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溫七郎 -【大宋一品駙馬】《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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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1:38 AM

第60章 心术

  夜深,秋風蕭瑟。
  時乃柳味跟沈探第三場比試后的第二天。

  潘府。

  潘惟吉坐在屋內顯得陰沉,一雙眼睛似乎散發著一股野性,李勝男坐在一旁,輕嘆一聲,道:“主人,事已至此,還請放寬心,以后有的是機會,再者,利用沈探來對付柳味不成,不還有慕容博的嘛。”

  潘惟吉聽到這話,眉頭微微一凝,而后道:“我只是不甘心罷了,真沒想到,那柳味竟然深藏不露,本來還以為他在驗屍上並無專長,以沈探的本事必能贏他,不料他不僅驗屍有道,而且還弄出了一本《洗冤集錄》來讓全國官員學習,現在連沈探都成了他的人,可惡,實在可惡。”

  李勝男心頭微沉,那《洗冤集錄》她也是看過的,上面記載的驗屍之道審案之道很是豐富,此書一出,以后任何官員審案皆是有書可依了,這對大宋朝廷來說對大宋百姓來說皆是好事,只是這好事讓她的主人很不高興。

  “這柳味倒當真可惡的很,怪只怪我們低估了他的本事,不過主人也不必介懷,只要主人手中有神武坊在,以后有的是機會教訓柳味,甚至推翻宋朝江山都是可能。”

  聽到推翻宋朝江山几字,潘惟吉眉頭微微一跳,而后冷笑道:“如今大宋越發繁榮强盛,想推翻宋廷已越發艱難,不過好在大宋周圍敵人林立,機會也不是沒有。”

  李勝男見潘惟吉暫時忘卻柳味之可惡,心中這才稍安,而后又道:“慕容博那邊這些天來一直都在為跟柳味的比試而備戰,想來到時必定十分精彩,他們不管誰勝誰敗,對主人來說皆是好事,到時主人可要去湊個熱鬧?”

  “去,當然要去,我倒要看看他們兩人鬧成個什麼樣子。”

  學府書院。

  慕容博雙眉微沉,望著對面的冬雨道:“最近柳味可有什麼動向?”

  冬雨搖頭:“最近几天柳味並無任何動向,跟平時一樣,不是去柳家酒庄釀酒,就是到開封府值班,再有就是待在郡主府里,他……他好像根本沒將跟先生的比試放在心上。”

  “狂妄,實在是狂妄。”慕容博冷哼道,而后又展顏一笑:“他這樣倒也不錯,他越如此,我們的勝算就越大,不過冬雨,你可要將他給盯好了,從最近這几個月的情況來看,柳味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冬雨頷首:“先生放心,冬雨明白的。”

  -------------------------------------------------------------

  深秋時節,京城的風越發寒了。

  跟慕容博約定的日子終于到了,這日早晨,柳味剛起床沒多久,學府書院的吳魁便來傳話,言明巳時在京城外東南的吹台比試。

  柳味見慕容博送了戰書,心知避之不了,便也就欣然接了下來,並且告訴吳魁,巳時必定到達。

  吳魁從郡主府離開之后,當代大儒慕容博跟當代才子柳味在吹台比試一事便傳開了,而傳開之后,京城百姓紛紛趕往吹台,生怕去的晚了找不到位置。

  在這些趕往吹台的人中,有三人最是醒目,這三人言談舉止皆是風雅,其中一人更是俊俏到令人欣羨的地步。

  “呂兄,柳兄弟要與那慕容博比試,你更看好誰?”李沆輕聲淺笑,問道。

  呂蒙正猶豫了一下,道:“我們與柳駙馬以詞交友,頗為投契,自然是想柳駙馬贏的,只不過那慕容先生學識淵博,這比什麼又是他出,想來慕容先生贏的機會更大一些。”

  呂蒙正說完,旁邊的柴風忽而笑道:“呂兄所言並非不無道理,不過在下對柳兄卻是信心十足的,李兄呢?”

  李沆聳聳肩:“恐怕這要等慕容先生提出比什麼了,若是比詩詞,柳兄勝算很大,我們三人皆是知道的,柳兄的詩詞,當世怕只有南唐李煜能與之相比了,不過慕容先生定也知道這個,想來不會比詩詞。”

  三人這樣說著,已是到了城外東南的吹台,吹台是一土台,高四米,相傳春秋時期,晉國盲人樂師師曠在此吹奏古樂而得名。唐時,李白、杜甫、高適三人曾在此台相會,飲酒贈詩,是文壇一大佳話,想來慕容博將比試地點定在這里,也是有想傳為佳話的意思。

  柴風三人來到吹台的時候,這里已是人山人海,本來只四米高的土台此時已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不過遙望而去,卻還是能看到土台上擺著筆墨紙硯文房四寶。

  土台四周秋景凋零,不時有落葉飄來,可百姓卻並無在意。

  巳時前,慕容博帶著眾多學府書院的士子到了吹台,除此之外,還有應邀而來的几位當代文士,比如陶谷,比如李、梁周翰。

  陶谷、李、梁周翰皆是當代有名文士,陶谷詩詞不錯,這是眾所周知的,而李、梁周翰兩人,則是文章極佳,時任翰林學士。

  眾人見慕容博將這些人都給請了來,越發覺得今天來的值了,待會定然是有得看。

  而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蘇另看和歐陽炯兩人坐著馬車也來到了吹台,並且跟陶谷、李、梁周翰他們坐在了一起,吹台下的百姓見此,頓時明白過來,雖說武無第二文無第一,可今天他們是要比試的,既然比試就要分出勝負,既要分出勝負,就必須有評委才行,而這五人,就是慕容博請來的評委。

  而這五個人皆是有身份有名聲的人,想來他們不可能對任何人有所偏袒。

  五個人,不管怎麼憑,也不會有平局,如此一來,倒正合適。

  台下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時間已是慢慢過去,可那柳味卻還未現身,慕容博坐在吹台之上,任秋風吹打,不由得微微凝眉,他不認為柳味會失約,柳味如今未來,分明是想讓他在這里多等受苦。

  所以這個時候,慕容博微微向吳魁做了個眼色,吳魁明白后,隨即站了出來:“學府書院院長慕容先生今日跟柳味比試,約好巳時,現如今已快巳時,那柳味卻還未……”

  吳魁的話還沒有說完,台下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那不是來了嘛!”

  聲音落下,台下各種聲音頓時此起彼伏起來。

  “來了,來了,柳味來了!”

  “柳味,我們支持你……”

  柳味的馬車在外圍停下,柳味從馬車上下來后,徑直向吹台走去,在他身后跟著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正是柳味那日所救張齊賢,張齊賢自認學識不錯,這樣的盛會,他自然要來了,而且他是柳味的朋友,柳味跟人比試,他也是要來給他打氣助威的。

  柳味上得吹台,向眾人淺笑,而后轉向慕容博,微一拱手道:“慕容先生今天想比試什麼?”

  慕容博見柳味輕裝而來什麼都沒有准備,又這般云淡風輕,心中頓時對柳味的狂妄而生氣,于是便也不再客氣,起身道:“我們這次比文章,比書法,在一炷香內,你我各寫一篇與用兵有關的文章,一炷香后,看誰的文章好,誰的書法妙,如何?”

  慕容博說完,在場眾人頓時嚷嚷開了,柳味一介書生,那里知用兵之道,慕容博比這個分明的刁難,再者,書法這東西是需要時間沉澱的,柳味年紀輕輕,怎麼可能是其對手?

  在場眾人覺得這場比試是不公平的,就連李、梁周翰等評委也想要站出來要慕容博再選一個,可這個時候的柳味卻淡然一笑,應允了。

  “好,既然慕容先生要比文章比書法,那在下就奉陪好了。”

  柳味一句話后,在場眾人皆沉靜了下來,如今柳味都不說什麼了,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們只有站在這里等,等他們兩人將各自文章都寫出來。

  柳味同意后,陶谷起身笑道:“既然柳大人同意了,那就開始吧,不過請兩位明白,文章要跟用兵有關,若是與之無關,便算是輸,再者,時間是一炷香,一炷香后沒能完成,也算是輸,兩位請吧。”

  陶谷說完,慕容博和柳味已是拿起毛筆在那長長的桌子上奮筆疾書起來,而台下百姓則小聲嘀咕,對那慕容博越發不滿,一炷香的時間太短了,那里寫得完一篇文章?慕容博事前知道比什麼,興許早已作好一篇,今日默寫下來便是。

  不公平,真是不公平。

  台下百姓這樣說的時候,又相互轉告,若柳味輸了,他們全部不依,這是不公平的,百姓這樣在台下很快達成了共識,而人群中的潘惟吉則在聽到這些話后,眉頭微凝,不過微凝之后,又帶著一絲欣喜,因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柳味贏的可能性不大,而柳味輸了,慕容博贏的也不光彩,可真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秋風蕭瑟,一炷香的時間很快便結束了,而在一炷香后,慕容博和柳味相繼停筆,眾人見柳味按時完成,心中這才稍微放松。

  兩人的文章寫好后,被人拿起展了開來,白紙潑墨,一心术二字尤為醒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1:43 AM

第61章 文章千古事

  兩人文章展開之后,大家最先注意到的是彼此文章的名字,柳味所寫名為心术,慕容博則為近戰。

  名字后,則是那潑墨行書。

  兩人寫的皆是行書,一眼望去,龍飛鳳舞,竟然有說不出的舒服。

  台下呂蒙正、李沆兩人對書法也有研究,看到柳味和慕容博兩人的書法后,皆忍不住稱贊起來。

  “柳兄弟書法瀟灑隨意,落落大觀,有二王影子,又帶有一絲顏真卿的味道,真沒想到,柳兄弟小小年紀,書法竟然已見火候,若非從小便練起,只怕難有此成就。”

  “慕容先生的書法也不曾多讓,雄渾大氣,又一氣呵成,且帶著他几十年來的歷練,只怕比之柳兄弟的,還要好些。”

  呂蒙正和李沆二人這邊品評著,柴風卻冷哼一聲:“我看柳兄的要略高一籌才是,行書介于楷書和草書之間,當以隨意者為佳。”

  柴風說完,呂蒙正和李沆兩人少不得品評几句,只不過書法上各有各的看法,最終誰也說不服誰。

  大家一眼望過書法后,這才仔細去看每人所寫文章,而這個時候吹台之上,已有人專門來念,最先念的是慕容博的近戰,慕容博年紀大,學識淵博,對各種戰役皆有了解,再者就如之前吹台下百姓猜測的那樣,這題是慕容博出的,那麼他一早就有腹稿也極有可能,為此寫出一篇不錯的文章,一點不難。

  念完慕容博的近戰后,台上的人才開始念柳味的心术:為將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

  第一句出,本來喧囂的台下突然安靜下來,而台上的那几位評委,則突然激動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那梁周翰更是忍不住驚嘆道:“好句,妙句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為將若能做到這點,何愁打不了勝仗?”

  “周老言之有理,此一句當可與兵聖孫武那句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相媲美,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唯有此鎮定,方可制利害,可待敵啊!”

  李、梁周翰兩人這邊說著,旁邊的歐陽炯連連喝道:“兩位,且先莫急品評,聽完全篇再說,你們這一弄,讓我等心癢癢……”

  歐陽炯這麼一說,李、梁周翰兩人也頓時勾起了往下聽的**,于是連連淺笑,然后讓人繼續念下去。

  凡兵上義;不義,雖利勿動。非一動之為利害,而他日將有所不可措手足也。夫惟義可以怒士,士以義怒,可與百戰。

  …………………………

  …………………………

  兵有長短,敵我一也。敢問:“吾之所長,吾出而用之,彼將不與吾校;吾之所短,吾蔽而置之,彼將强與吾角,奈何?”曰:“吾之所短,吾抗而暴之,使之疑而卻;吾之所長,吾陰而養之,使之狎而墮其中。此用長短之术也。”

  善用兵者,使之無所顧,有所恃。無所顧,則知死之不足惜;有所恃,則知不至于必敗。尺棰當猛虎,奮呼而操擊;徒手遇蜥蜴,變色而卻步,人之情也。知此者,可以將矣。袒裼而案劍,則烏獲不敢逼;冠胄衣甲,據兵而寢,則童子彎弓殺之矣。故善用兵者以形固。夫能以形固,則力有余矣。

  洋洋灑灑一篇文章被人一氣念完,台上台下眾人聽得如痴如醉,話音罷,極靜之后突然喧囂,讓這吹台周圍的秋寒一掃而光。

  柴風站在台下,卻忽而不能言了,她本以為柳味倉促做文章,就算按時完成,卻也不太可能有多高水准,可讓人未料到的是,柳味的文章不僅字漂亮,就連這水准竟也高的出奇,縱觀古往文章,怕也只有漢時名賦、唐代韓愈柳宗元一流的文章可與之相比了。

  柴風這邊驚嘆的時候,對文章最是推崇古文運動的李沆已是忍不住激動道:“篇中凡八段,各不相屬,然先后不紊。由治心而養士,由養士而審勢,由審勢而出奇,由出奇而守備,段落鮮明,井井有序。丈之善變化者。真沒料到,柳兄弟在作文章上,竟然如此出類拔萃,只怕大宋境內,文章是其對手的,沒有了。”

  呂蒙正聽得李沆這話,淺笑道:“李兄言之有理,有此文章在,就算書法不入流,那也必定能傳之后世,更何況柳兄弟還有這手好字。”

  台下眾人議論紛紛,台上卻也沒閑著。

  陶谷對書法不在行,但學識卻是有的,看完柳味這篇《心术》后,竟也忘卻了以前的不愉快,忍不住稱贊道:“此文絕似《孫子謀攻》篇,而文采過之。自謂孫吳之簡切,無不如意。誠非誘辭也。通篇逐段自為起訖,而層次自有淺深。蓋由治心而養士,由養士而審勢,由審勢而出奇,由出奇而守備,逐段相生而下,不復不蔓也。至于名言碩論,絡繹奔赴,熟之更足增長人智識。”

  “陶老所言甚是,惟義可以怒士,是鼓眾以勇也;養技而自愛,是大將養勇之道。此二語,雖孫吳不能過”歐陽炯一邊撫須一邊稱贊,言語之中將這篇《心术》給推到了極致。

  蘇另看則表現的十分冷靜,初聞這篇文章,他內心是十分吃驚的,因為不管怎麼看,像柳味這般年紀的人絕對不可能寫出這篇《心术》,更何況柳味寫的時候一氣呵成中間未停頓,字又寫的那般漂亮,這怎麼可能是一個人當成構思所寫?

