更是敬佩。

  “韓大人,你……你沒事吧?”

  韓熙載松開了手,潔白的手帕上帶著几許血跡,可他卻並不以為意,淺笑搖頭:“沒事,讓張大人掛心了。”

  張洎神色凝重:“韓大人還是保重身体要緊。”

  “無妨,反正回到南唐后,老夫這條命就任由國主處置了,只不過有些事情老夫無法完成了,到時還請張大人代為效勞。”

  張洎望著韓熙載,沉默片刻,道:“可是聯合吳越對抗大宋的事情?”

  聽到張洎這樣說,韓熙載有些吃驚,不過吃驚后突然有些興奮的大笑起來:“張大人有勇有謀,確是難得之良才,沒錯,老夫所放心不下的事情正是這件事情,不過卻不是單純的跟吳越聯合,張大人應該知道,吳越現在的國主就是趙匡胤的一條狗,他是不可能跟我們聯合的,所以我們唯一的機會就在東越王錢唯開身上。”

  “經過老夫與之相處多天的觀察,那錢唯開和周青兩人心有大志,老夫不知他們兩人是否會篡奪吳越國主的寶座,不過若有一天他們真的這麼做了,還請張大人說服我們南唐國主,要他助東越王一臂之力,只要掃除我們南唐東南方向的障礙,我們興許能與大宋一決雌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3:47 AM

第84章 悲鳴

  京城的雪連續下了三天。

  在這三天里,柳味總是很早離開,然后很晚歸家,如意郡主對于柳味的這種行為很是不解,也曾想弄明白過,可她又不方便問,最后只好讓綠衣多注意。

  在寒雪初停的時候,綠衣多多少少打聽出了一些消息。

  “根據酒庄的人說,駙馬去到酒庄后便把自己關在一間屋子里,任誰也不讓靠近,有時還會命人請一些其他人進去,可他們在里面做什麼卻是不知。”

  說到這里,綠衣神色已是微凝,道:“郡主,駙馬他該不會是……”綠衣臉色發紫,好像后面的話很說不出口。

  如意郡主並非笨人,自然明白綠衣想說的是什麼,時今傳聞京城有不少富貴老爺喜歡男寵,其寵愛之程度几乎不亞于對妾室的寵愛,那柳味會不會也有這個毛病?

  一開始,如意郡主是有些擔心的,畢竟兩人成親這麼久了還沒有圓房,柳味在那方面有需求是很正常的,他可能不敢去風塵場所,那麼找男寵是不是有可能呢?

  如意郡主心頭一沉,可一想又覺得不對,那柳味在自己跟前也常**,他怎麼可能喜歡男人呢?想來他將自己關在酒庄房間里必有用意。

  而這樣想的時候,如意郡主忽然福至心靈,想到几天前柳味說要給晉王生日禮物的事情,這樣一想,終于明白,原來柳味要給晉王准備禮物。

  只是准備禮物就准備禮物,干嘛弄的這般神秘?

  此時綠衣還有著緊張,如意郡主見她如此,淺笑道:“不可亂說,你想辦法打聽清楚,看看駙馬到底在做什麼。”

  綠衣連連頷首應了下來。

  京城的天氣更寒了些,柳味在酒庄很是忙碌,因為他在准備晉王的禮物,而且是一份十分特別的禮物。

  而就在柳味這樣忙碌的時候,張齊賢急匆匆走來,道:“駙馬,不好了,出大事了。”

  張齊賢並不算是一個十分冷靜的人,不過他心有大志,能讓他認為大事的事情,一定不簡單,因此柳味只好放下手中的事情,問道:“怎麼啦?”

  “駙馬,京城連續下了三天寒雪,有不少百姓的房子都被積雪壓塌了,有不少……被凍的几乎不能動彈,還有一些十分貧窮的,都……都凍死了。”

  路有凍死骨。

  柳味心頭微沉,道:“朝廷的人都知道了嗎?”

  張齊賢點點頭:“我從外邊回來的時候,看到開封府的衙役在挨家挨戶的核查受災情況,想來是知道的。”

  聽到這句話,柳味稍微有些放松,那晉王是個肯為百姓辦事的人,當今聖上也不糊涂,既然開封府的人知道了,那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救助那些受災百姓的。

  而這事想來並不會很難,這几天雪雖打,可真正抵不住雪寒的畢竟是少數,這樣想后,柳味便又繼續忙去了。

  可就在柳味認為事情會被很快解決的時候,京城中卻發生了一件很不樂觀的事情,一些貧寒的百姓因為吃不飽穿不暖,而襲擊了京城的富貴糧庄。

  富貴糧庄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糧庄,里面儲備的糧食夠京城百姓吃上半個月的,富貴糧庄遭遇襲擊,很有可能引起京城糧價的波動,如此一來,連柳味酒庄的生意都要受到牽連。

  而當柳味聽到這個消息后,最先想到的病不是京城的糧價波動,也不是他們柳家酒庄以后釀酒所需要的糧食要比平時貴,他最先想到的是奇怪,為什麼京城會發生這種事情,開封府的人難道沒有為那些受災百姓做事情嗎,難道他們只是做做樣子?

  -----------------------------------------------

  開封府。

  晉王雙眉緊鎖,且有著些許溫怒。

  “可惡,那些百姓真是太可惡了,本王已是命人給他們送去了避寒衣物和糧食,他們怎麼還能做出搶劫之事!”說到這里,晉王啪的一下將桌上茶杯推倒:“最為可惡的是,因為那几十個災民的行為,導致街頭其他百姓也紛紛涌入富貴糧庄搶糧食,本來只是很小的事情,如今也弄的不可收拾了。”

  晉王說完,望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蘇另看,蘇另看凝眉沉思,許久后才開口道:“王爺,此事怕是有心人所為啊。”

  “有心人?”晉王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便明白過來,開封府對京城災民的救助也算是及時的了,突然出現難民搶劫富貴糧庄,若非有心人有意為之,又怎麼可能出現這種事情?

  蘇另看輕聲一嘆,道:“京城之中,富貴糧庄的老板程富貴對朝廷沒少資助,若非他沒有儿子,聖上當年非得再找一郡主嫁入程家不可,想來富貴糧庄被搶,是有人故意針對我們朝廷啊。”

  此時晉王已是明白,只是他想不通的是,什麼人要跟朝廷作對?

  “蘇先生,依你來看,是否能夠調查出幕后之人來?”

  蘇另看猶豫了一下,道:“這種聚眾之事,向來不怎麼好查,不過屬下必當經歷為之。”

  晉王頷首:“好,此事就由蘇先生來辦,至于富貴糧庄的損失,派人去統計一下,然后讓那些參與搶劫的人來補償,雖說法不責眾,可這些人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不懲治他們,他們就不知道何為道德倫理。”

  蘇另看點頭應著:“請王爺放心。”

  兩人正討論間,柳味已是從外面走了進來。

  “王爺,蘇先生,聽說富貴糧庄被人給搶了?”

  蘇另看頷首:“柳大人已是聽到了消息?”