  可蘇另看卻又懷疑不得,因為這比試什麼是慕容博提出來的,慕容博代表學府書院,他定然不想輸給柳味,那麼這比試什麼他也肯定不會讓柳味知道,如此,這篇《心术》倒就真是柳味所寫了。

  不可思議。

  蘇另看覺得不可思議后,卻反而接受了這件事情,因為這几個月來柳味做的不少事情都是不可思議的,比如說釀葡萄酒,比如說驗屍審案。

  而當蘇另看接受了這件事情后,他才去細心品味文章中的真意,這一看,又是一驚,通篇文章講述的是用兵之法,共分治心、尚義、養士、智愚、料敵、審勢、出奇、守備等八個方面,八個方面段落分明,井井有條,尤以治心為核心,而全篇之中,又多發人深省之句,比如首段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比如第三段的未戰養其財,將戰養其力,既戰養其氣,既勝養其心。

  這樣通篇看完,連蘇另看這種以謀略而擅長的人都不由得生出些許欽佩之情,甚至忍不住去想,這柳味若是去打仗,會不會成為大宋的一代兵聖?

  台上台下稱贊之聲此起彼伏,潘惟吉站在人群之中,臉色十分難看,最后微一凝眉,隨即轉身離去,他本來是要看柳味笑話的,不曾想這柳味隨隨便便一篇文章,便有振聾發聵之效,如果讓其有時間深思,那做出的文章還了得?

  最讓潘惟吉受不了的就是,那柳味的書法竟然也不曾多讓,潘惟吉自幼練習書法,他認為自己的書法已是不錯,可今日一見柳味那隨意的行書,才知自己以前是有多麼的自大。

  這邊潘惟吉離去,可台上的慕容博卻不能離去,不管怎麼說,這是兩人的比試,就算眾人對柳味的這篇文章反響大,他也必須等到有了結果才能離去,因為他若中途離場,在氣度上就輸了。

  慕容博是個陰冷的人,就算心里再狠一個人,他也不會在外人跟前表露出一絲,所以在這個時候,他更不能走了,更何況他不認為自己就一定輸。

  他請來的這几位評委雖然公正,可與他也算得上不錯的好友,那陶谷與柳味有嫌隙,只要有三人支持他,他便勝了。

  喧囂不止,台下的百姓此時已經不在乎輸贏了。

  不過在台上的人表示要表態投票的時候,台下的百姓還是突然安靜了下來。

  這些評委當中,歐陽炯的年齡最大,為此由他先投,他起身后將兩篇文章的立意各說一遍,然后又品評各自書法,最終將自己的一票投給了柳味。

  接著是陶谷、李、梁周翰,這三人跟慕容博的關系不錯,不過他們在品評的時候卻十分工整,這樣品評完,便也全部投給了柳味,那陶谷更是先投,一點不做猶豫。

  如此一來,柳味就得了四票,那麼無論蘇另看投給誰,這場比試柳味都贏定了。

  所以這個時候的大伙,已經不怎麼期待蘇另看那一票了,不過蘇另看還是起身評了几句,然后將自己的一票投給了慕容博,而他投給慕容博的理由是他很欣賞慕容博的書法。

  柳味勝了,而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蘇另看之所以投給慕容博,只不過是給慕容博面子罷了,再者就是避嫌,他是開封府的人,跟柳味是同僚,平時關系也不錯,收了柳味不少酒,雖然他的一票已經不重要,可他還是要避嫌。

  蘇另看一票投下,慕容博臉色已是極其難看,可他終究是硬撐了下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1:47 AM

第62章 美食

  柳味勝了,可此時的柳味並沒有得意,他很鎮靜,甚至可以說是云淡風輕。

  面對眾人的稱贊,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自己能勝全憑運氣。

  本來對于今天的比試他心里是沒有底的,因為他不知道慕容博要比什麼,當慕容博提及比書法和文章時,他的心里仍舊是半喜半憂的,在書法上,他並沒有十分自信,雖然前世的他從小就有練毛筆字,但那個時代練的毛筆字又怎麼可能比的了這個時代的大儒?

  再有就是文章,文章並不是好寫的,就算拿古人的來充數,也要符合慕容博所說的要求才行,所幸的是柳味恰好知道一篇,也就是這篇《心术》。

  《心术》是北宋文學家蘇洵所作《權書》中的一篇。對用兵有極其詳盡的敘述,而那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更是千古名句,只怕只此一句,便能撐起整篇文章。

  柳味能勝,實屬僥幸。

  而今他勝了,卻並沒有驕,他向台下眾人微一拱手后,便隨即下了吹台向京城趕去,途中百姓圍堵厲害,讓他有舉步維艱之感,不過好在他剛擠出人群,蘇另看的馬車便迎了上來,蘇另看在馬車中向柳味招手,柳味心領神會,快步躍了上。

  馬車揚長而去,很快進了城。

  進城途中,蘇另看淺笑道:“柳大人能寫出《心术》這樣的文章,當真是國家之棟梁。”

  柳味淺笑:“蘇先生謬贊了,不過應付比試而已,而且是紙上談兵,不堪實際,不然蘇先生也不會將自己的一票投給慕容博了,不是嗎?”

  蘇另看一愣,他倒沒料到柳味會這樣說,不過他也沒有生氣,更不會認為柳味會因為自己不投他而生氣。

  “慕容先生畢竟是學府書院的院長,若無一票,就太不好看了,所幸陶谷等人對你十分器重都投了你,我也就不做這錦上添花之事了。”

  “蘇先生做事自然有自己的原則,不過以在下來看,陶谷等人之所以投了在下,並非是器重在下,而是形勢所逼罷了。”

  “哦,形勢所逼?”蘇另看並未驚訝,只是很有興趣的望著柳味問道。

  “自然是形勢所逼,《心术》一出,台上台下眾人反響强烈,他們若是不投在下,難免被台下百姓所詬病,他們都是當代有學問有地位的人,惜名的很,怎可因為慕容博而被污了名聲,蘇先生投慕容博,想來也是如此吧?”

  柳味說的淡然,並無一點生氣神色,而他話中意思已是明白,蘇另看投慕容博是為避嫌,可避嫌便是惜名,他若是投了柳味,就算柳味是實至名歸,他蘇另看卻也少不得被人在背后中傷,可他如今轉投慕容博,不僅不會被人中傷,反而有可能因此而博得好名聲。

  柳味說完,蘇另看淺淺一笑:“柳大人果真不同凡響,能夠通過表現看到實質,不簡單,不簡單啊!”

  “那里,那里。”正說著,柳味的肚子突然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柳味略顯尷尬,道:“沒料到一場比試下來,已近正午,蘇先生若是不嫌棄,我們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如何?”

  蘇另看也覺得餓了,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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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開封自從建國以來,便呈祥和之態,為此吸引了很多外地百姓的到來,外地百姓的到來讓這里的文化呈現多元化,而最能有所体現的便是小吃。

  開封的小吃很有名,几乎包括了全國各地有名的小吃。

  柳味和蘇另看兩人步入鬧市后,便下了馬車,街頭熙熙攘攘,各種叫賣聲不絕,蘇另看好像並無一定的目標,為此便跟在柳味一旁,邊走邊聊。

  “跟柳大人一同去吹台的還有一人,柳大人丟下他沒什麼事吧?”

  “我那位朋友低調的很,我剛被百姓圍住,他便借機走掉了,不礙事的。”

  兩人這樣聊著,前面一家小店人頭攢動,竟是排了很長的隊,隱隱間能見小店內冒著白氣,在這深秋時節,那白氣給人一種溫暖感覺,柳味見此,淺笑道:“蘇先生,前面好像是賣包子的,我們去吃几個如何?”

  人很多,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可蘇另看並未拒絕,淺笑道:“整日呆在開封府中,民間小吃很久沒嘗了,既然柳大人喜歡,那在下奉陪便是。”

  說著,兩人便在人群后面排起了隊。

  本來,以他們兩人的身份,在任何地方吃飯都是不用排隊的,只不過柳味心中並沒有那份優越感,所以他選擇排隊,蘇另看見柳味如此,自己也不好開口說插隊,只好跟柳味一起排隊,好在兩人聊開之后,竟是有很多話題,因此倒也不十分寂寞。

  隊雖然排的長,不過包子買好就可以離開,所以柳味和蘇另看兩人並沒有排很久,他們在排的時候已經看到前面一張牌子上寫著管氏包子,一文錢兩個,所以等到他們的時候,柳味隨即從身上拿出了三文錢道:“六個包子。”

  柳味說了一聲,可是卻並沒有得到回答,這讓柳味很是奇怪,抬頭去看,只見賣包子的是一對父女,父親在店內忙活,女儿在前面派發包子,女子長相甜美,一雙眼睛水靈至極,仿佛是會說話的。

  可是她卻並沒有說話,只是對柳味不停的揮手。

  柳味微一凝眉,道:“姑娘一直揮手是什麼意思?”

  女子露出些許急切,而后又連連搖頭,見柳味仍舊不解,突然跑進了小店,不多時女子的父親走了出來,一臉歉意,道:“兩位客官,實在不好意思,小店如今只剩下了四個包子,是……是我們父女今天中午的午餐,因此就不能賣給兩位了,還請兩位客官見諒,小女無法說話,並無對客官不敬之意。”

  男子說完,柳味才突然發現那名女子是啞巴,而在不遠處的籠子里,雖有熱氣冒出,可卻真的只剩下了四個包子。

  柳味並非一定要吃那包子,而他也不是專橫跋扈的人,可當他看到這對父女在這里辛苦賣包子,最后卻只能每人吃兩個包子的時候,心頭不知為何竟然軟了起來。

  從身上拿出一點碎銀子放在桌子上后,柳味說道:“我們兩人很想嘗嘗你們的包子,還請分出兩個來,這點碎銀子兩位可去邊上買些其他東西來吃。”

  父親看到碎銀子后,神色微微一動,碎銀子雖少,可也值几百文錢了,是他們賣一天包子的價錢,如今眼前的兩位客人只要兩個包子,他又怎不心動?

  可他雖然心動,卻沒有心動,因為他的女儿已經將碎銀子拿起來還給了柳味,然后將籠子里的兩個包子拿出來也遞給了柳味。

  包子是熱的,女孩子的臉上帶著笑意,像三月春風,不知為何,柳味眼角竟然有些濕潤,在這個世上,不貪且善的女子,畢竟是少數。

  眼前的女子雖是啞巴,可卻是這個世上最善良的人。

  柳味强忍眼眶的淚水,擠出一絲淺笑來,道:“我能明白姑娘的意思,既然姑娘認為錢財應該取之有道,那在下不會强求。”將碎銀子收起后,柳味放下了一文錢,然后遞一個包子給蘇另看,轉身離去。

  柳味的行為給人一種生冷感覺,好像這個人的心是硬的,可蘇另看卻只淺淺一笑,咬了一口包子后,道:“包子很好吃,怪不得客人那麼多。”

  柳味也咬了一口,不過並沒有像蘇另看那樣覺得好吃,因為他在前世吃過很多好吃的包子,管氏包子,對他來說太過平常。

  上得馬車的時候,兩人已是將包子吃完,而直到這個時候,蘇另看才笑道:“那姑娘的父親分明很想要你的碎銀子。”

  柳味頷首,從那位父親的眼神中,他看的出來,不過他看出來了那位父親的渴望,卻並未看到貪婪。

  “那個女子是個啞巴,那個父親若是想給自己的女儿治病,自然需要很多錢。”

  柳味說的淡然,蘇另看聽到后,淺淺一笑:“這點在下也料到了,只是在下很不解,柳大人既然知道那位父親急需用錢給自己的女儿看病,可為何沒有將那碎銀子留下呢,如果你真的要留,我想那位父親是會收下的。”

  柳味沉默了,不過並沒有沉默多久。

  “也許我應該將碎銀子留下,可那位姑娘雖然甜美,卻是個有堅毅性格的人,不然她也不會把碎銀子還回來了,强人所難的事情,在下不喜歡做。”

  “就算對別人來說是件好事也不肯做?”

  柳味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沒錯!”

  聽到柳味說出這句話后,蘇另看突然笑了笑,他的笑也像是三月的春風,因為他突然間感到了溫暖,因為他清楚,柳味說不强人所難,可他既然遇到了別人有難,又怎會就此不管?

  幫人當急人所急,這是蘇另看的原則,也是柳味的原則。...<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1:51 AM

第63章 管青衣

  秋風已寒,學府書院。
  回到自己書房后,慕容博一怒之下將桌子上的茶杯全部摔了。

  一路上他都在强忍怒意,可這個時候,他終于忍不住了,也不用在忍了,書房是他的小天地,他可以在這里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過慕容博並沒有憤怒很久,他到底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就算憤怒,卻也不會忘記自己的仇恨和該做的事情。

  “冬雨,你去跟蹤柳味,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事情,我一定要讓他好看。”

  冬雨一直沒有開口,知道聽到慕容博的吩咐。

  “先生放心。”

  冬雨只說了一句話,然后就離開了書房,只是在她離開書房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今天的那場比試,書法和文章是慕容博擅長的,而且文章是慕容博一早就作好的,那柳味絕對沒有可能獲勝,可他竟然勝了,而且勝的那般輕松。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冬雨想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知為何,竟然想起了那個站在台上云淡風輕的柳味,她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那般鎮定的男子。

  可惜,這般鎮定的男子成了慕容博的仇人,而冬雨跟隨慕容博多年,她很清楚被慕容博視為仇人的人會是什麼下場,他會不惜利用一切機會來摧毀他的敵人。

  柳味回到郡主府的時候已是午后,秋日午后的陽光靜謐,照在人身上很舒服。

  如意郡主在府內的亭台閑坐,柳味坐在她旁邊后,如意郡主這才淺笑道:“今天駙馬可是出盡了風頭的。”

  柳味頷首:“郡主不想本駙馬出風頭嗎?”