  柳味點點頭:“正是,不知王爺和蘇先生是否有應對之策?”

  “王爺已將此事交由在下來辦,只不過一時半會在下並無好的對策,不知柳大人是否有辦法查明事情真相?”

  柳味聽蘇另看說查明事情真相,便知他已是推論出富貴糧庄被搶一事是有人故意為之,因此便很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王爺,蘇先生,富貴糧庄儲備的糧食很多,而因為富貴糧庄的糧食,京城的糧價才能夠保持穩定,有人故意指使災民搶劫富貴糧庄,只怕是想通過這一行為來大亂京城穩定的秩序,進而讓整個京城的百姓人心惶惶。”

  說到這里,柳味稍停,而晉王和蘇另看兩人則有些吃驚,心想他們怎麼就沒想到這里呢?這件事情發生后,他們最先想到的就是有人故意為之,這樣做的目的是要針對朝廷,可他們想的並不縝密,針對朝廷什麼呢?

  擾亂京城糧價,進而造成百姓恐慌,便是針對朝廷。

  柳味不過是比他們想的更深入罷了。

  這個時代不講究宏觀調控,因此民間的生意全是自由市場,如果出現了事情,只能通過市場的自行調節能力,只是這種能力很容易被人控制。

  晉王和蘇另看想不到這點,柳味卻是想到了的。

  “以在下來看,富貴糧庄被搶之后,京城之中肯定會散播一種謠言,說京城的糧食突然少了,而當這個謠言散布開后,百姓必定蜂擁涌進糧鋪,而那時糧價將會突然高的離譜,一時間銅錢貶值,整個市場將變得混亂不堪。”

  柳味說完這些話后,晉王和蘇另看兩人已是露出緊張神色,而在露出緊張神色后,他們對柳味看事情分析事情的能力更是欽佩。

  “那麼依柳大人來看,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情呢?”

  柳味笑了笑:“敵人就是想看著京城百姓恐慌,京城大亂,那麼我們只要將京城局勢穩定住了,也就粉碎了敵人的陰謀,至于如何找出幕后之人,倒也不難,趁謠言未起之時,派探子在京城各處喬裝打扮,誰人敢傳謠言便將誰給抓起來,如此必能找到始作俑者。”

  晉王微微頷首:“雖然麻煩了一點,但確是可行,只是如何穩定局面呢,若謠言散布開來,想讓百姓相信這是謠言,也不太容易,柳大人也是做生意人,應該知道百姓有時愚昧的很。”

  晉王說著,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笑道:“本王准備命人將那些被搶的糧食全部要回來,如果有了那些糧食,想來謠言便不攻自破了吧,畢竟就算有謠言,也是說京城缺糧。”

  晉王剛說完,柳味和蘇另看兩人連忙制止。

  蘇另看看了一眼柳味,而后向晉王拱手道:“王爺,如今既然已知敵人用意,想來這糧食暫時要不得。”

  晉王微一凝眉,道:“怎要不得?”

  “謠言起后,京城百姓必定猶豫,京城到底還有沒有糧食,可當我們向那些百姓要回他們搶走的糧食時,那些本來還猶豫的百姓,只怕就不會猶豫了,他們會認為謠言是事實,可能敵人就是料到我們可能將糧食要回來,因此借以將謠言坐實,進而擾亂我大宋穩定。”

  蘇另看說完,柳味在一旁微微頷首,他也是這樣想的,晉王聽完蘇另看的話后,沉思片刻,道:“蘇先生言之有理,只是不將那些糧食收回來,又如何讓百姓相信京城有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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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3:51 AM

第85章 京城有糧

  晉王的話,並非不無道理。

  如今大宋雖然繁榮,可畢竟剛開國十年,而十年間更是南征北戰,糧食本來就不多,潘美攻打南漢,更是帶走了一大批糧草。

  如今資助朝廷的富貴糧庄被搶,京城的糧食,只怕真的不多。

  柳味面對晉王的詢問,只淺淺一笑,道:“王爺,其實京城有糧。”

  晉王一愣,他對京城的情況再清楚不過了,京城有多余糧食,他豈會不知?

  柳味知道晉王一時沒有想到,于是便提醒道:“王爺可忘了封裝庫?”

  柳味此言一出,晉王和蘇另看兩人頓時恍悟,可很快,晉王連連搖頭:“不可,不可,那封樁庫乃聖上所設,里面存有各地金帛以及糧食,可……可這是聖上准備用這些東西贖回燕云十六州的,豈可隨便拿出來。”

  晉王說這些話的時候,神色已沉。

  他與趙匡胤是親兄弟,有關封樁庫的事情趙匡胤也沒少跟他說,封樁庫是趙匡胤奪得后周江山后所設,目的便是為了從遼國手中收回燕云十六州,燕云十六州自從石敬瑭割給遼國后,整個中原已是失了長城屏障,若無燕云十六州,大宋的江山是不穩的。

  趙匡胤曾經說過,遼國若肯讓他們贖還好,若是不讓,他必將利用封樁庫里的錢財招募勇士,以圖攻取燕云十六州。

  這是趙匡胤最是在乎的事情,晉王可不敢隨便要求打開封樁庫。

  對于晉王的擔心,柳味也是清楚的,不過他並沒有因為晉王的反對而放棄此事,他只淡然一笑:“王爺,其實在下的意思並不是說真的將封樁庫里的銀子、糧食拿出來,我們只需要讓京城百姓知道京城有糧就行了,而只需要維持几天,等外地的糧食運進京城之后,這京城的危機,也就自然能夠解決了。”

  “這……”晉王還是有些猶豫,不由得看了一眼蘇另看,蘇另看露出一絲淺笑,道:“王爺,柳大人所言,並非不無道理。”

  晉王沉默片刻,最后點點頭:“既然如此,本王這便進宮找皇上陳明此事。”

  既然不動封樁庫里的東西,那這件事情便好談的多。

  晉王去了一個時辰便回來了,帶著皇上趙匡胤的口諭回來的,只要情況需要,晉王可自行決定是否使用封樁庫。

  當晉王將這個消息告知蘇另看和柳味后,蘇另看將他在晉王進宮的這段時間做的事情說了一遍,他先是安插了探子去探聽謠言,然后又派了一批人去救助那些災民。

  如今他們既然決定先不懲治那些搶了富貴糧庄的百姓,那麼為了避免那些災民再次被人利用,他們就必須安排好他們。

  對于蘇另看的安排,晉王點頭表示同意,而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散布謠言的人被抓。

  -----------------------------------------------------

  京城的風仍舊是寒的。

  而就在這寒冷的冬日里,京城開封並不平靜。

  最近無論是客棧還是酒樓,談論最多的就是京城缺糧。

  “聽說了嘛,自從富貴糧庄被搶,整個京城的糧食都缺了,再過几天啊,京城連糧食都沒得買了。”

  “真的假的?開封城可是天子腳下,其他地方缺糧尚可,京城怎麼可能缺糧?”

  “嘿,一聽你這話就外行了不是,大宋這些年南征北戰,能有多少存糧?據說朝廷的糧食有一大部分都是富貴糧庄的人給資助的,嘖嘖……”

  “真的?若真如此,我們必須趕快去買些糧食才行,不然可就真沒得吃了……”

  百姓議論紛紛,而就在其他百姓對這個消息是否屬實猶豫的時候,那最先說出此話的人已是趁機溜了,只是那人剛溜到沒人的地方,便被人一棍子從后面給悶倒了。

  “帶走!”

  一天后,京城的謠言已四起,不過這個時候再散播謠言的人皆是那些不明情況的百姓。

  而此時的開封府,晉王雙眉微凝,望著沈探道:“一定要從抓來的那些人當中問出我們想要的情況。”

  沈探頷首,道:“請王爺放心,屬下絕對不辱使命。”

  沈探說完便去詢問,可是柳味卻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他那不好的預感很快成為了現實,因為就在沈探進入牢房要開始審問的時候,一名獄卒急匆匆來報,說有几名犯人畏罪自殺了。

  “可惡!”

  沈探丟下這句話后,便拖著肥胖的身子去將此事稟報晉王。

  晉王正坐在客廳等消息,門外的風不時吹來,柳味和蘇另看就坐在一旁,當他們看到沈探后,心頭皆是一沉。

  沉默,客廳是沉默的,每個人都有恨,可卻無可奈何。

  許久之后,晉王才終于開口:“如今那些人已經畏罪自殺,想要找到幕后主使,只怕難了吧。”晉王很清楚,如今幕后主使已經不用再派人來散布謠言了,因為京城的百姓會自發的幫他們散布。

  蘇另看沉著雙眉,事情的確如晉王說的那樣,難辦了。

  柳味將一杯熱茶淺淺飲了一口,而后笑道:“其實也不難,我們只需要這樣做即可。”說著,柳味輕輕壓低了聲音。

  待眾人聽完柳味話后,臉上皆露出一絲淺笑,蘇另看更是開口道:“柳大人的這個辦法好,我立馬去安排。”

  ---------------------------------------------------

  京城的百姓已鬧的沸沸揚揚,而京城不少糧鋪更是紛紛漲價,讓世人不解的是,糧食的價錢越高,買的人就越多,因為他們覺得京城可能真的缺糧了。

  晉王在開封府沉思許久后,終于下令,命人打開封樁庫。

  封樁庫自從大宋開國后便已設下,每年朝廷收到的各種盈余都會存入其中,十年來倒也存有不少東西,當封樁庫打開,讓不少百姓看到后,京城的謠言已不如之前厲害。

  只不過封樁庫內雖有糧食,可若不賣,怕也難維持京城的穩定多久,為此,晉王暗中命人去京城四周的州縣調集糧食。

  當開封府終于忙完這些事情的時候,已是黃昏。

  柳味離開開封府回到家,剛准備休息,如意郡主便帶著三分笑意的來了,她也知道京城有謠言四起,不過她並不擔心,而且她也不用擔心,她是女人,她應該做的事情是操持好自己的家,外面的那些事情是男人的事情。

  柳味見如意郡主笑著走了來,心中忽而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郡主還未休息?”柳味笑著迎了上去,並且伸手抓住了如意郡主的小手暖著,可是最后卻被如意郡主給抽離了,因為柳味的手太冷了。

  “本郡主要等駙馬回來,怎麼會去休息?”

  柳味淺笑:“郡主可是要本駙馬今晚幫你去暖床?”

  “去,好不正經,本郡主才不用你去暖床呢,本郡主只是想告訴你,你送給晉王的禮物,本郡主已經知道是什麼了。”

  說著,如意郡主竟然還露出几分得意神色。

  柳味聽此,則微微一松,笑道:“原來郡主想說的是這個,那麼就請郡主說一說本駙馬要送晉王什麼吧。”

  “你要在晉王生日那天放煙火,對不對?”

  柳味聽到如意郡主這麼說,突然很想笑,他很清楚,如意郡主之所以這麼說,肯定是因為她打聽到了自己在酒庄所做的事情。

  “你快說,是不是?”

  柳味有些無奈的聳聳肩:“郡主猜錯了,王爺的生日在白天,本駙馬會在白天放煙火嗎?郡主也不想別人說本駙馬是個傻子吧?”

  如意郡主一愣,她本以為綠衣打聽到柳味在酒庄在搞煙花,想來他可能會在晉王生日那天放煙花,可不料竟然錯了。

  不過如意郡主也不是容易被糊弄的人,她望著柳味,道:“你既然不送王爺煙花,那你在酒庄弄那些火藥做什麼?”

  柳味聳聳肩:“先機不可泄露,等到了時候,如意郡主自然明白。”

  “你……”如意郡主有些氣,可這氣又實在生不出來,夫妻兩人的生活本來是無趣的,可有了這些東西的調劑,應該會增趣不少吧?

  見如意郡主如此,柳味立馬笑著摟住了如意郡主的肩,並且向屋內走去,邊走邊說:“外面風寒,外面到屋內慢慢說,郡主若是嫌被窩冷,本駙馬一點不介意幫你暖暖。”

  如意郡主見柳味這般不正經,想要從他的臂彎下掙脫,可不知為何,稍微作態之后,卻又感覺到一陣溫暖,或者說,是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情波動。

  “想給本郡主暖被窩也行,你先告訴我你給晉王准備的禮物,本郡主你讓你暖被窩。”

  “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過暖完了被窩就得離開,不然本郡主就去你的房間睡覺。”

  柳味有些失望,不過卻突然耍賴皮的笑道:“就怕本駙馬給郡主暖完被窩后,郡主舍不得本駙馬。”

  ……………………

  寒風蕭瑟,黃昏后的一只麻雀站在屋頂的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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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京城外

  京城開封,外。

  京城四周不少州縣都很是富饒,只要快馬兼程,三天內便可將糧食運往京城,而且開封城外四通八達,無論是水路還是陸路,皆可進入京城。

  晉王的命令吩咐下去后,開封城四周的州縣紛紛運糧食支援京城。

  寒風凄苦,一條官道之上,十几輛馬車運著糧食向京城趕去,負責押運糧食的是十几名軍官,這十几名軍官行色匆匆,似乎不敢多做停留。

  而這十几名軍官,也十分謹慎,所行途中,不打尖不住店,只吃自己帶的食物。

  這日走出官道剛上一條小道沒多久,四周突然發出冷冷清風來。

  馬車頓停,一名官兵雙眉微凝,一手按在刀柄之上,大聲道:“大家小心,有情況!”

  那名官兵聲音剛落下,四周突然衝出十几名黑衣人來,黑衣人行動迅速,一出現立馬拔刀,然后狠狠的向那些運糧的官兵身上砍來。

  運糧的官兵似乎也非庸手,見此情況,也頓時拔刀相向。

  汴河,是京城周圍最大的運河。

  每年從這里不知有多少商船來往,此時河面大部分已經冰封,不過中間還是由人工開鑿出了一條水路,一遍商船運行。

  離京城大概二十里外的運河中,几艘大船正向京城趕來,大船上全是糧食,船頭站著一名運糧官,那運糧官看起來十分年輕,眉目卻如電。

  就在船只快行的時候,運糧官眉頭微微一凝,道:“不好,戒備。”

  聲音落下,冰面之上忽而出現几個黑點,黑點越來越大,然后才發現那是十几名黑衣人,黑衣人在冰面上滑行,速度極快,而就在他們快要靠近船只的時候,有人已是拔出了刀。

  “殺!”