  “這倒不是,只不過很驚訝罷了,沒有料到駙馬的文章作的這麼好,怪不得前几天口氣那麼大,說若去考科舉必定是狀元才。”

  柳味贏了慕容博,如意郡主自然是高興的,而他們兩人剛才所說,也不過是打趣而已。

  《心术》傳到開封府的時候,晉王真的是大吃一驚了的,他怎麼也想不到,像《心术》這樣的文章,竟然是柳味作的,可他又實在懷疑不得。

  只是雖懷疑不得,卻心中生出一絲戒備來。

  因為五代十國武將專權的關系,大宋的皇帝對武將一向十分忌憚,晉王自然也不例外,他覺得柳味能寫出這樣的文章絕對是大才,如果可以讓其為朝廷效力,必定能成大宋朝的棟梁之才,可這棟梁之才只能是文官,武官是絕對不能讓他做的。

  晉王覺得,只怕現如今皇宮里的皇上也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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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人怎麼想對柳味來說並無多大影響,他有雄心壯志,想在這大宋翻云覆雨,可他更清楚,一個人在沒有取得成功之前,必須學會隱忍。

  時機未到,他必須隱忍。

  所以,柳味在取得勝利后,仍舊過著平常的日子,每天不是去柳家酒庄釀酒,就是去開封府查看,再有就是在郡主府陪郡主,兩人已是心心相印,雖然還沒有真正圓房,可有時在一起的時候,拉一下小手,輕薄一下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而除此之外,柳味每天都會去一個地方,管氏包子鋪。

  每天柳味都會去管氏包子鋪買兩個包子來吃,而漸漸的,他對管氏包子鋪的這對父女也有了了解,父親名叫管洪,多年前也是有秀才功名的,奈何當時兵荒馬亂,讀書沒有前途,為了糊口,這才賣起了包子。

  女儿叫管青衣,十八歲,並不是從小就不會說話,而是八歲的時候誤食了一種毒蘑菇,因此才成了啞巴,管洪妻子早亡,只這一個女儿,而為了給自己女儿看病,賣包子的錢從來沒敢怎麼花過,以前他好酒,可自從女儿啞巴后,他已經好多年未曾喝過酒了。

  柳味了解到這些后,便時常跟他們父女兩人親近,不過他們父女兩人好像並沒有感覺到,只將柳味當成了不錯的顧客。對于此,柳味也不在意,仍舊每天都去買他們的包子。

  這日上午,柳味剛到開封府,晉王便對他說道:“柳大人,按照你提供的配方,我們已經能夠大規模的煉制精鹽了,而南唐、吳越那邊也已傳來消息,說已派人向京城趕來,大概半個月后就能來到京城,柳大人可要做好准備才是。”

  柳味聽到晉王這話,頓喜道:“請王爺放心,屬下會盡力的,只不過在將精鹽賣到南唐、吳越之前,我們的百姓是不是也應該嘗一嘗精鹽的美味呢?”

  晉王頷首,而后望向蘇另看,蘇另看淺笑道:“這個自然是可以的,只不過精鹽的得到比較麻煩,比粗鹽要貴很多,怕京城百姓不會去買。”

  “鹽這種東西,几乎家家戶戶都用,只不過用量最大的還是客棧,若是他們皆嫌精鹽太貴而不賣,只怕這精鹽也難推廣啊。”

  蘇另看和晉王兩人說完后,將目光投到了柳味身上,在整個開封府,蘇另看懂權謀,是晉王的智囊,可做生意,他卻是自認不如柳味的。

  柳味聳聳肩,而后淺淺一笑:“其實這又有何難呢?想要那些客棧買下精鹽很簡單,只要讓他們知道精鹽做出的飯菜很好吃,而且用了精鹽能吸引顧客便行了。”

  “柳大人所言不差,只是該如何讓他們知道呢?是朝廷派人强制讓他們明白,還是用一些比較溫和的方法?”

  “精鹽必須由朝廷掌控,販賣也必須經過朝廷,其他地方要買,也必須有鹽引才行,每個縣分多少是要有規格的,朝廷可派人貼告示販賣精鹽,不過不可强制,而我們想要讓那些客棧的人知道精鹽好處,可以來一場民間的美食大賽,只要讓他們知道用了精鹽做出的飯菜比沒用的好吃,在下相信精鹽的好處會很快傳遍大江南北的。”

  柳味這樣說完,晉王和蘇另看兩人頓時覺得這個方法妙,而且大宋開國十年,商貿繁榮,這民間也應該有這許多樂子才行。

  而蘇另看覺得妙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那個賣包子的啞女,而當他想到賣包子的啞女的時候,也就瞬間明白了柳味的意圖。

  柳味想幫人,自然有他自己的辦法。

  “好,本王這就命人貼出告示,三天之后在京城翠明樓舉辦美食大賽,誰能取得頭籌,賞銀一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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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味從開封府離開后,准備去管青衣那里,他除了要吃包子外,還要告訴管青衣去參加美食大賽,而只要管青衣參加,柳味就有辦法讓她取得頭籌,至于晉王和蘇另看他們,則要忙著貼告示以及找出几位評委來,因為這場比試有推廣精鹽的意思,為此評委要有京城有名的大廚亦或者美食家,還要有朝廷的人,而這事是根本難不倒晉王的。

  柳味走過已顯蕭瑟的街道,快到管氏包子鋪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面熙熙嚷嚷,甚至還傳出哭泣聲,柳味眉頭一凝,心想不好,于是快步走了去。

  管氏包子鋪,一名男子手拉管青衣的手腕,很是猥瑣的笑道:“小娘子,陪本大爺快活一個晚上,以后你這里有多少包子本大爺都包下,如何?”

  管青衣不停搖頭,眼淚連連,管洪趴著地上,嘴角有血,求饒道:“陳公子饒命,請陳公子放了小女,只要陳公子放了小女,您讓我做牛做馬都行……”

  “老東西,滾開,老子要你做牛做馬干什麼?要你女儿做牛做馬讓我騎還差不多,多漂亮的小娘子啊……”男子的話越說越下流,另外一只手甚至忍不住要去摸管青衣的臉蛋。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冷喝從人群中傳來:“住手!”

  聲音落下,柳味已是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管青衣看到柳味,眼神中帶著感激,可又有三分驚恐。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柳味,而后冷冷道:“哦,來了個管閑事的,看來是嫌小命活的太長。”

  柳味冷冷一笑,道:“你們好大膽子,天子腳下竟然敢做出强搶民女的事情,真是無法無天了。”

  “哼?無法無天又怎樣?知道老子是誰嗎?法律再大,他管不了老子。”

  京城之中,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很多,柳味一般不喜歡招惹這些人,可今天這個男子惹到了管青衣,他柳味就不能不管了。

  “管你是誰,只要趕欺壓良善,我柳味就絕饒不了你。”

  “柳味?”

  當柳味報出自己姓名的時候,所有人皆是一驚,柳味,是不是那個做出了浣溪沙、水調歌頭、鵲橋仙以及《心术》的柳味?是不是那個跟沈探比試三次審案三次皆勝的柳味?

  “他就是柳味……”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然后周圍百姓便都圍了上來。不過不是圍柳味,而是將那個欺負管青衣的男子給圍住了。他們崇拜柳味,既然柳味要管這事,他們就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柳味見此情形,忽而向那名男子冷冷道:“放了管姑娘。”...<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1:56 AM

第64章 灌湯包

  “放了管姑娘!”

  “放了管姑娘!”

  在柳味那句話后,周圍的百姓齊聲喊了起來,聲音震耳欲聾,讓那握著管青衣手腕的男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然后臉色便鐵青起來。


  “我……我……知道我是誰嗎?你……你們好大膽……”

  “管你他媽是誰,這事既然柳駙馬管了,我們也就管了。”旁邊百姓義憤填膺,更是進一步逼迫那名男子,甚至那名男子若再不放開管青衣,他們可就要動手打人了。

  那名男子終于害怕了,他的身份很不一般,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不想吃眼前虧的,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味:“好,今天算你狠,我們走著瞧。”

  那名男子走了,帶著他的兩名小廝,管青衣微微低首,眼角猶帶淚,柳味向周圍百姓拱手道:“諸位能夠仗義相助,我柳味感激不盡。”

  “柳駙馬別這樣說,你是有本事的人,我們都敬佩你,你與開封府的沈大人比試審案三次,改革大宋刑獄,對我們老百姓可是有大功的人,替您做這麼點事,算得了什麼。”

  “沒錯,我們相信柳駙馬……”

  百姓議論紛紛,柳味心頭又感溫馨,而此時的管青衣眼神中有感激,有驚訝,她似乎不敢相信,這個每天來她這里買包子的人竟然是京城中風頭無二的柳味柳駙馬。

  “柳駙馬,小老儿以前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柳駙馬莫要見外,今日您救了小女,您就是我們父女倆的恩人,只不過剛才那陳……陳公子很不簡單,我們……我們父女兩人怕是難在京城混下去了,我們……我們准備離開京城。”

  聽到管洪這樣說,柳味微一凝眉,隨即道:“老丈無須擔心,我們且進去詳談如何?”

  這時管洪這才意識到街頭嘈雜,于是連忙做請狀。

  三人進得管氏包子鋪后院,柳味發現這后院很小,而且滿目凄涼,不由得心頭微凝,不過此時卻非他悲秋之時,他與管洪在客廳坐下后,道:“不知那人是何人,竟然如此張狂?”

  管洪嘆息一聲:“那人是京城的惡霸陳貴,他姐姐是當今聖上寵信的陳舒陳貴妃,他仗著這個,可沒少為非作歹,看到誰家姑娘漂亮,是搶了就走,有不少姑娘被他凌辱后自盡而亡,可他姐姐身份尊貴,誰也不敢惹他,他就越發狂妄了。今日他見小女還有几分姿色,竟然……竟然……”管洪說著,忍不住嘆息了一聲,而旁邊的管青衣則微微低頭,臉頰羞紅。

  柳味聽完,雙眉微凝,道:“這陳貴好生可惡,簡直無法無天,不過管老丈放心便是,有我柳味在,早晚要他好看,至于你們要離開京城一事,還請作罷。”

  管洪一時有些無奈,他自然相信以柳味的本事,那陳貴不敢怎樣,可柳味不可能一直都保護他們,如果陳貴趁機對付他們,那可就不妙了。

  而就在管洪猶豫的時候,管青衣突然拉了一下管洪的衣袖,管洪見自己女儿如此,不由得一聲輕嘆,然后向柳味道:“既然柳駙馬這樣說了,我們留下便是。”

  柳味見此,明白是管青衣要留下,于是向管青衣微微一笑,在這種情況下管青衣還相信他,那他絕對不能讓管青衣失望。

  已然決定留下,管洪也不再多想,道:“今天柳駙馬救了小女,眼看就要正午了,不如柳駙馬留下吃飯怎樣?”

  柳味笑道:“好啊,只不過今天我想吃包子。”

  “這個好說,我們這就是賣包子的,我馬上跺陷,勞煩柳大人稍等片刻。”

  柳味淺笑搖頭:“管老丈,在下雖想吃包子,可卻不是你們平日里賣的包子,而是灌湯包。”

  管洪和管青衣兩人一時愣了一下,那管洪更是面露難色,道:“柳駙馬,這灌湯包小老儿從沒聽說過,也不會做,這……”

  “在下知道管老丈不會做,但在下會做,只要管老丈按照我說的去做便是。”說著,柳味從身上拿出了一袋鹽,道:“這是朝廷准備推廣的精鹽,你拿去調餡。”

  管洪和管青衣兩人面面相覷,不明白柳味為何如此,如果只是吃灌湯包,又何必一定要他們來做,而且還拿來精鹽?

  可他們雖然不解,卻還是按照柳味說的去辦了。

  -------------------------------------------------------------

  灌湯包做起來有點麻煩,柳味只在前世見別人做過,所以讓管洪和管青衣做的時候也是邊摸索邊做的,做出第一籠后,不是很滿意,因為包子里的湯太多,結果一出鍋湯包便破了,湯水流的到處都是。

  不過那管青衣對美食好像頗有心得,第一籠做壞后,她立馬思索改進,第二籠已是好了不少,柳味捏出一只包子來吃,先吸水,然后再一口咬下,滿嘴清香,雖跟后世吃的差了些,可卻是在他來到這里后吃到的最為美味的東西。

  管洪和管青衣兩人學著柳味的樣子也嘗了一個,吃完后,兩人皆是震驚,他們做了十几年的包子,可卻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包子,有餡,有湯,有面,三種味道相繼侵襲著味覺,當真是令人口齒留香。

  就在管洪和管青衣兩人沉浸在灌湯包美味中的時候,柳味淺笑道:“灌湯包作的很成功,三天之后,朝廷要在翠明樓舉辦美食大賽,管老丈和管姑娘報名參加吧,有此灌湯包,保管你們贏得頭籌,不過這精鹽卻是一定要用的。”

  沉默片刻,柳味又道:“精鹽是朝廷要推廣之物,你們贏時可稍微提之,算是在下教你們灌湯包做法的一點報酬吧。”

  被柳味這麼一說,管洪和管青衣兩人這才突然意識到他們吃的包子里的鹽並沒有其他怪味,怪不得那麼好吃,而這個時候,他們也終于明白了柳味的用意。

  明白之后,管洪突然拉著管青衣給柳味跪了下來:“柳駙馬大恩,我父女兩人無以為謝,來生必定做牛做馬來報答柳駙馬。”

  他們太清楚了,灌湯包既然這麼好吃,又有柳味說在美食大賽上贏得頭籌,那麼以后他們要掙錢就容易得多了,有了錢,也就能給管青衣看病,柳味不是他們的恩人是什麼?