  冰河之上,廝殺一觸即發。

  京城,京城的風是寒的。

  京城某處,一男子躺在太師椅上,雙目微閉,嘴角則露著絲絲淺笑。

  “人都派出去了?”

  “太師放心,人都派出去了,京城外運來的糧食,一個都休想進城,而只要那些糧食運不來,京城開封必將大亂,到那個時候,我們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躺在椅子上的人淺淺一笑:“你說的不錯,上次破壞南唐、吳越兩國跟大宋通商一事我們已經失敗,若不在京城開封鬧出點事情來,我們有何面目回國?”

  “太師所言極是,只不過此事必定會鬧的很厲害,我們不妨先離開京城躲一躲。”

  “躲?”躺在椅子上的人雙眉微凝,不過片刻之后,還是做出了一個決定,道:“你來安排吧。”

  ------------------------------------------------

  夜色深時,京城又飄起了小小雪花。

  雪花清寒,落在開封府很快融化。

  開封府大牢,沈探正在審案,而開封府大廳,則燈火通明,蘇另看、柳味和晉王等人坐在客廳,皆在等。

  晉王神色微凝,柳味和蘇另看則顯得略微輕松一點,可能是為了緩解一下客廳緊張的氛圍吧,蘇另看望著柳味淺笑:“還是柳大人的方法管用,利用京城州縣運往京城的糧食來當誘餌,進而將那幕后主使之人給引出來。”

  柳味淡笑:“蘇先生謬贊了,那幕后主使之人既然想破壞京城穩定,定然不想讓糧食運往京城,既然如此,他們少不得要派人阻止,只是可惜的很,四路人馬,最后一番廝殺后,只留下了五個活口,這五個活口,還不一定肯吐露實情。”

  說到這里,柳味看了一眼晉王,晉王一聲輕嘆,似乎是覺得柳味說的很有道理,那些刺客多半是死士,而這樣的人並不好對付,死對他們來說,可能已不是那麼恐懼。

  蘇另看見兩人皆如此,聳聳肩道:“請王爺和柳大人放心,有了上次的經驗,沈大人這次不會讓他們輕易就自殺的。”

  三人正說著,沈探從開封府大牢方向急匆匆走了來,在這寒寒雪夜,他肥胖的身子走的極快,而且還不時的擦著額頭汗水。

  見沈探如此,三人神色微微一驚,心頭一沉。

  “沈大人,審的怎麼樣?”蘇另看搶先問道。

  沈探搖搖頭,臉上帶著惶恐:“王爺,那五個人倔强的很,大牢里的刑罰用了不少,他們就是不肯說,如今剛昏死過去。”

  結果雖早有料到,可如今見此,他們還是有些失望。

  晉王則因為失望而憤怒,道:“可惡,可惡!本王要殺了他們。”

  說著,晉王已是要起身,可這個時候,柳味突然笑道:“王爺,既然那几個人不肯說,不如讓屬下去審一下如何?”

  “你?”晉王心頭一喜,連忙說道:“好,你們快去。”

  柳味頷首,然后跟沈探進了開封府大牢。

  此時的開封府大牢很冷,冷的讓人生出寒意來。

  進得審問室,五名刺客被繩索捆綁著,此時的他們已經慢慢醒轉,不過個個有氣無力,面如死灰,他們這些人已經對生失去了希望,他們只求速死。

  柳味看了他們几人一眼,淺笑道:“几位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們開封府要處置你們,辦法有很多,所以不如將你們的身份以及幕后主使的人都說出來,這樣也能少受些折磨。”

  柳味說的云淡風輕,可那話語卻冷,冷的如同這深冬的寒風。

  五名刺客望著柳味,只嘴角露出了一聲冷笑,他們只求速死。

  柳味見他們如此,聳聳肩:“既然如此,那在下就說一下處置你們的方法吧,在下有三個處置方法,前兩個都是用刑,只不過本官的刑罰有點不同,第一個叫水落石出,第二個叫冰桶挑戰,這水落石出嘛,很容易理解,就是本官命人喂你們喝水,喂你們喝很多的水,喝到你們的肚子撐起來為止,不過你們可不要以為喝飽了水就沒事了,喝飽之后,本官會命人去踹你們的肚子,然后你們剛剛喝下的水就會從七竅中流出,如此反復,直到你們肯說為止。”

  柳味說著,露出了一絲淺笑,可聽的人臉卻變了,就連沈探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刑罰,而這種刑罰在他聽來,竟然是那般的殘酷,只聽聽,都覺得寒不勝寒。

  這個時候,柳味又是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這第二種刑罰叫冰桶挑戰,也容易解釋,在這寒冷的冬天里,一個時辰水就能結成冰,而所謂的冰桶挑戰,就是將你們扔進水桶里,然后讓水慢慢結冰,讓你們成為冰凍人。”說到這里,柳味嘖嘖舌,又道:“當然,用這種刑罰,你們能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如此你們尋死的願望也就達成了,不過感受冷水結冰的感覺,卻也足夠你們受的了。”

  柳味的話說完后,審訊室的人都忍不住牙齒打顫,他們並沒有感受柳味所說的刑罰,他們只是聽了聽,都覺得有些受不了。

  沈探望著柳味,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以前口口聲聲說要少用刑罰且書生氣十足的男子,竟然有這般厲害的刑罰,這刑罰這般殘忍,而且從來未曾聞過,他是怎麼知道的?

  就在沈探這樣想的時候,柳味又是淺淺一笑:“不知道你們還想不想聽一聽本官第三種處置方法?”

  五名刺客此時臉色發青,嘴角滲血,可他們還是點了點頭,如果有更好的死法,他們絕對不會選擇柳味剛才說的兩種。

  柳味笑了笑,道:“第三種處置方法就好很多了,本官會放了你們,而且無條件的放了你們。”

  當柳味說出這話后,審訊室的人皆是一驚,那沈探則連忙上前:“柳大人,這些刺客不能放啊!”

  柳味聳聳肩:“沈大人,其實放了他們又有什麼呢,放了他們我們派人跟蹤他們就是,他們如果去找他們的幕后主使,那正中我們下懷,而如果他們不起找,我們也不必擔心,我們只需要將放了他們的消息散布出去,他們幕后主使定然能夠知曉,如此一來會有什麼結果,沈大人可能想到?”