  兩人跪在地上,倒要柳味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連忙將他們扶了起來,道:“來生做牛做馬就不必了,只需管姑娘給在下再做一籠包子讓在下拿回去讓郡主品嘗便是。”

  管青衣臉頰微紅,可心中又有一絲酸雜,像柳味這樣的男人,那個女人不愛,可惜他卻是如意郡主的駙馬。

  管青衣點了點頭,管洪則連忙說道:“柳駙馬稍等,一會便好。”

  管青衣做灌湯包的時候很用心,她那甜美的容顏此時也有著說不出的美,她就像一朵盛開的蓮,潔白無瑕,讓人不忍褻瀆。

  看著看著,柳味就有些痴了,而痴了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陳貴那張丑陋的臉,想到陳貴的姐姐是當今聖上的妃子,柳味心頭又是一沉。

  宋朝的國舅好像沒几個是好貨,可惜包拯還沒出生,不然若有包拯坐鎮開封府,三口鍘刀在大堂一放,那個皇親國戚殺不得?

  這樣想的時候,管青衣已是做好,柳味拎在手里謝過,道:“那陳貴你們不必擔心,三天之內本駙馬必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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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郡主府的時候,已是午后,深秋的午后有風,風吹來凄涼之意。

  如意郡主在湖邊的水榭旁撫琴,琴聲悠揚,帶著三分相思一份斷腸,柳味走到假山后停了下來,聽著聽著,不由得有些痴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如意郡主的琴藝竟然這般的好,只是琴聲略顯悲戚,這有些不像如意郡主的風格,她的心中,可是想起了某個人?

  是本駙馬嗎?

  柳味正想著,琴音忽絕,一根琴弦錚的一聲斷了。

  弦斷有人聽。

  小玉扭頭看到了柳味,提著一籠包子的柳味。

  如意郡主臉上帶著一絲慌張,可很快又恢復鎮定,那絲慌張很短促,短促到如意郡主以為只有她才知道。

  “駙馬回來了,手里拎的是什麼,好像還冒著熱氣,莫不是吃食?”如意郡主笑著向柳味走來,柳味本是微鎖眉頭的,可見如意郡主走來,已是淺笑道:“郡主猜的不錯,卻是吃食,確切的說是包子,灌湯包,郡主不妨嘗個。”

  柳味打開籠子將包子奉上,如意郡主拿起一個便咬,柳味一驚,且慢還沒喊出口,包子里的湯汁已是飛濺出來,弄的如意郡主滿手都是。

  如意郡主略顯狼狽,可灌湯包的美味卻讓她一時忘記了狼狽,而她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的驚慌,竟然也沒在意,直到將一個包子吃完,這才有些遺憾的說道:“這包子當真美味,就是吃起來費事,弄的一身髒。”

  柳味在一旁無奈的聳聳肩,然后拿起一只包子做了個示范,先洗湯汁,再吃包子,好生優雅,而這時的如意郡主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魯莽。

  可她意識到這個后,卻突然擰了一下柳味:“你個壞人,怎麼吃前不告訴我吃法?”

  “郡主息怒,誰讓郡主吃的那麼急呢!”

  “哼,我那里有吃的急了,都怪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2:00 AM

第65章 青天鍘刀

  秋風更寒,有關精鹽的事情開封府已經貼出告示,只不過因為其價格比粗鹽要貴很多,因此買的人很少。)

  這點晉王和蘇另看他們早有料到,因此也未著急。

  而就在這個時候,要在翠明樓舉辦美食大賽的事情也已經傳開,相比較精鹽的事情,京城的百姓對美食大賽更感興趣。

  京城有很多客棧,而有名的客棧皆有名廚坐鎮,這些客棧名廚對那一百貫錢可能不太在乎,可對于朝廷頒發的名譽卻是心向往之的。

  誰的美食能夠在這次比賽中奪得頭籌,誰的美食就有可能成為貢品,美食成了貢品,就等于是打響了名聲,而有了名聲,錢財利祿自然也就來了。

  消息傳到學府書院的時候,慕容博一開始並沒有怎麼在意,直到冬雨告訴他說這個美食比試是柳味提出的,慕容博才猛然一震,而后又得知柳味想通過此事來幫一對賣包子的父女后,忽而冷冷一笑:“這個柳味,真是無知,包子再好,能有多好,包子能奪得頭籌?可笑,實在是可笑。”

  慕容博說完,卻又內斂起來:“八寶齋陳八寶跟老夫極其相熟,而他八寶齋的大廚魯邦廚藝了得,做得一手好菜,其中尤以羅漢肚最為出名,冬雨你拿我名帖告知陳八寶,這美食大賽他一定要幫我勝了那賣包子的父女,只要他能勝了那賣包子的父女,他八寶齋的生意,老夫日后必定會有所幫襯。”

  冬雨聽完,微一頷首:“冬雨明白。”

  潘惟吉的消息是靈通的,他不僅知道美食大賽,還知道朝廷想借此來推廣精鹽,而對于精鹽一事,他有著說不出的憤怒。

  他怎麼也沒料到,那精鹽竟然是柳味研制的,他覺得不可思議,怎麼這世間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倒柳味?

  而當他這樣想的時候,卻更加的想要打敗柳味,也許以前的他只是想活的更好,如果能推翻宋朝光復后周最好,可如今的他卻更想打敗柳味,在他看來,世上有他一個潘惟吉就已足夠,何必再多一個柳味?

  “勝男,我們的人中,可有廚藝佳的?”

  李勝男沉思片刻,道:“自然是有的,逍遙樓的大廚李孝做得一手美食逍遙雞,平日里去逍遙樓吃逍遙雞的客人能從街頭排到街尾,不過李孝每天只做一百只,有他出馬,定能馬到成功。”

  潘惟吉露出一絲淺笑,道:“不錯,不錯,你去告訴李孝,要他買些朝廷的精鹽來用,一定要做出美味來。”

  李勝男微微一驚,道:“那精鹽乃柳味研制,主要當真要用?”

  潘惟吉微微頷首:“我並非迂腐之人,如果精鹽的味道真的很不錯,那干嘛不用?只要能取得勝利,我們又何必在乎是否有用精鹽?再者,精鹽的推廣是朝廷支持的,如果我們使用精鹽,反而更能取得朝廷好感,那李孝若是能進宮當御廚,于我們來說,更是以不可多得的好事。”

  潘惟吉言盡于此,而李勝男卻突然明白了,御廚是負責皇上膳食的,給皇上提供飯菜,那麼要殺死皇上,也就極其容易了吧?

  想到這里,李勝男的嘴角忽而露出一絲冷笑來。

  ---------------------------------------------------------------

  秋風蕭瑟,層云低垂,柳味感覺有些冷,今年京城的冬天看來回來的很早。

  進得開封府的時候,沈探正在研讀朝廷最新發布的律令,身為朝廷官員,不懂這些可是不行的,如果考核的時候不合格,這推官也就別想再當了。

  當沈探見柳味進來的時候,立馬笑道:“柳大人今日怎有空來我這左廳的。”

  開封府有左右二廳,每廳一個推官,沈探是左廳推官,柳味是右廳推官。

  柳味淺笑:“今天來找沈大人,是有事商量的,不知有沒有打擾沈大人?”

  自從兩人三次比試,柳味又貢獻出《洗冤集錄》后,沈探對柳味已是崇拜至極,並且將以往的不快統統忘懷,聽得柳味這樣說,連忙笑道:“那里有打擾,柳大人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柳味頷首一笑:“是這樣的,朝廷最近重整刑獄,本官有一想法想向王爺陳明,可又擔心不夠成熟,因此想先聽聽沈大人的意見,沈大人若是覺得可以,我們不妨同去稟明王爺。”

  沈探聽得這話,道:“柳大人的想法是什麼?”

  “本官想讓王爺向聖上請三口青天鍘刀,有先斬后奏之權。”

  “這……”沈探聽完不由得一驚,古往今來,先斬后奏的東西並不多,尚方寶劍是一個,打王金锏是一個,尚方寶劍多出戲文,打王金锏據說只唐朝秦叔寶有過,如今柳味突然提出要請三口青天鍘刀,沈探還真是有些吃驚。

  不過沈探只是吃驚,很快又道:“不知柳大人請三口青天鍘刀有何用意?”

  “開封府掌管京畿,百姓皆可前來伸冤,可沈大人試想,天下的百姓有多少是敢來伸冤的?如果他們要告的人身份不一般,他們還敢告嗎?如果有三口青天鍘刀情況就不一樣了,青天鍘刀可先斬后奏,猶如聖上親臨,有此鍘刀鎮守開封府,天下百姓聞言,還有什麼冤情是不敢伸的呢?”

  沈探聽完,已是贊許,而贊許后更覺柳味來此找他,並非是要征得他的同意,而是想將這份功勞分他一半,念及此,頓時欣喜,道:“柳大人的想法不錯,我們這就去見王爺,如何?”

  王爺和蘇另看兩人在開封府的書房品茶,在這樣的深秋時節,若是與知己好友品茶,當屬一件樂事;他們兩人聽完柳味和沈探二人的想法后,也覺得甚是有趣,只不過請先斬后奏的東西並非一件易事,為此蘇另看又道:“以王爺身份,請三口青天鍘刀並無不可,只不過理由卻必須充分,剛才兩位大人所言倒也不錯,有青天鍘刀在,定能讓天下百姓敢于伸冤,對大宋是有百利的,只不過為何要請三口青天鍘刀呢,若要鍘人,一口豈不是也可以?”

  蘇另看的問題,沈探無法作答,他剛才沒問這點,而柳味也沒說,所以他將目光投向了柳味,柳味淺笑,道:“蘇先生,既然是青天鍘刀,自然要對得起青天之名,如何才能對得起青天之名?自然是要鐵面無私,無論罪人是何身份,皆鍘得,如此,才不愧對青天鍘刀之名。三口鍘刀,分別鍘不同之人,龍頭鍘,可鍘皇親國戚、鳳子龍孫;虎頭鍘,可鍘貪官污吏、禍國奸臣;狗頭鍘,可鍘土豪劣紳、惡霸無賴。此乃青天三鍘刀是也。”

  柳味一番言論說完,神色忽而堅定,而晉王和蘇另看以及沈探三人則聽得熱血沸騰,青天鍘刀,鍘天下惡人,當真快意。

  有此鍘刀在,何冤伸不得?何人鍘不得?

  --------------------------------------------------------------

  皇宮。

  秋色已深,趙匡胤卻無心悲秋,他在御書房批閱奏折,忽而聽到晉王要為開封府請三口青天鍘刀,不由得驚訝,外加興趣,于是淺笑問道:“王弟,怎麼突然想起請三口青天鍘刀的?這三口青天鍘刀又作何用?”

  “皇兄,大宋開國十年,法度廢弛,前些日子皇兄改革律法,讓天下百姓得以有冤可伸,只是對于很多百姓來說,就算有冤也不敢得罪權貴,很多百姓心中還存留著前朝那種法不責權貴的想法,如此一來,皇兄縱然是改革了法度,與沒有改革又有什麼區別?三口青天鍘刀,就是要天下百姓知道,只要他們有冤情,無論他們要告的是誰,皆有地方讓他們來伸冤,三口鍘刀,分別鍘不同之人,龍頭鍘,可鍘皇親國戚、鳳子龍孫;虎頭鍘,可鍘貪官污吏、禍國奸臣;狗頭鍘,可鍘土豪劣紳、惡霸無賴。”

  說到這里,晉王微一停歇,道:“至于請三口青天鍘刀的想法,並非臣弟所想,乃柳駙馬與沈推官所為,他們兩人掌管刑獄,有此提議,也是多番調查的結果,還請皇兄允。”

  趙匡胤聽完晉王話后,很是震撼,仿佛內心的那種躍馬狂熱又突然升起,可很快,他便又微一凝眉,道:“這皇親國戚、鳳子龍孫也鍘得?”

  宋朝開國,並未多開國功臣有過殺戮,趙匡胤對這些功臣也多有優待,有時他們在民間蠻橫一點,趙匡胤知道了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果有了三口鍘刀,豈不是所有人皆鍘得?

  晉王似乎早料到趙匡胤會這樣問,于是猛然跪在趙匡胤跟前,道:“皇兄,為大宋江山計,為天下百姓計,法度必須一視同仁,不然所設法度豈不形同虛設?若只懲罰無權無勢的百姓,豈不是讓天下百姓寒心?如此一來,我大宋又如何長治久安?又如何一統宇內?”