  沈探一愣,不過很快便明白了柳味的用意,消息放出,這些刺客又不敢回去,如此一來幕后主使必定認為他們已經反叛,如此,那幕后主使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可就不好說了。

  “几位雖是死士,可想來家中也有親人吧,放了你們出去,你覺得你們幕后的人會放過你們的親人?”柳味淺笑,望著那五名刺客,表現的十分淡然。

  五名刺客的心突然間有些狂躁,他們本來只求速死,可他們万万沒有料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可以如此輕易的攻破他們的心防,讓他們生出牽掛和恐懼來。

  而死士一旦生出牽掛和恐懼,便不再是死士了。

  此時,沈探已是明白柳味用意,只要將處置方法說出來,又何必真的動刑呢?短短几句話,就能夠讓他們生出恐懼。

  “柳大人,他們既然還在猶豫,我們不妨先找出兩人來試試你剛才說的水落石出和冰桶挑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3:58 AM

第87章 爭與不爭

  時雪已大。

  開封府大牢更顯凄寒,在沈探說出那句話后,五名刺客臉色已變,只是他們還有點猶豫。

  不過此時的沈探已不甚著急,他嘴角帶著一絲淺笑,道:“柳大人,你說是先找誰好呢?”說著,轉身望向那些刺客:“你,還是你,還是你呢?”

  沈探雖然說了好几個你,可卻又十分含糊,那几個刺客心中恐怖以及,生怕自己最先去嘗試酷刑,所以在沈探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几名刺客已是同聲說出了求饒。

  沈探見已生效,冷冷道:“好,說吧,你們的幕后主使是誰,他如今又躲在什麼地方?”

  寒風,凄雪。

  晉王和蘇另看兩人在客廳坐著,當他們得知刺客已經吐露實情的時候,很是驚訝,他們很好奇,那沈探怎麼用刑都問不出的事情,柳味一去,怎麼就問出來了?

  難道這柳味真的很是不同不成?

  不過就在晉王和蘇另看好奇柳味是如何審問出實情的時候,沈探已經將他們審問出的實情說了出來。

  “王爺,那些人皆是遼國的刺客,而他們的幕后主使是遼國太師耶律齊,根據刺客供述,他們就住在京城的七賢樓。”

  沈探說完,晉王和蘇另看兩人頓時一驚,而晉王則微凝雙眉,道:“可惡,這些遼國探子上次破壞我們跟南唐、吳越兩國通商不成,如今又要擾我京城穩定,本王非得教訓他們不可。”這樣說著,晉王卻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突然想到,抓捕遼國刺客的事情聖上交給了魏王趙廷美,他若是插手,難免會被皇上認為是越殂代刨。

  被認為越俎代庖,便有可能惹了聖怒。

  晉王一時猶豫。

  而這個時候的蘇另看則淺淺一笑:“王爺,此事只怕必須由你告訴皇上,而且必須讓皇上知道,你有接手除去遼國探子在京城的威脅的意圖。”

  “蘇先生的意思是?”晉王很清楚蘇另看的智謀,他不認為蘇另看會看不出此事的危險性。

  “如今聖上已對王爺起了打壓之心,可是他必定又不是很想看著魏王做大,為此你若肯與魏王相爭,倒可以讓聖上對你消除一些疑心,如此一來,他才有可能放一些權給你,不然只怕以后王爺就只能管著京城的這些百姓了。”

  蘇另看的話說的淡然,可聽在晉王耳里卻如同醍醐灌頂,為君之道,在于平衡,聖上是不可能看著自己或者魏王單獨做大的,只有他們兩人相互牽制,皇上才會安心。

  明白之后,晉王連忙拱手道:“多謝蘇先生的提醒了,只是以先生來看,皇上是否會將捉拿遼國刺客的事情交給本王?”

  蘇另看搖搖頭:“只怕很難。”

  晉王猶豫了一下,最后頗有些無奈的點點頭。

  風更寒了些,柳味則有些心驚,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無法言明的危險。

  以蘇另看剛才對晉王所說的話,雖然含糊,可多多少少還是能夠聽出晉王有心謀得皇位的,雖然按照金匱之盟來說,他的確有資格繼承,可在趙匡胤沒有百年之前便做這樣的打算,實是不道。

  可蘇另看就當著他一個外人說了出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夜半之前,雪更大了些,沈探和柳味都已離開了開封府,晉王和蘇另看兩人則還在對坐,小小的火爐讓兩人都能感覺到溫暖。

  “蘇先生,剛才你在柳味跟前說那些話,會不會太危險了?”

  “王爺,您不是一直想將柳味拉到自己的陣營當中嗎?既然如此,就要試探他一下。”

  晉王微微頷首:“還是蘇先生想的周到,而柳味聽到那些話之后,也就必須做一個抉擇了。”

  ------------------------------------------------------------------

  柳味離開開封府的時候,雪已大,風更寒,整個京城已被白雪覆蓋,空無人。

  馬車在空寂的街道上行著,發出噠噠的聲響。

  柳味在馬車中坐著,身上披著一件暖絨,只是心中卻仍舊很不安寧。

  危險,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

  他知道晉王是有心爭奪皇帝寶座的,歷史上不就有燭光斧影的傳聞嘛,有人說趙匡胤是被人謀殺的,那麼謀殺他的人除了晉王,又有何人?

  柳味知道晉王的意圖,只是只要晉王不說,他柳味永遠都可以置身事外,以后晉王當了皇上,他該做自己的駙馬還做自己的駙馬,可今天蘇另看卻當著他的面說了那些話。

  恐怖。

  比這寒風還要恐怖。

  一個人知道的太多,不是件好事,如今的柳味就知道的太多了。

  掀開車簾,外面大雪更是紛飛,柳味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本無意陷入皇權爭奪之中,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恐怕難置身事外了。

  只是陷入其中,便難脫身,柳味覺得自己必須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一下。支持晉王是必須的,可又不能讓當今聖上對自己疑心忌憚,再者,晉王城府極深,自己又不能不防他,那也就是說,自己有必要建立自己的班底。

  只有自己擁有了强大的實力,才能夠讓別人不敢輕易動自己。

  放下車簾,車內已是透遍涼意,柳味摸了摸鼻梁,輕聲一笑:“世事弄人。”

  魏王府。

  魏王趙廷美在屋內著急的走來走去,今天早些時候他便聽說開封府捉拿了几名刺客,而現在的他很想知道那些刺客有沒有將一切都透露出來。

  他跟那些刺客並沒有一點關系,他只是多少猜測出了那些刺客的身份。

  大宋與南唐、吳越兩國通商的時候,聖上讓他負責捉拿遼國刺客,當時他很盡力,在整個京城抓獲了不少,可是卻始終未能找到那些刺客南唐、吳越兩國以及刺殺柳味的幕后主使。

  如果幕后主使還在京城,那麼擾亂京城穩定的事情,極其有可能就是他們干的,而如果他們真是遼國的刺客,那麼聖上交給他的任務他也就算沒有完成好,如此一來,皇上少不得要對他進行責罰了。

  責罰魏王倒不怕,他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再責罰也動不了他的根基,他怕的是從此以后,聖上再不信任他。

  就在魏王憂心忡忡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接著門吱呀一聲開了,門開,寒風夾著雪花襲來,一名探子閃身進了屋,並且跪下道:“王爺,已經打探清楚,那些刺客全招了,而且他們確是遼國刺客。”

  魏王臉色微變,心頭一沉,那些刺客果真是遼國刺客,那麼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成了辦事不利?魏王雙眉緊鎖,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那些刺客可有供出主謀在那里?”

  此時的魏王,想以抓住主謀來減輕自己的辦事不利,只要在晉王進宮之前抓住幕后主使,他就仍舊占有主動權。

  “在七賢樓。”

  --------------------------------------------------------------

  夜深,雪寒。

  七賢樓是京城一處很普通的樓,確切的說那不過是一戶尚算有錢人家的府邸,不過是在府邸蓋了個三層小樓,然后這戶人家的主人為了附庸風雅亦或者想效仿翠明樓,這才將自己的府邸叫著七賢樓的。

  確切的說,七賢樓是樓,也是府邸。

  府邸並不算大,不過也不小,魏王帶人來到七賢樓的時候,所有人的頭發上飄滿了雪花,魏王抖落裘袍上的雪后,冷冷道:“將這里包圍起來,剩下的人跟我衝進去,絕對不能讓人給跑了。”

  朱雀軍是京城禁軍,其兵力不遜色于任何的兵種。

  而魏王為了一殺必得,這次更是帶足了人馬,因此氣勢雄渾,在几名侍衛撞開門后,大家便一擁而入。

  就在魏王帶人衝進去后,那被白雪覆蓋的七賢樓上的窗戶突然開了,接著從里面射出不少利箭來,利箭飛來,危險至極,可魏王卻突然興奮起來。

  有利箭,就說明遼國刺客還在,而他們在,自己這一趟就沒有白來,而他也可以借著抓住主謀來向皇上邀功。

  “殺,必須抓几個活口。”

  魏王一聲令下,他身后的侍衛已是衝去,片刻間便衝進了七賢樓,接著七賢樓中發出陣陣慘叫聲,慘叫聲在這孤寒的夜里,顯得冷而滲人。

  廝殺開始到結束,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

  一炷香后,朱雀軍已是抓住了几名活口,並且帶到了魏王跟前,魏王盛怒,拔劍相指道:“你們的太師耶律齊呢?”

  刺客相互張望一眼,接著一名刺客哈哈大笑:“我們的太師早已經離開了京城,你們休想抓住他……”

  那名刺客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人頭已被盛怒的魏王給砍了下來。

  沒有抓到耶律齊,他就不能算是完成任務,魏王緊鎖著雙眉,片刻后,劍指黑夜白雪,道:“來人,即刻出城尋找耶律齊,務必要將其捉拿歸案。”

  說完這個,魏王微一沉思,隨又帶人去找陳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4:02 AM

第88章 斗與不斗

  一夜新雪,次日未停。

  晉王在進宮之前得知魏王昨夜派人衝進了七賢樓的事情,而且也得知了魏王並沒有抓到遼國太師耶律齊。

  可是晉王並沒有因為這個而幸災樂禍,他有些奇怪,為什麼魏王知道刺客供出的七賢樓?

  唯一的解釋是,在開封府中,有魏王的探子。

  當晉王想到這點后,立馬將蘇另看找了來,並且要他不管用什麼方法,必須將那個探子找出來,如果真找不出來,晉王不介意將開封府的人來一次清洗。

  在晉王交代完這些事情后,他這才進宮。

  而在他進宮之前,魏王已是來到了皇宮,並且將自己昨天晚上夜襲七賢樓的事情說了一遍,不過他並沒有說是因為擾亂京城穩定才找到的七賢樓,而是根據一直在追查遼國刺客而尋到了七賢樓。

  在魏王說完這些后,晉王進了宮。

  晉王和魏王兩人相互望了一眼,魏王嘴角帶著一絲淺笑,晉王則微微凝眉,事情的發展,變化的太快了。

  行過禮后,晉王將擾亂京城穩定一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其中自然包括耶律齊藏在七賢樓的事情。

  趙匡胤是個聰明人,當他聽到晉王也提及七賢樓后,這其中的緣由他多少已是明了,而看到晉王和魏王相互之間明爭暗斗,他心中頗是得意。

  不過他並沒有表露出來,只淡淡道:“七賢樓的事情,魏王也調查出來了,只是可惜的很,讓遼國太師耶律齊給跑了,不過魏王已經下令全國通緝,想來只要耶律齊還在大宋,就一定能將其找出來。”

  趙匡胤口口聲聲中,都在稱贊魏王,這讓晉王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晉王卻也沒有亂了分寸,道:“皇兄所言極是,只是如今開封府也調查到了遼國刺客,不知這以后該由誰負責?”

  晉王話罷,魏王立馬站出來道:“三哥在開封府日理万機,這抓刺客的事情還是交給愚弟來做吧。”

  趙匡胤微微頷首:“就由魏王來辦吧。”

  事情如同晉王預料的那樣,他表現出了失望,而且恰讓趙匡胤看到。

  離開皇宮后,雪漸漸小了,京城的街頭更少行人,不少店鋪也都關著大門,几只麻雀站在屋頂凍的瑟瑟發抖,晉王坐在馬車之中,輕聲一嘆。

  事情的發展讓他有些失去耐性,他怎麼也沒料到,一向得寵的自己,就因為開封府出的風頭太多而遭受了當今聖上的忌憚,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魏王的馬車在出了皇宮后就跟晉王分道揚鑣了,此時的他是得意的,本以為會因此而受罰,可沒有想到不僅沒有,反而受到了皇上稱贊。

  而他很清楚,之所以如此,全靠昨天晚上陳青的建議。

  本來,跑了遼國太師耶律齊,魏王是定要受責罰的,可陳青聽完魏王話后,卻覺得只要把握時機,再把話變個方式說,便會有不同的效果。

  魏王是聰明人,一聽之下便明白了,跑了耶律齊沒有關系,畢竟殺了遼國一個耶律齊,還會有很多個耶律齊偷偷潛入大宋,殺只怕是殺不完的。

  所以魏王要做的,只是猜測聖意。

  趙匡胤可能會因為耶律齊的先逃而生氣,可是他並不會因此而大動干戈,如果此事讓晉王占了先,趙匡胤反而會因為恐懼而盛怒,他畢竟還是忌憚晉王的。

  所以,魏王只需要表示自己跟晉王有爭奪之心就行了,只要讓皇上知道這個,趙匡胤就會放松下來。

  而事情確是如此。

  --------------------------------------------------

  兜兜轉轉,離晉王的生日終于近了。

  而這個時節,天風更寒,只是少了雪。

  這日一早,柳味一番穿戴后,便去找如意郡主,因為他們要一同去給晉王祝壽,他來到如意郡主門前的時候,里面並無一點聲息,敲了几下后,小玉才跑來開門,只是小玉來開門的時候,臉色很差,而且還有些緊張。

  柳味微微凝眉,道:“小玉,怎麼啦?”

  小玉顯得更緊張了,緊張的差點哭出來。

  “駙馬,……郡主,郡主她病了。”

  “郡主病了?”柳味有些吃驚,還有些心疼,然后連忙向如意郡主的床前跑去,跑去后,見如意郡主臥在床上,只露出了臉,臉色顯得蒼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憐惜感。

  來到床頭,柳味先摸了一下郡主的額頭,只是額頭並不熱,可如意郡主卻一副虛弱摸樣,柳味擔心是其他怪病,連忙問道:“郡主你那里不舒服?”