  晉王的話讓趙匡胤又是一震,也讓他終于下定決心:“王弟所言甚是,好,朕准你所請,三口青天鍘刀明日送往開封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2:04 AM

第66章 鍘刀首用

  次日,天寒,云幕低垂。

  晉王跟蘇另看等人正在府內閑談,忽聞開封府外響起陣陣鑼鼓之聲,而在這鑼鼓之聲上摻雜著百姓的喧囂。

  正當几人不解間,一名侍衛急匆匆跑來:“王爺,朝廷送了三口鍘刀來。”

  晉王、蘇另看、柳味等人聽得此言,心頭頓時一陣激動,晉王更是忽而豪氣,道:“走,到府外迎接。”

  一行人出得開封府,只見府門前站著人山人海的百姓,而在最前面則放著三口鍘刀,喜公公見到晉王后,臉上帶著笑意:“開封府一眾官員接旨。”

  晉王拜首,蘇另看、柳味等人連連跪拜。

  “朝廷改革法度,為讓天下百姓有冤可伸,特賜開封府青天鍘刀三口,只要罪證確鑿,無論何人,皆可先斬后奏,三口青天鍘刀,分鍘不同之人,龍頭鍘,可鍘皇親國戚、鳳子龍孫;虎頭鍘,可鍘貪官污吏、禍國奸臣;狗頭鍘,可鍘土豪劣紳、惡霸無賴。欽此。”

  喜公公說完,晉王一眾人高呼接旨,謝主隆恩。

  而此時周圍百姓,頓時喧囂起來,三口青天鍘刀,可先斬后奏,龍頭鍘,可鍘皇親國戚、鳳子龍孫;虎頭鍘,可鍘貪官污吏、禍國奸臣;狗頭鍘,可鍘土豪劣紳、惡霸無賴。這是何等威儀?百姓的心忽然激動起來,他們突然感覺到了朝廷對他們的重視,如果朝廷不重視,又怎會設下三口青天鍘刀?

  就在晉王等人接旨后,那些百姓突然全部跪在了開封府門前,高呼吾皇万歲,吾皇英明,聲音響徹整個開封府周圍,讓所有聞者皆為之一震。

  此乃民心也!

  得天下要民心,治理天下更要民心,晉王很激動,眼角突然就濕潤起來,自晚唐以來,這些百姓受慣了欺壓,何時有朝廷關心過他們的死活?

  是他們大宋的朝廷,讓這些百姓突然對生活有了信心,對朝廷有了信心,而百姓之所以有這些信心,是因為他們真正的將這些百姓放進了心里。

  吾皇万歲、吾皇聖明的聲音持續了很久,晉王等人在開封府門前站了很久,他們仿佛看到了大宋朝廷光明的未來。

  而就在眾人沉浸在這種遐思的時候,一名中年男子突然扑倒在地,聲音悲戚,道:“皇上聖明,王爺聖明,草民有冤要伸,還請王爺為小民做主。”

  中年男子穿一件單衣,在這深秋時節看起來更顯孤寂,晉王心頭微動,道:“你有何冤要伸,速速報來。”此時的晉王胸有豪情万丈,他突然很想試一試這三口青天鍘刀,而且只要今天這一審成功,那麼日后大宋法度,必將有法可依,而天下百姓也必將遵守。

  震懾,晉王突然想到了震懾,他要在今天這樣個日子來,來為三口青天鍘刀揚名。

  中年男子跪在地上,道:“草民嚴華,本是京城一小商販,日子過的還可以,可半個月前,京城惡霸陳貴看上了草民女儿嚴花,並且當街將其擄去,草民為救女儿,將所有家產變賣送給了陳貴,可那陳貴收下草民的錢財后卻仍舊不肯放過小女,小女被蹂躪后不堪屈辱,上吊而亡,草民,懇請王爺為草民做主,為小女伸冤。”

  嚴華說完,晉王以及蘇另看等人具是一驚,半個月前,京城有發生過這樣慘絕人寰的事情嗎?

  晉王震驚之后,簡直不敢相信,堂堂天子腳下,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的?

  蘇另看也有些吃驚,不過他吃驚的卻是陳貴的身份,晉王日理万機對朝中人員的關系不清楚可他蘇另看卻是清清楚楚的,因此在蘇另看吃驚后,連忙悄聲在晉王耳邊說道:“王爺,陳貴乃陳貴妃的弟弟,是國舅。”

  晉王一愣,心頭微微一沉,他自然知道皇上有位陳貴妃,也知道皇上很寵信陳貴妃,可如今卻有人要告陳貴妃的弟弟,而現如今這種情況,他卻不能不立案,因為三口青天鍘刀已經請下,如果他不調查,那麼剛剛建立的民心必將瞬間崩潰。

  朝令夕改,這絕對不是一個國家該有的態度。

  柳味站在一旁,淺淺笑了笑,而后向晉王拱手道:“王爺,是否開堂問審?”

  晉王微一凝眉,而后震聲道:“開堂,來人,去將陳貴帶來。”

  晉王此話一出,立有衙役趕去,而那些周圍百姓見此,忽又高呼王爺青天,晉王青天,百姓呼完,几名男子又突然站出來跪在開封府門前,並且異口同聲說要告陳貴。

  晉王斷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本來一個人告陳貴,他還能解決,可如今這麼多百姓告陳貴,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晉王猶豫了一下后,問道:“爾等因何要狀告陳貴?”

  “回王爺話,那陳貴搶了草民祖傳的花瓶。”

  “王爺,那陳貴搶了草民閨女,現在……現在還被他軟禁在陳府呢,請王爺為草民伸冤……”

  “王爺,那陳貴拿了草民的藥材可卻不給錢,還出手打了草民藥鋪的伙計……”

  ………………

  ………………

  “王爺,那陳貴欺壓良善,無惡不作,草民就算沒有被他怎麼著,也要狀告他,請王爺明察,為京城百姓伸冤……”

  百姓的聲音此起彼伏,后來全成責罵陳貴之言,晉王雙目微凝,可也一時失去了抉擇,他心中有一方淨土,也想為天下百姓尋得一方淨土,可他又很清楚,以他目前的身份,皇上是得罪不得的,雖然昭憲太后去世前留有金匱之盟,當今聖上百年之后將皇位傳給自己,可那個皇上不希望將皇位傳給自己的儿子?只怕在皇上心中,巴不得自己犯錯然后好解決了自己吧?

  陳貴是當今聖上的小舅子,就算聖上對他沒有一點在意,可這卻是給了皇上記恨自己的理由,更何況女人的枕邊風是不容小覷的。

  心中有了諸多愁緒,晉王不由得將目光投向了蘇另看,蘇另看很能明白晉王的難處,所以他只輕聲道:“王爺,此時只能以天下百姓先,不然失去民心,將悔之晚矣!”

  蘇另看是晉王的智囊,而且晉王對他很是信任,當他聽到蘇另看這句話后,便仿佛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神色也忽而堅定,望著開封府前跪拜的那些百姓道:“若諸位百姓所言屬實,本王定斬那陳貴不饒。”

  -----------------------------------------------------------------------

  半個時辰后,陳貴被衙役帶來了,不過不是被押來的,而是趾高氣揚的來的,他是國舅,誰能怎麼他?

  不過當陳貴來到開封府,看到那諸多百姓記恨眼神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陳貴來到開封府大堂,朝晉王跪拜,道:“王爺,聽聞有人狀告本國舅,那實在是冤枉,本國舅一向都是安分守己的,惡事可一件沒有做過。”

  陳貴此言剛罷,百姓頓時怒罵開來,柳味微一凝眉,出列道:“王爺,斷案講究人證物證,如今朝堂眾多百姓便是人證,而想要物證,卻也不難,只需派人去搜一下陳府便是。”

  晉王頷首,隨即吩咐下去,而這時陳貴臉上忽而露出一絲驚恐,不過這絲驚恐很快又被他的那種不屑和高傲所掩飾。

  一炷香后,衙役趕了回來,手里拿著以前被陳貴搶走的百姓財物,而在衙役身后,跟著一名哭哭啼啼的女子,大堂上一中年男子看到那名女子后,喊了聲女儿,然后兩人便向對方扑了來。

  女子與其父相擁后,跪在大堂道:“陳貴這個禽獸,他將民女擄去蹂躪,民女遭受非人虐待,早已生不如死,如果不是為了看著這個畜生伏法,民女早一死了之了,還請王爺為民女伸冤。”

  如今大堂之上眾口一詞,那陳貴辯無可辯,而這時的陳貴突然撕去剛才偽裝,趾高氣揚道:“一群賤民,本國舅拿了你們的東西又如何?玩了你們的身子又如何,被本國舅玩,你們應該感到榮幸才是?這些都是本國舅做的,你們還想殺了本國舅不成?告訴你們,我大姐是當今聖上的貴妃,你們活的不耐煩了,誰敢殺我?”

  猖狂,開封府大堂之上從來不曾有過的猖狂,百姓憤怒,衙役咬牙切齒,晉王雙眉緊鎖,忽而冷喝一聲:“好你個陳貴,仗著自己身份為非作歹無惡不作,如今竟然還口出狂言死不悔改,本王今天就讓你看看誰敢殺你,本王敢殺你。”

  晉王的話字字如雷,震進了百姓的心里是激動,震進陳貴心中則是驚恐,而驚恐之后,陳貴突然冷哼一聲:“你敢?不妨告訴王爺,本國舅來的時候,已經派人向大姐告信,她一定會請皇上救我的。”

  晉王本來堅定的神色在聽到這句話后突然微動,柳味見此,雙眉微凝,而后拱手道:“王爺,若不處置此人,只怕開封府將失去百姓信任,而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將付之一炬啊,請王爺早做定奪,不然若等陳貴妃到來,將麻煩不少。”

  聽得柳味所言,晉王頓悟,高呼道:“開鍘!”...<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2:08 AM

第67章 奇恨

  黑云低垂,皇宮略顯凄寒。
  趙匡胤正在批閱奏章,陳舒陳貴妃便從外面急匆匆的跑了來,而且跑來的時候梨花帶雨,人見猶憐。

  趙匡胤寵信的妃子不少,其中便有這個陳貴妃,如今見陳貴妃哭成這個樣子,不由得微一凝眉,道:“愛妃,何事哭成這樣?”

  陳貴妃跪在趙匡胤身前,眼角猶有淚痕:“聖上,您可要救救我弟弟啊,他……他被開封府的人給抓了去。”

  趙匡胤微驚,今天早些時候他才剛命人將做好的三口青天鍘刀送去,怎麼剛出去陳舒的弟弟就關了進去?趙匡胤知道陳舒有個弟弟,但對于那個陳貴平日所為並不了解,不過他也不是個糊涂皇帝,開封府掌管京畿,就算抓人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抓人的,為此趙匡胤神色一沉,道:“你弟弟犯了何罪,竟然被開封府的人給抓了去?”

  陳舒哭哭啼啼道:“臣妾的弟弟平日里仗著臣妾身份,有些狂妄,搶……搶過一戶百姓的花瓶,臣妾知道后已是教訓過他,可沒想到開封府的人竟為此將其抓去,聽聞聖上賜予開封府三口青天鍘刀可先斬后奏,臣妾擔心,因此特向皇上請旨,救奴家弟弟一命。”

  陳舒能在后宮混到貴妃身份,其手段絕對非同一般,她對于自己弟弟的所作所為再清楚不過,可强搶民女的事情絕對說不得,而她又不可能說自己弟弟一點過錯沒有,畢竟開封府是晉王當權,晉王是當今聖上的弟弟,聖上對他還是很信任的。

  趙匡胤聽完陳舒所言,並未多想,道:“無妨,既然愛妃的弟弟不過搶了一個花瓶,想來王弟不會將其怎麼樣的,絕對用不上青天鍘刀,最多也就打一頓板子,既然要不了命,就該受些教訓。”

  陳舒一聽,臉上頓露著急之色,而神情更顯悲戚,道:“官家所言不差,只是奴家心里到底有些擔心,万一晉王想給三口青天鍘刀揚名,想找人開刀,那可如何是好,為完全計,還請聖上下道聖旨,饒奴家弟弟一條性命。”

  聽得陳貴妃這樣說,趙匡胤不由得生出些許疑惑,他相信晉王不是草菅人命的人,而且如今大宋法度已逐漸趨于完善,若只是仗勢欺人,還要不了命吧?

  不過趙匡胤一低頭看到陳貴妃那梨花帶雨的臉蛋,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他太愛這個美人了,看到美人哭泣,心中竟然生出莫名傷感來,想到不過是救陳貴一條命,並不是什麼大事,于是便也未多想,很是直接的給下了道聖旨。

  -------------------------------------------------------------------

  開封府。

  陳貴妃和宮中的太監小桂子帶著聖旨來到開封府門前的時候,開封府門前仍舊逗留著許多百姓,這些百姓的興致還很高,還在議論著剛才鍘人的情形。

  “那龍頭鍘當真鋒利無比,脖子一伸,哢嚓一下,腦袋就搬家了……”

  “誰說不是呢,那場面當真是震撼……”

  聽得百姓議論,陳舒臉色已是極差,進入開封府大堂看到自己弟弟的人頭,她竟然生出些許不信來,他們陳家就陳貴一個男丁,他怎麼就這麼死了?

  陳貴妃想要嘶叫,可最終卻將所有憤怒和悲傷轉化成了對晉王的怨恨。

  晉王站在開封府大堂,當他看到陳舒以及小桂子手里聖旨的時候,便已猜出是怎麼回事,不過此時的他卻顯得鎮定無比,事情沒發生前,他心有猶豫,因為那時他有得選擇,可如今已成定局,他已無從選擇,只有硬接下來。

  “王爺好狠的心!”陳舒望著晉王,字是咬著嘴唇說出來的。

  晉王淺笑:“非也,本王的心並不狠,不過是陳貴罪大惡極,百死難辭其罪而已。”

  陳舒知道一切都已經晚了,就算有聖旨也晚了,因為她弟弟再也活不過來了,她瞪了一眼晉王,然后轉身離去,小桂子是宮中傳旨的太監,他有些為難,一番思慮后,還是將聖旨給了晉王。

  百姓散去,小桂子離開,整個開封府慢慢安靜了下來,晉王拿著聖旨嘆息了一聲,他知道接下來他將面臨前所未有的責難,可他卻並沒有后悔,因為他贏取了民心。

  蘇另看站在一旁沉思,直到晉王扭頭看向他的時候,他才淺笑道:“王爺,陳貴妃雖是女流之輩,可並不好對付,以屬下看來,王爺當進宮一趟。”

  晉王也有這個想法,微一頷首,隨即拿著聖旨離開了開封府。

  晉王離去,蘇另看向柳味微微一笑:“柳大人,去我住處小酌一杯如何?”

  “蘇先生邀請,豈敢有辭!”

  “請!”