  如意郡主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柳味后,聲音略顯艱澀的說道:“渾身乏力,今天晉王的生日,本郡主怕是去不成了,你一個人去吧,待會本郡主吩咐小玉去宮里請御醫來看。”

  柳味有些擔心,道:“晉王的生日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在這里陪你,小玉,你趕緊進宮請御醫來。”

  小玉站在一旁愣了一下,然后望著如意郡主,如意郡主微微頷首:“小玉,你去吧。”

  小玉聽到如意郡主話后,這才急匆匆離去。

  而就在小玉離開后,如意郡主這才望向柳味,道:“王爺的生日,你怎麼能不去,你還是去吧,府里有綠衣在,沒有問題的。”

  柳味有些猶豫,而就在柳味猶豫的時候,如意郡主又道:“晉王的生日我是不能參加了,不過本郡主對駙馬給晉王的生日禮物仍舊很好奇,不知你是否能讓本郡主知道呢?”

  柳味聽到如意郡主說這話,心中微愣,不過很快又明白過來,這如意郡主生病是假,想趁機得知自己送給晉王的禮物才是真啊,只是她怎麼就這麼想在自己獻給晉王之前知道呢?

  柳味這樣想的時候,忽而想起几天前跟如意郡主打賭的事情,不過當時自己卻只當那是玩笑,如意郡主打賭說自己一定能在晉王生日前知道柳味獻給晉王的生日禮物是什麼。

  柳味覺得,這如意郡主也太較真貪玩了,只是以前兩人的心還有隔閡的時候,她怎麼不這樣呢?

  是不是只有女孩子在放下了心防后,才會在男人面前表露嬌羞嗔痴?

  對于如意郡主的行為,柳味反而很開心,居家過日子,夫妻兩人要鬧鬧才有意思的。

  “郡主這麼想知道,本駙馬告訴你就是了,只是本駙馬告訴你,郡主怕也沒有辦法見,因為我送給晉王的禮物並不是禮物,只是一個節目,而且需要借助很多東西,那些東西昨天本駙馬已經吩咐人送到了晉王府,所以無法在郡主面前表演,小玉既然已經去請御醫,那郡主且在家好好養病吧,本駙馬先去晉王府。”

  說著,柳味便要起身,可這個時候,如意郡主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而且坐起來之后就擰住了柳味的臂膀:“你這個沒良心的,你真狠心丟下我?”

  柳味聳聳肩,笑道:“郡主的病好了?”

  郡主一愣,這才知道穿幫了,不過穿幫了她也不擔心,女人最擅長的就是耍無賴嘛。

  “突然就病好了,不行嗎?”

  柳味笑了笑:“當然行了,既然病好了,那郡主跟在下一起去給晉王過壽如何?”

  “當然!”

  兩人正說著,一直躲在外面的小玉有些慌張的走了進來:“郡主……”

  她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如意郡主也知道一切都被柳味看破,因此也不再隱瞞:“你和綠衣在家吧,本郡主跟駙馬兩人去晉王府。”

  “是!”

  天寒。

  柳味和如意郡主離開郡主府后,小玉和綠衣兩人頓時松了一口氣,而松了一口氣后又想到郡主和駙馬剛才的情況,最后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綠衣姐,郡主跟駙馬兩人的關系越來越好了,你……你都不知道,很久以前駙馬給郡主買過一只簪子,當時郡主賞賜給了我,可前几天,她竟然連哄帶騙的把那簪子又給要了去。”

  “小玉,駙馬和郡主關系好,我們郡主府才能夠家和万事興啊,你說的那簪子我也見過,不值几個錢,就駙馬平時賞你的錢,夠你買好几個了。”

  街頭的寒風更為凝重,京城的街上已不似往日那般熱鬧,不過柳味和如意郡主兩人坐著馬車轉了几條街快到晉王府的時候,人卻突然多了起來。

  而這些人多半都是朝中大臣。

  對于朝中大臣來說,想巴結晉王的會來送禮,不想巴結的也會來送禮;當然,除了朝中大臣外,來此的還有一些王孫公子,只不過有不少人送了禮就會離開,有些想湊熱鬧的,會在這里混一頓午飯。

  柳味和如意郡主兩人下得馬車,便向晉王府走去,晉王府的小廝跟柳味是熟識的,也敬佩柳味的緊,也早知道柳味昨日已派人送來了禮物,所以他只接下了如意郡主送來的一方木匣,然后便請他們進了府。

  兩人進府后正要去找熟識的朋友,柳味突然看到了一名女子,然后就有些遲疑,而就在柳味遲疑的時候,那女子已是向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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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4:06 AM

第89章 晉王過壽

  晉王府是喧囂熱鬧的。
  那向柳味走來的女子帶著三分俏麗,三分淺笑。

  那女子越向自己走來,柳味越發覺得那女子是那般的熟悉,而就在柳味覺得快想起她是誰的時候,那女子已是走了來,只不過她卻突然扑向了如意郡主,並且用一種帶著撒嬌味的語氣說道:“如意姐姐,我可等你好久了,你怎麼才來啊。”

  說到這里,女子又突然俏皮的望向柳味:“想必這位便是名滿京城的柳味柳駙馬了吧。”

  女子說完,柳味忽而想起為何對這女子這般熟悉了,而明白之后,柳味淺淺一笑:“柴郡主好!”

  柳味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不管是如意郡主還是柴鳳都是一驚,那柴鳳更是瞪大雙眼望著柳味道:“你……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說著,又望向如意郡主,帶著三分嗔怒的問道:“是不是如意姐姐你偷告訴駙馬的?”

  如意郡主一臉無辜,道:“我可沒有告訴他。”

  柴鳳又瞪著柳味:“你怎麼知道我是郡主?”

  柴鳳的確是很奇怪的,因為她姓柴,知道她是郡主的人除非知道內情,不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柳味被兩個女人好奇的看著,最后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在下是猜的,當初在開封府柴郡主被王爺單獨留下,在下已是有些懷疑,今日見到柴郡主喊如意郡主姐姐,自然就有些確定了。”

  “你早知我是女儿身?”

  柳味含笑:“正是。”

  “可我姓柴啊?”

  “姓柴又有什麼關系呢?在下恰巧知道王爺有個柴姓郡主。”

  柳味話罷,柴鳳的臉頰頓時羞紅起來,因為她以為柳味知道之前皇上選郡主嫁給柳味的時候,最先選的是她,而想到這里,柴鳳更生出一股溫怒,正當他准備找個借口離開,柳味卻又突然笑道:“如今賓客已來了不少,不知王爺什麼時候出來呢?”

  柴鳳正巴不得換個話題,見此,連忙笑道:“父王正在准備,待會就會出來見賓客,柳駙馬給我父王准備了什麼禮物?”

  其實柳味准備的禮物柴鳳昨天已是好奇的看過了,只是她怎麼看也看不懂,因此今天才有此一問。

  柳味笑了笑:“很快柴郡主就會知道的。”

  正說著,沈探已是向柳味走來,柴鳳微瞪,而后拉起如意郡主向自己的閨房走去,兩人邊走邊聊。

  “鳳妹妹,柳駙馬的禮物早送到了王府,你沒見到?”

  “如意姐姐,柳駙馬的郡主我見到了,可是卻不明白那算哪門子的禮物嘛。”

  如意郡主眉頭微沉,心想莫不是柳味送的禮物太過隨便,以至于讓人覺得冷落了,不在意了?

  “鳳妹妹是知道柳駙馬的,他這人雖有些隨意,可想來不會輕視王爺的壽辰,不知……不知柳駙馬給王爺送的什麼禮物?”

  柴鳳一副不解神色道:“一個箱子,一塊布,一只小白兔,再有就是新發的梅花,不過那梅花昨天送來的時候還好,可如今怕是敗了的。”

  聽柴鳳這樣說,如意郡主也是不解:“敗了的梅花?”

  “是啊,昨天從梅樹上采摘的,今天可不就敗了嘛!”

  兩人漫步走著,對柳味到底想做什麼,越發不解。

  ---------------------------------------------------

  正午之前,賓客已來了不少,甚至連當今聖上趙匡胤都命人送來了禮物,而就在這諸多賓客面露歡喜的等待著的時候,晉王終于在蘇另看以及几位王妃的陪同下走了來。

  晉王走來之后,向眾人笑道:“本王今天過壽,諸位大臣能來本王很高興,略備了薄酒,請大家莫要客氣。”

  晉王說完,大家已是相繼在王府花園的宴席上坐下,時風雖寒,可大家臉上都露著淺淺笑意。

  而就在大家坐下后,一些賓客已是開始送禮了。

  這禮物大家進門的時候,只是暫時存放,然后被王府的人記錄在案,可獻禮物的時候,還是要拿出來讓晉王看一看的,而那些送禮物的人也多有這個心思,自己送了好玩的亦或者貴重的東西,不讓別人羨慕一下怎麼能行?

  不這樣心里不平衡啊!

  于是,一些有身份的人便開始獻禮了。

  “王爺,下官偶得一顏真卿真跡,特送王爺,祝王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一名身材消瘦的官員說完,眾人已是發出陣陣驚訝聲來,顏真卿的真跡,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啊,雖說唐朝離他們宋朝不過百余年,可顏真卿的名氣實在太大,他的真跡,絕對是難得的珍品。

  眾人稱贊的時候,已是伸長了脖子去看顏真卿的真跡,晉王對字畫也頗有研究,聽得是顏真卿真跡,也不由得動了心思,仔細看過一遍后,微微淺笑,道:“此帖方正端庄,穩健厚重,中宮寬綽,四周形密,不以重心欹側取勢,不以左緊右松取妍,而像篆隸以對稱的正面形象示人。在布白上,字間櫛比,行間茂密,以形密取氣勢,不以疏宕取秀逸。確是顏真卿真跡。”

  說到這里,那送禮的官員已是興奮開來,可就在這個時候,晉王忽而一笑道:“這確是顏真卿真跡無疑,只不過諸位在座的,可知這字帖是顏真卿第几階段的字帖??”

  晉王問完,在場眾人皆是一愣,就連那送禮的也愣了一下,他那里懂得欣賞字畫,他不過是覺得這字畫有價值,所以才送的,王爺的問題,他又那里知道?

  送禮的人支支吾吾,其他人議論紛紛,可卻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解釋。

  而晉王身旁的蘇另看則露著絲絲淺笑,他雖不精于字畫,可學識卻是淵博的,對于這幅字畫還算了解,只是他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淺淺一笑,望向柳味道:“柳駙馬當初在吹台以一篇《心术》贏了慕容博,而其書法也已見功力,今日這幅顏真卿字帖,柳駙馬可有什麼要說的?”

  蘇另看一開口,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柳味,柳味心頭微驚,而且還有點無奈,怎麼蘇另看就這麼喜歡找自己的麻煩?自己字寫的漂亮,也並不代表自己對顏真卿的字帖有研究啊。

  這可真是躺著也中槍。

  可柳味又不能推卻,畢竟之前在吹台上,他的書法的確是不錯的。

  站起來之后,柳味上前看了一眼顏真卿的字帖,看完之后,笑道:“顏真卿是楷書四大家之一,其書法成就極高,而其書法也分有几個境界,五十歲以前是第一境界,其書法立堅實骨体,求雄媚書風;五十到六十五歲前,是其第二境界,其書法究字內精微,求字外磅礡。六十五歲之后,是其第三境界,時其書法臻神明變化,與生命爛漫,可謂一日有一日之進境,一碑有一碑之異彩;這位張大人送的字帖神形兼備,終至成熟,想來是顏真卿第二境界時所作。”

  柳味說的淡然,且說的瀟瀟灑灑,聽的眾人如痴如醉,他們喜歡漂亮的字,可沒有想到,這顏真卿的字還有這許多講究。

  而晉王和蘇另看兩人則有些驚訝,他們知道顏真卿的書法分有几個階段,可他們也只知道初期、中期和后期罷了,那里像柳味這般,說的清清楚楚,而且將每個階段分為境界,每個境界其書法呈何形態都說的這般清楚?

  仿佛,大家對顏真卿之前的認識是模糊的,可聽到柳味所言的三個境界后,忽而就明白了。

  如意郡主和柴鳳兩人很驚嘆,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柳味竟然對顏真卿的書法這麼了解。

  眾人議論紛紛,晉王驚訝之后,笑道:“柳駙馬所言,倒是本王所不清楚的了,今日長了見識,不錯,不錯。”

  聽得晉王這樣說,眾人不由得一愣,想來晉王也不知道顏真卿書法三境界啊?

  由此,眾人對柳味的學識更是敬佩。

  柳味表現的隨意,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風頭而有任何得意,淺淺含笑后,便又退了下去,好讓其他人來獻禮物。

  在柳味坐下后,其他官員便陸陸續續將自己的禮物給送了來,他們的禮物雖不如剛才顏真卿真跡珍貴,可有不少也是不可多得的東西,在他們介紹后,晉王也都一一收下,平時晉王是一點禮不受的,可今天是他的生日,一切當自除外。

  這樣大概半炷香后,很多官員已是將禮物送完,而后,則是晉王的几個晚輩,也就是柴鳳、如意郡主之流。

  柴鳳向來俏皮,她的禮物也古怪,是一雕刻精美的船,船有船帆,又船槳船頭,一切都是那般的惟妙惟肖,甚至在那船頭,還站著一英姿颯爽的男子,男子雄偉,站著船頭仿若指點江山。

  “女儿祝福父王以后一帆風順,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柴鳳是晉王最是寵愛的女儿,無論她送什麼,晉王都會喜歡,更何況她送的禮物有這麼有寓意,而就在柴鳳送完后,卻突然俏皮的望向柳味道:“柳駙馬送給我父王的禮物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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