  蘇另看的住處有好几個,晉王府有一個小院,開封府也有一個小院,每個小院里都有柳味送給的曇香酒、葡萄酒和烈風酒。

  這次他們喝的是烈風酒,今日青天鍘刀殺得陳貴,當飲烈風酒。

  兩人坐下,各淺飲一杯。

  “柳大人為了那對賣包子的父女,可真是夠上心的,先是為了他們弄了個美食大賽,然后又請晉王向聖上要三口青天鍘刀,再殺欺負過管青衣的陳貴。”

  蘇另看說的淡然,而且說的並無一絲猶豫,柳味聽得蘇另看話,先是一驚,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常,從蘇另看這一句話中他便已猜到,蘇另看對于自己的所作所為很清楚,而且不僅如此,他可能對京城的各種事情都了如指掌。

  “蘇先生說的不錯,其實在請下三口青天鍘刀后,在下已是去找過那些被陳貴欺負過的人,不然青天鍘刀剛請下來,那些被陳貴欺負過的人又怎麼可能立馬就出來伸冤?”

  對于蘇另看的了如指掌,柳味表現的也是淡然,而此時的蘇另看則淺淺一笑:“這個在下也是料到的,而柳大人卻也拿捏的很好,如果早一天或者晚一天,事情都不可能如你所願。”

  柳味看了一眼蘇另看,然后微微頷首,他當然知道蘇另看所言是真,無論早一天還是晚一天,他都不可能成功,如果早一天,沒有青天鍘刀,晉王根本不可能先斬后奏,而如果晚一天,以晉王對事情的顧慮,更不可能先斬后奏。

  而青天鍘刀剛送進開封府的時間,正是時候,因為這個時候大家都處于激動的情緒中,而晉王又想借此揚名,如果晚一天,就像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一樣,是難達效果的。

  兩人這樣交談,飲酒,仿佛是再熟悉不過的朋友,他們聊了很多,可就是沒有聊到晉王進宮的情況。

  --------------------------------------------------------

  皇宮,秋色已深,深深几許。

  晉王進得皇宮的時候,陳舒還在趙匡胤跟前哭泣,趙匡胤雙眉微凝,難辨是非生氣。

  看到晉王的時候,趙匡胤隨即問道:“王弟可接到朕的聖旨?”

  “接到了,不過是在鍘了陳貴之后。”

  趙匡胤神色稍舒,又道:“那陳貴不過搶了別人一個花瓶,何至于被鍘去腦袋?”

  晉王並無一點驚慌,道:“皇兄,那陳貴不止搶了別人一個花瓶,他還搶了很多民女,在他手上的命案有十一條,無論那一條命案都足以殺他一百次。”

  趙匡胤微微一震,而后望向陳舒,本來哭泣的陳舒頓時跪在了地上:“官家,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奴家的弟弟怎麼可能犯下命案?”

  晉王冷哼一聲:“皇兄,臣弟所言句句屬實,此乃罪證。”說著,晉王將罪證一一呈上,趙匡胤看完之后,神色已然大變,忽而更冷喝一聲:“可惡!”

  陳舒微驚,而后突然呼道:“請官家息怒,奴家一向寵這個弟弟,家父又早亡,他可能有些跋扈,而奴家出宮不便,對他屬于管教,還請官家息怒。”

  御書房一時沉寂,許久后趙匡胤微微揮手:“下去吧。”

  語調略沉,帶著三分失望和悲涼,陳舒見皇上並無責怪她說謊之罪,心頭微喜,連連退去。

  陳舒離去,趙匡胤望了一眼晉王,他這個弟弟樣貌英俊,而且頗有氣勢,有時連他自己看了都生出絲絲嫉妒來。

  “為官守法,王弟做的不錯,想來經過這麼一鬧,京城百姓已是對開封府更加信任了吧?”

  “回皇兄話,百姓信任開封府就是信任朝廷,就是對朝廷法度有信心,如此一來,大宋江山將更為穩固。”

  趙匡胤淺笑,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弟是精明的,也是城府極深的。

  陳舒回到自己寢宮后,又怒又悲,几番思量后,立馬寫了一封信,交給宮女道:“送給我們陳家二叔,要他依信上所言行事。”

  陳舒所在陳家是一大家族,不然她也不可能成為當今聖上的貴妃,而她口中所言的陳家二叔是陳臣,陳臣雖四十多歲,卻是陳家掌權者,更是樞密院的樞密副使,當朝從二品官,樞密院掌軍令,陳臣在朝堂之上,可謂是位高權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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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2:11 AM

第68章 翠明樓

  京城。
  京城開封的百姓都在談論三口青天鍘刀的事情,而談論三口青天鍘刀,少不得便會談及被殺的陳貴。

  消息傳到如意郡主府的時候,如意郡主微微一愣,忽而想起昨天晚上柳味跟自己聊天曾談及青天鍘刀,于是心想陳貴之死是否跟柳味有關?想及此,不知為何,心中卻生出一絲不安來。

  “郡主,如今開封府有三口青天鍘刀,以后誰有冤情,皆可去伸冤了,駙馬爺在開封府任職,可方便了不少。”小玉在一旁說的眉飛色舞,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如意郡主那微皺的眉頭。

  “小玉,以后這話你盡量少說,駙馬雖在開封府任職,不過是掛個名而已。”

  小玉一愣,有些不解:“郡主不想駙馬出頭?”

  如意郡主淺笑:“誰不想自己的夫君是個頂天立地的人物,只不過京城局勢復雜,開封府府尹是晉王,他是當今聖上的弟弟,自然不懼怕任何人的陷害,可駙馬不同,我這個郡主給不了他任何保護。”

  如意郡主話罷,小玉頓時明白過來,如果開封府的三口青天鍘刀可以先斬后奏,那麼必定要得罪朝中權貴的,那些權貴如果拿捏不了晉王,是不是會從開封府其他人身上下手呢?

  想明白這點后,小玉不由得感到后背生涼。

  秋末,風涼。

  消息傳到管氏包子鋪的時候,管青衣有些欣喜,可惜她是啞巴,就算再欣喜也發不出一句話來,不過她的欣喜她父親管洪是很清楚的,所以在她臉上洋溢著笑容和激動的時候,管洪從一旁說道:“柳駙馬當真說到做到,他說三天內解決陳貴,就真的解決了陳貴,女儿,我們真是遇到好人了。”

  這個世上好人並不少,不過卻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好人。

  管青衣連連點頭,然后指了指蒸在鍋里的包子,管洪笑著點點頭:“放心,我們絕對不能讓柳駙馬失望,明日的美食比試,我們一定能贏。”

  風寒,陳府。

  陳臣接到陳舒的信后,眉頭頓時凝了起來。

  陳貴死了,這個消息他也聽說了,只不過他並沒有多少傷心,在他看來,這個世上所有的人都死了他也不會掉一滴眼淚,因為他的心中只有自己。

  可是當他看到陳舒的信后,他決定替陳貴報仇。

  這個世上,男人想要的無非是權財色而已,而這些陳舒都能給他,那麼為了這些東西,他是不是應該為陳舒做些什麼來呢?

  陳臣眉角微動,而后拍了一下巴掌,巴掌聲落,屋內已是多了一人。

  “通知苦寒社的人,讓他們時刻注意開封府動向。”

  屋內的人聽后頷首,而后很快消失不見,而就在那人離開后,陳臣對面一名中年男子突然問道:“二哥真的要跟晉王作對?”

  對面男子雖是問話,可神色卻很平靜,仿佛剛才那句話根本不是他自己說的似的。

  陳臣頷首:“三弟,這是個機會,對我們陳家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晉王栽在了我們手里,而陳舒又有身孕給聖上剩下皇子的話,我們陳家是不是就能光宗耀祖了呢?”

  男子淡笑:“二哥所言的確不錯,只不過陳舒又怎能肯定一定能生下皇子?而且晉王也不是好對付的。”

  “無妨,生不出皇子,我們就想辦法讓她生出皇子,至于晉王嘛,以三弟之聰明,覺得當今聖上會對晉王沒有戒心?”

  男子微愣,而后淺笑:“皇權之爭,向來都是無情和充滿了鮮血的,二哥所說不錯。”

  男子似已沒有再多言的意思,可就在這個時候,陳臣突然又道:“三弟,此事機密,万不可告訴四弟陳雄,他雖力拔蓋世,但太過單純,又存不住話,可讓他效力,但絕對不能讓其參與進來。”

  男子點頭:“二哥放心,三弟清楚的。”

  --------------------------------------------------------------

  翠明樓是朝廷的產業。

  宋開國后,因國力太弱,晉王跟當今聖上一商量,便在京城開了家翠明樓,翠明樓是客棧,也是酒樓,如果更確切的說,應該說成是庄園。

  一個蓋在了京城繁華街道的庄園。

  這里做各種各樣的生意,也接待各種各樣的人,每年為朝廷增收不少,但除了晉王和皇上的親信,沒人知道翠明樓真正的主人是誰。

  翠明樓現在的樓主是沈万,沈万是翠明樓的主人,也是當今皇上的密探,趙匡胤手中有一支神秘的組織,叫天子堂,天子堂以百家姓來分,天下有多少姓氏,天子堂就有多少分堂,沈万是天子堂沈家堂首領。

  自從沈万得到晉王命令后,便在翠明樓准備了起來。翠明樓是一個庄園,而這個庄園之所以叫翠明樓是因為這個庄園里有一個翠明樓,而這個翠明樓高九層,且氣勢雄偉,是京城最高的樓。

  美食比賽就在翠明樓的一樓舉辦。

  這日天寒,且從早上開始就下著淅瀝瀝的小雨。

  可就算如此,從一大早開始,翠明樓外便聚滿了來此看熱鬧的百姓,這些百姓只能在外面看,因為想要進去看必須掏錢買票,可他們根本買不起這里的門票。

  而越是買不起,就越發對里面的比試感興趣,所以他們寧願站在外面等。

  辰時后,翠明樓周圍已經坐滿了買票進來的人,而翠明樓一樓,各位報名參賽的廚子也都已到來,當然,還有那些評委。

  評委是晉王請的,有十名京城有名的美食家,再有就是十名朝堂上對美食很有研究的官員,除了這二十名評委外,聖上和晉王以及各位公主、郡主以及駙馬都來了,今天是美食大賽,而他們這些人又豈能錯過?

  一聲令下,那些廚子便已開始做自己拿手的飯菜,而其他人則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那八寶齋的魯邦要做他最拿手的羅漢肚啊,羅漢肚皮肉層次分明,緊固不散,光澤透明,口感咸鮮,適口不膩,醬香醇厚,在下有幸吃過几次,當真是人間美味啊,這次比賽,必定是八寶齋的羅漢肚勝。”

  “非也,非也,逍遙樓大廚李孝做得一手逍遙雞,此逍遙雞配有天麻、杜仲以及冬筍等十八種名貴藥材香料,不僅美味,而且有助身体健康,相傳當年曹操吃了逍遙雞后,身体很快便恢復了,這次比賽啊,定然是逍遙樓的逍遙雞獲勝。”

  “……………………”

  柳味和如意郡主坐同一桌,如意郡主聽著眾人的議論,望向柳味淺笑道:“駙馬覺得誰的美食能獲勝呢?”

  柳味笑了笑:“自然是郡主几天前吃的灌湯包了。”

  如意郡主想了想,笑道:“那灌湯包的確好吃,而且奇特,只是灌湯包再好吃,也難比得上羅漢肚和逍遙****,這兩樣美食在京城可是名氣盛的很呢。”

  柳味聳聳肩:“郡主不信,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打賭?賭什麼?”

  柳味在如意郡主耳邊低語一番,待柳味端坐的時候,如意郡主已是面頰微紅,甚至還有點嗔怒:“你啊,老不正經,本郡主才不跟你打賭呢。”

  時翠明樓已飄香,蘇另看坐在晉王身旁,只是卻眉頭緊鎖,管氏包子鋪的包子他是吃過的,雖然味道不錯,可跟京城這許多美食相比,那包子真的是再普通不過了,他不明白柳味如何那麼有信心他們一定能取得這次比賽的勝利?

  時間慢慢,有不少人的美食已經做好,而離規定的一個時辰也沒剩多少時間。

  當沙漏里的沙子終于漏完,一名侍衛敲響了警鐘,警鐘響,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美食陸陸續續的端在了評委的桌子上,也端給了聖上、晉王他們,而如果有多的,那些在翠明樓外買了票的百姓也能得償一二。

  柳味和如意郡主兩人的桌子上很快擺滿了美食,美食誘人,令人食欲大開,柳味看了一眼桌上美食,道:“請郡主品嘗。”

  如意郡主輕輕夾了塊逍遙雞,吃了一口后,唇齒留香,忍不住道:“好吃,比以前的要好吃的多,想來是用了朝廷推廣的精鹽。”

  聽到如意郡主這麼一說,柳味眉頭頓時微凝,他之所以對灌湯包有信心,就是因為管青衣用了沒有雜味的精鹽,可如果其他人也有用精鹽的話,那想要取勝只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你要不要嘗一口?”看到柳味有些失神,如意郡主淺笑問道。

  柳味頷首,然后夾起一塊逍遙雞吃了一口,一口下肚,果真是美味的,其美味比之柳味以前吃的任何雞肉都要好吃許多。

  柳味的心頭微微一沉,然后去吃灌湯包,吃了一個灌湯包,就又猶豫起來,然后就又把其他美食各嘗了一遍,其他美食多是肉食,且多飯菜,柳味一個個嘗遍,皆是微微搖頭,最終還是在灌湯包和逍遙雞兩道美食上猶豫了起來。

  難以抉擇,這兩道菜都是難得的美味,而在柳味看來,那逍遙雞比之灌湯包還要好吃一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2:16 AM

第69章 驚名天下

  無論是誰,都會認為雞肉比之包子要好吃一些的,無論那包子是什麼包子。

  柳味的心微沉,不過在他微微扭頭看到管青衣那氣定神閑的表情后,又突然平靜了下來,管青衣雖是啞女,可卻有一顆他人難以比擬的心,她的心善良,堅韌,她能比世上的很多人都和善,也能比世上的很多人更能忍受苦痛,那麼就算贏不了頭籌,又有什麼關系呢?

  一個人若是善良、堅韌,世上還有什麼事情能打倒他嗎?

  人生在世皆要面臨各種困境,有的困境難解,有的易解,可更多時候的困境是難解的,只是更多時候,難解的並非困境,而是人心。

  當柳味名明白這點后,他突然放得開了,就算管青衣贏不了頭籌,可以灌湯包的好吃,在京城占據一席之地是一點問題沒有的。

  而柳味這樣想的時候,其他桌上的人已是平常起灌湯包來,有几個人不會吃,剛咬一口便弄的滿手的湯汁,可雖如此,卻又被灌湯包的美味所吸引,也顧不得手上湯汁,竟先吃完一個才作罷。

  趙匡胤身為皇上,吃東西的時候是很文雅的,當他看到灌湯包的時候,覺得很是有趣,捏起一個來看,發現里面竟然有湯汁,而這時他又發現其他人一口咬下竟弄的滿手湯汁,為此他便先輕輕咬了一口,將湯汁吸完這才去吃包子。

  而在他吃完一個灌湯包后,忍不住叫道:“妙,太妙了,皮薄餡大,灌湯流油,軟嫩鮮香,潔白光潤,提起像燈籠,放下似菊花,這等美味,朕還是第一次吃到。”

  趙匡胤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可旁邊的人還是聽到了,而他們聽到趙匡胤的評價后,皆是忍不住去嘗灌湯包,此時大多數人已見過趙匡胤的吃法,為此紛紛效仿,而這一吃下,竟是個個稱贊。

  柳味並沒有因為大家的稱贊而有任何欣喜,因為大家也是這樣稱贊逍遙雞的,相比之下,其他飯菜反而落了下層。

  一炷香后,眾人已是品嘗完畢,而后由那二十名評委來投票品評。

  這是激動的時刻,饒是柳味剛才已經想通,心頭還是隱隱有著些許慌亂。

  不過當這些評委一個個品評完,然后做出選擇后,柳味的心忽而釋然了,因為二十名評委中,有十一個人選擇了管青衣的灌湯包子。

  這十一個評委中,有七個是朝廷官員,四個是民間的美食家,他們的品評很中肯,不過他們之所以選擇管青衣的灌湯包,卻並不一定是覺得灌湯包比逍遙雞好吃。

  剛才品嘗的時候,趙匡胤對灌湯包的評價很好,因此那些朝廷官員就免不了要拍皇上馬屁了;而除此之外,灌湯包還貴在新奇,這種美食他們以前誰都沒有吃過,如今第一次吃,自然覺得妙不可言了。

  管青衣的灌湯包獨占十一票,那麼灌湯包獲勝是必然的了。

  管青衣的眼角有些濕潤,可她還是忍了下來。

  一番品評罷,趙匡胤命侍衛將管氏父女叫道了跟前,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管氏父女,見他們只是很普通的百姓,心中頓時欣慰起來,民間有新的美食出現,說明他大宋的民間是繁榮的。

  “這灌湯包的味道不錯,以前朕從來未曾吃過,也未見過,你們是怎麼想到的?”趙匡胤淺笑,望著管青衣問道。

  管青衣臉上帶著七分喜悅三分驚恐,可對于趙匡胤的問話她根本回答不了,只能看了一眼她的父親,管洪跪倒在地,道:“請皇上恕罪,小女是個啞巴,無法回答皇上的問題。”

  聽到管洪的話,趙匡胤有些吃驚,他怎麼也沒料到這做出灌湯包的人竟然是個啞女,不過他吃驚后也有些震撼,一個人能從逆境中堅忍不懈,是值得人稱頌的。

  “無妨,那你來回答吧。”

  “是,回皇上話,這灌湯包不是我們父女倆想的,是柳味柳駙馬教的。”

  管洪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驚,柳味?怎麼又是柳味?

  此時連如意郡主都有些驚詫,而驚詫后她又突然明白過來,明白后又有些后悔,她覺得自己應該早明白過來的,灌湯包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可前兩天柳味怎麼就能弄到灌湯包給她吃呢?

  好明顯的事實,可她直到別人說出來才終于明白。

  如意郡主瞪了一眼柳味:“這灌湯包是你發明的,怎麼沒告訴本郡主?”

  柳味有些委屈的聳聳肩:“關鍵是郡主也沒有問我啊!”

  如意郡主貴為郡主,就算那灌湯包好吃,她也不會去問誰發明的灌湯包吧?再者她當時也不認為灌湯包是發明的,畢竟世上好吃的東西,她沒有吃過的還有很多。

  當柳味跟如意郡主聳肩的時候,翠明樓里的人將目光全部轉移到了柳味身上,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能作詞寫文章的人,難道還會做美食?

  蘇另看最是驚訝,他是跟柳味一起去吃管氏包子鋪做的包子的,他也知道柳味經常去管氏包子鋪,可他卻怎麼也沒想到這灌湯包是柳味發明的,怪不得他那麼自信。

  在眾人的議論和注目下,柳味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他並沒有想到管洪會將自己說出來,他也沒有料到皇上會問,不過他並沒有覺得為難,世上的事情,來了就來了,又有何懼?

  趙匡胤上下打量了一番柳味,越打量越覺得柳味不簡單,作詞寫文章好也就罷了,可竟然連煉制精鹽,發明美食都會,他到底還會些什麼呢?

  “柳駙馬,這位老人所言可是真的?”

  柳味淺笑,起身道:“回皇上話,管洪所言不假,不過卻也言過其實,臣下不過一時偶發奇思,想將湯、餡、面三者合一,恰巧臣下喜歡去管氏包子鋪吃包子,為此便要他們試著做一下,沒曾想做出來的包子還挺好吃。”

  柳味說的謙虛,可是無論是誰都聽得出來,若非柳味,單憑管青衣和管洪兩人,是絕對做不出灌湯包的。

  趙匡胤聽完柳味話后,笑道:“不錯,不錯,只不過要包子畢竟是包子,與其他美食是沒法比的,而其他美食之所以差,就差在他們的美食中有怪味。”

  管洪早得柳味囑咐,聽到趙匡胤話后,連忙答道:“回聖上,草民灌湯包中所用的鹽乃精鹽,顧沒有怪味。”

  精鹽?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他們万沒想到,小小的精鹽竟然能讓包子奪得美食大賽的頭籌,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可他們又不得不承認,灌湯包里真的沒有怪味。

  一時間,所有人皆由討論灌湯包而轉移到了討論精鹽,然后是何處可買精鹽,買了精鹽后對他們的客棧有沒有好處之類的。

  晉王和蘇另看等人見此,心知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

  --------------------------------------------------------------

  秋雨涼,且更狂了些。

  翠明樓外的百姓已離去了不少,不過無論是誰都已經知道是管氏包子鋪的灌湯包贏得了頭籌,他們很奇怪,怎麼包子就贏得了頭籌呢,他們奇怪的時候,便相互約好明天去管氏包子鋪嘗一嘗他們的灌湯包。

  翠明樓內的人已散,管洪得了獎賞站在門口等柳味,見到柳味后立馬拉著管青衣迎了上來:“這才多謝柳駙馬了,柳駙馬幫了我們父女這麼多忙,我們都不知該如何報答,這獎賞,還請柳駙馬收下。”

  說著,管洪便將一百貫錢向柳味遞來,可柳味卻推手拒絕了,他很清楚,這定然又是管青衣的要求,不然以管洪對自己女儿的疼愛,他肯定是要拿這些錢去給自己女儿看病的。

  “這獎賞是朝廷賞給你們的,本駙馬如何能要?”柳味要他們參賽,就是想幫他們,又怎麼能要他們的獎賞?

  管洪猶豫了,可管青衣卻有些堅持。

  如意郡主是個玲瓏心的人,當她見此情況,便已明白過來,于是開口道:“一百貫錢而已,駙馬還差這些錢?再者,你們讓他收下朝廷給的獎賞,豈不是落人口實,讓別人對這次的美食比試無端猜測?”

  如意郡主這麼一說,管青衣立馬明白過來,如今所有人都知道灌湯包是柳味發明的了,那麼會不會有人不服氣而質疑這次的比試呢,說她管青衣能勝,是因為其中有內幕,是因為柳味的幫忙?

  當管青衣明白這點后,突然給柳味和如意郡主跪了下來,她口不能言,唯有下跪才能表達自己對柳味的謝意,而她也突然明白,如意郡主也是個好人。

  如意郡主微微一愣,她倒沒有料到管青衣會給他們下跪,而當她看到管青衣跪在地上的時候,她突然發現眼前的女子竟然是那般的赤誠。

  一個並不因自身缺陷而有所改變心志的赤誠。

  這樣的人,世上並不多了吧?至少在如意郡主看來,這個世上更多的人喜歡怨天怨地,喜歡因自己的苦痛而去尋求別人的悲憫。

  可眼前的女子並沒有,她是堅韌的,也是高潔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2:21 AM

第70章 博弈

  秋雨,寒風。

  李勝男神色凝重,對面的潘惟吉則欲怒未怒。

  “派去刺殺石勃的人全都沒有回來,甚至連屍体都沒有找到?”潘惟吉咬著嘴唇,眉頭緊鎖。

  李勝男微微搖頭:“派人刺殺的人的確沒有一個回來,但屍体卻是找到了几具的,剩下的人,只怕……”

  “只怕什麼?”

  “只怕被石勃收服了。”

  潘惟吉一愣,然后連連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神武坊的人多半是后周遺民,且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投靠石勃?”

  李勝男並沒有因為潘惟吉的話而有任何松動,只平靜道:“可石勃是南唐首富石文南的二公子,這個世上沒有錢財辦不到的事情。”

  話語雖然平靜,可卻讓人無可反駁,潘惟吉突然想笑,可最后卻成了哭笑不得,他自然明白,在這個世上沒有錢財辦不到的事情,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辛苦建立的神武坊竟然這般不堪一擊,連南唐一個商人都敵不過,他的雄心在這一刻,竟然顫抖起來,他突然對自己沒有了信心。

  而就在這個時候,李勝男卻突然淡笑道:“主人,神武坊的人恐怕需要再整頓一下,至于石勃的逃走,對我們來說倒無任何影響,而我們只需要在南唐、吳越使臣進入大宋境地后再來一次刺殺即可,這可比殺了石勃更有效果。”

  本來已有些失落的潘惟吉聽到李勝男這話,雙眼頓時露出一絲精光:“勝男言之有理,只要南唐、吳越使臣死在大宋境內,這几個國家必定少不了一些摩擦,就算他們不敢跟大宋為敵,可讓趙匡胤那個老東西睡不安穩也行。”

  說到這里,潘惟吉又道:“至于神武坊,你交給你來辦了,若再出叛徒,定斬不饒。”

  秋雨打著石階,風吹著窗欞,潘惟吉的話冷冷傳來,像一條隨時都有可能扑來的毒蛇,李勝男卻淡然一笑,頷首應了下來。

  而就在李勝男應下后,忽又道:“今天的美食大賽,讓那柳味出盡了風頭,主人是否想辦法教訓他一下。”

  潘惟吉雙目微鎖,而后搖搖頭:“不必,神武坊的人最近不要再有任何行動,只需應對南唐、吳越使臣即可,那柳味就先讓他得意几天,等南唐、吳越使臣被殺之后,就有得他忙了,再者說,就算我們不對付柳味,自然有人對付柳味,你說呢?”

  李勝男是潘惟吉的智囊,聰慧自不亞于潘惟吉,聽到潘惟吉話后,立馬淺笑表示明白。

  -----------------------------------------------------

  學府書院。

  遠處隱隱能聽到朗朗讀書聲,讀書聲伴隨著雨聲風聲,竟然別具一番雅味。

  慕容博臉色陰沉,他對面的冬雨則嘴唇發紫,臉色蒼白,顯然是有些驚恐。

  “還請先生恕罪,屬下也未曾料到那管氏包子鋪的包子竟然是美味。”

  “哼,讓你跟蹤柳味,調查他的事情,你竟然連他發明了灌湯包都不知道,看來你很是失職。”慕容博神色冰冷,那里還有往日為人師表的和藹?

  冬雨神色微謊,連忙跪下:“還請先生恕罪,再給冬雨一次機會。”

  冬雨說著,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坐在慕容博身邊的女子,那女子著一襲青衫,明眸皓齒,一雙眼睛亮如秋月,可神色卻平靜如常,並沒有因為慕容博對冬雨的訓斥而有任何變化。

  不過在冬雨看了她一眼后,她還是淺淺一笑:“先生,不過是美食輸了一場而已,何須訓斥冬雨,再給她次機會吧。”

  女子一開口,慕容博神色微微一動,道:“秋霜,並非先生我心狠,我只是要冬雨知道,她這次的事情辦的很不利。”

  “先生的用心,我和冬雨都是知道的,只不過這個時候,先生又何必讓親者痛,仇者快呢?”

  慕容博一愣,而后頷首:“這次就先饒了你,若是下次你再有所疏忽,那就別怪先生心狠了。”

  冬雨聽此,連忙說道:“請先生放心,冬雨不會再有下次了。”

  冬雨說完,隨即退了出去,因為她很清楚,既然秋霜出現了,那他們兩人必定是有事相談的。

  冬雨離去,風雨忽而吹來,讓屋內生出一絲涼意,秋霜緊了緊青衫,而后向慕容博道:“先生召集秋霜回來,可是為了那柳味?”

  慕容博頷首:“這個柳味實在可惡,老夫竟然拿他一點辦法沒有,秋霜一向聰慧,可有什麼法子代老夫教訓他一下?”

  秋霜含笑:“屬下在外地已是聽說了柳味之名,這次回來正想與其一較長短,看看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秋霜說完,慕容博頓時露出笑意來:“秋霜若有此心,那柳味斷無幸理,誰人不知秋霜心計,天下無敵。”

  秋霜淡笑搖首:“夫子謬贊了,天底下的聰明人多不勝數,一山更有一山高,秋霜是不敢稱第一的,夫子要教訓柳味,秋霜必當盡力便是,只不過先生與柳味結怨,結的有些奇怪。”

  秋霜回到京城后,已是將京城這段事情發生的事情打聽了一下,慕容博素知秋霜穩重,聽完微微凝眉,道:“何意?”

  “夫子因柳味一仆人而與柳味結怨,夫子覺得是朝中政敵要對付你,為此設下計謀,可秋霜卻覺得是有人要對付柳味,而牽引到了夫子,夫子試想,夫子乃當代有名大儒,那柳味就算有才名,那背后之人卻也不可能為了侮辱夫子而引柳味來找夫子麻煩吧?只怕是有人要找柳味麻煩,而借夫子的手去教訓柳味,可惜的是那背后的人失了算,沒料到柳味才情不俗罷了。”

  聽到秋霜這話,慕容博臉頰微紅,近而生出一絲憤怒來:“可惡,老夫竟然被人給利用了!”說到這里,慕容博轉向秋霜道:“依你之見,利用老夫對付柳味的人是誰?”

  秋霜搖頭:“這個秋霜也是不知,這個人隱藏的很深,不過夫子也不用著急,他沒有害成柳味,絕對不可能罷手,我們且靜等好戲就行,至于夫子跟柳味的嫌隙……”

  “這個仇老夫必須報,他膽敢讓老夫當著天下人出丑,就算他本無心跟老夫作對,老夫也絕不饒他。”

  秋霜淺笑:“這個好辦,美食大賽柳味出盡風頭,可投灌湯包的人多半是朝廷的人,我們不妨從中做些手腳,搞臭柳味名聲。”

  秋雨忽狂,風也更急了些。

  秋霜從慕容博書房離開后,撐傘走出小院,向左拐進學府書院的一條石街上后,突然停了下來:“出來吧!”

  聲落,雨急,一人忽而現身。

  “秋霜姐姐怎知我在跟著你,難道你發現了我?”

  秋霜轉身,然后看到站在雨中的冬雨,冬雨穿著蓑衣,可卻難掩其玲瓏体態。

  “沒有,我並沒有發現你,我只是猜測你肯定會跟著過來。”

  聽到這話,冬雨並未驚恐,好似在她看來,無論秋霜說出怎樣的話,她都不會吃驚,因為她知道眼前的女子是秋霜,一個城府心智不亞于任何一個男人的女人。

  見冬雨未語,秋霜淡笑:“走吧!”

  兩人並肩走在下雨的石街上,雨聲宛若一首悠揚的曲子。

  “我是來謝秋霜姐的求情之恩的。”

  “你不必謝我,先生對你器重有加,根本不會真的罰你,這點你也應該很清楚。”

  沉默,雨聲。

  冬雨淺笑:“可我還是少了先生責罰,這謝還是要的。”

  秋霜搖搖頭:“先生雖然不會罰你,可並不代表會容忍你,所以下次不要再因為自己忽生的憐憫而壞先生的事了。”

  秋霜說出這話,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而冬雨卻突然停了下來,然后用一種不敢相信的聲音問道:“你……你都知道了?”

  秋霜頷首,只是雨急,看不清她的神態。

  “回到京城后,我便打聽出來,那個奪得美食大賽的女子管青衣是啞巴,而在我們四姐妹中,面最冷的是你,可心最熱的也是你,當你發現管青衣是啞巴后,又怎會不心軟?再者,我對冬雨妹妹的跟蹤术還是很有信心的,如果柳味發明了灌湯包,你怎麼可能發覺不了?”

  說完,秋霜便轉身離去,而這次的冬雨並沒有跟上,她只是一個人站在雨中,想著秋霜剛才的話,她是不是面冷心熱的人呢?

  她不確定,或者說她不想確定,她是慕容博的人,而既然是慕容博的人,那麼她便不再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她的一切都是為慕容博服務的。

  風雨冷,冬雨想到了那個啞女,當她發現柳味發明灌湯包的時候,她真的很想告訴慕容博,可因為那個啞女,她放棄了,她的身世可憐,她突然跟那個啞女有了同病相憐之感,所以她寧願忍受慕容博的責罰,也想讓那個啞女管青衣贏得比賽。

  雨被風吹著打在了臉上,有些疼,也有些冷,冬雨望著秋霜離去的方向,忍不住嘆息了一聲,然后轉身消失在了雨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2:25 AM

第71章 聲勢

  深秋,柳家酒庄。

  今天一早秦云趕著馬車來酒庄運酒,見到柳味的時候發現他正在吃包子,想起這几天京城灌湯包的風靡,秦云不由得笑道:“柳駙馬真是好福氣,這發明了灌湯包后,別人要排很長對才能吃到的東西,您這里卻是從來不缺的。”

  柳味知道秦云說笑,因此也未在意,道:“秦姑娘來嘗一嘗吧,這是柳易剛從管氏包子鋪買的。”

  秦云笑著接了一個來吃,只是在她吃的時候,突然想到這些天有關灌湯包奪得美食大賽頭籌的傳聞,不由得停下問道:“柳駙馬可知京城之中,有人說灌湯包之所以奪得頭籌,是因為駙馬你在背后暗中操縱?”

  柳味笑著點頭:“聽說了。”

  柳味表現的淡然,這讓秦云有些不解,道:“如此此傳言繼續傳下去,對駙馬的名聲恐怕不好?”

  柳味不以為意,道:“無妨,謠言止于智者,我若因此謠言而有所行動,反而中了別人圈套,清者自清,這謠言持續不了三天的。”

  秦云微驚,道:“駙馬爺就如此自信?”

  “這個自然。”

  傳言四起的時候,潘惟吉得意的笑了,他料的果真不錯,就算他不動手,自然有人幫他對付柳味,李勝男坐在潘惟吉身旁,道:“這慕容博動手倒挺快的,短短兩天時間,京城的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情。”

  說到這里,李勝男忽而凝眉:“只不知慕容博的這些動作能不能搞垮柳味。”

  潘惟吉笑了笑,搖搖頭:“只怕很難,那柳味絕非笨者,區區謠言就想搞垮他,真是有些痴人說夢了。”

  李勝男猶豫了一下,道:“話是這樣說,只不過最近几天柳味並無任何行動,而這謠言卻是越傳越厲害,他再不挽救,只怕此事就要被傳成真的了,三人成虎啊!”

  聽到李勝男這話,潘惟吉不由得微微凝眉:“當真?”

  李勝男頷首:“當真!”

  一時間,潘惟吉也有些納悶,按理說謠言起后,柳味就應該想辦法補救才是,可他怎麼一點行動都沒有呢?

  就在潘惟吉為此事不解的時候,學府書院。

  慕容博對于京城盛傳的消息很興奮,只是當他得知柳味什麼都沒有做的時候,又隱隱有一種不安。

  秋霜雙眉微鎖,對于柳味到底是何用意也是琢磨不透。

  “夫子放心,柳味雖然並無任何行動,但他的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中,我們不妨靜觀其變。”

  慕容博對秋霜向來是自信滿滿的,因為在以往的几年里,秋霜的沒一條計謀都成功了,而也正因為秋霜的計謀,他才能夠擁有現在的地位。

  開封府。

  沈探見到蘇另看后,神色有些著急,道:“蘇先生,如今京城盛傳灌湯包能夠獲勝,是柳味從中操縱,這簡直是對我們開封府的侮辱,我們必須幫柳大人挽回聲譽。”

  蘇另看顯得有些云淡風輕,坐在一旁淺笑:“沈大人無須多慮,這事牽涉到了柳味,柳味都沒有任何行動,我們又何必著急出手?”

  “可……”沈探很著急,自從跟柳味三次比試后,他就拿柳味當朋友了,他那圓圓的臉此時因為著急而通紅。

  “沈大人怎麼想的我明白,只不過我們什麼都不做,對柳味來說是最好的,且等一等吧。”

  沈探猶豫了一下,最終只得頷首。

  -------------------------------------------------

  深秋時節,管氏包子鋪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每天客人絡繹不絕,管洪和管青衣兩人几乎都沒有時間歇息,為此他們專門又雇了一個伙計。

  如今他們有錢了,自然是雇得起一個伙計的。

  看著每天的生意那麼好,父女兩人心中對柳味更是感激。

  這日賣完包子,管青衣拉了拉管洪的衣袖,管洪明白自己女儿的意思,道:“青衣,雖然柳駙馬說我們賣的包子越對,對他就越有幫助,只是你也累了半天了,還是先歇一歇吧。”

  管青衣搖了搖頭,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示這几天傳言厲害的很,他們必須盡快幫柳味結束這些傳言,管洪見自己女儿如此倔强,也就只好頷首,然后去和面做餡。

  時間慢慢,管氏包子鋪這几天几乎每時每刻都在做包子賣包子,每天管氏包子鋪的生意都很好,而就這樣几天之后,京城有關柳味的謠言,竟然不攻自破了。

  那些吃到了灌湯包的人紛紛幫柳味辟謠。

  “誰說柳駙馬是幕后操縱者?灌湯包就是好吃,贏得美食比試的頭籌是應該的。”

  “沒錯沒錯,這位兄台所言甚是,在下嘗遍天下美食,還就數這灌湯包好吃。”

  “這謠言啊,必定是那些輸了的人不服氣才說的,我們不能讓柳駙馬被人冤枉。”

  “沒錯,肯定是那些輸了的這樣說來詆毀柳駙馬。”

  “………………”

  “………………”

  百姓議論紛紛,很快謠言便破了。

  謠言破的時候,柳味正在郡主府陪如意郡主,時秋風已寒,落葉滿地。

  “駙馬的這個方法還真是好,短短几天時間謠言就破了,只是辛苦了管氏父女。”

  柳味頷首:“確是辛苦了他們兩人,不過謠言破后,他們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如意郡主淺笑:“駙馬對自己的這個方法很有自信?”

  “自然,其實這件事情是很簡單的,想要改變百姓的看法很簡單,讓他們知道灌湯包好吃就行了,只要他們吃了灌湯包,被灌湯包的美味所吸引,那麼誰還幫忙傳謠言呢?”

  “可如果有人遲到了逍遙雞呢?”

  柳味聳聳肩:“一只逍遙雞的價格几乎在一貫左右,這可相當于一戶人家一個月的口糧了,可一個灌湯包才不過一文錢,那麼是吃灌湯包的人多還是吃逍遙雞的人多呢?這個世上,吃起逍遙雞的人是少數,可吃起灌湯包的人就多了去了,就以這個基數來算,吃過灌湯包的人是肯定要為灌湯包說話的,相比較那些每天只有几十人才吃的逍遙雞,他們的話語權真的是太小了。”

  柳味說完,如意郡主突然淺笑道:“而且灌湯包奪得了美食大賽的頭籌,想一嘗的百姓,肯定很多,是不是?”

  “郡主所言甚是,只要灌湯包有了名氣,無論是看得起的還是看不起的,都會去買一兩個嘗嘗的。”

  --------------------------------------------------

  十月的一天,傳言破。

  只是這大宋的京城,並沒有因此而恢復平靜。

  因為南唐、和吳越使臣已是出發,向開封駛來。而根據南唐、吳越兩國使臣送來的書信推測,他們大概會在十天左右到達京城。

  南唐、吳越兩國的使臣要來了,柳味身為與兩國使臣洽談的宋朝代表,必須對南唐、吳越兩國的使臣情況有所了解才是。

  為此,在一個寒風凄凄的早上,他一個人進了鴻臚寺。

  雖然朝堂上的很多官員都不想柳味擔任洽談者,可他畢竟是接了聖旨的,所以只要他進了鴻臚寺,他就是鴻臚寺少卿。

  時鴻臚寺卿是孫師,是個快四十的略顯肥胖的男子,很喜歡笑,只不過他見到柳味后並沒有笑,他是慕容博的弟子,柳味讓慕容博出了丑,他又怎肯再對柳味笑?

  只是柳味也不想讓孫師對著自己笑,他來不過是想了解一下情況。

  “孫大人,聽說南唐、吳越兩國使臣已將名單送來,是否能讓本官看一下?”柳味雖是鴻臚寺少卿,可他還有一個駙馬身份,因此在孫師面前,並不需要自稱下官。

  孫師微一凝眉,道:“柳大人倒是敬業的很,只不過事關機密,沒有皇上允許,請恕本官不能答應。”

  柳味一驚,道:“本官負責此事,卻也不能看?”

  “正是。”

  柳味笑了笑,他多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自從跟慕容博斗了一場后,他對慕容博已多少有些了解,因此對于孫師身份也有了些了解,如今孫師這般,分明就是有意刁難。

  “既然如此,那本官只好去見聖上了,只不過若是聖上沒有這個規矩,那就別怪本官在聖上面前口言無忌。”

  “你……”孫師微驚,還有點憤怒,不過很快他便轉了笑容:“柳大人何必太認真,其他人本官不讓看,可柳大人身為鴻臚寺少卿,又負責跟南唐、吳越兩國使臣接洽,本官還能不讓柳大人看?”

  柳味冷笑,他覺得這樣的人真是犯賤,不過是南唐、吳越兩國使臣的名單而已,何須如此機密?而且非要自己冷言冷語的說著,才又突然裝孫子的奉上。

  如果不是自己無心跟他作對,自己非得痛罵他一頓不可。

  “孫大人果真是聰明人,既然如此,就請將兩國使團的名單拿來吧,再有,希望孫大人明白,負責此事的是本官,所以以后與之有關的事情,孫大人不必再插手了。”

  柳味說的冷淡,孫師則微一凝眉,而后恨得咬了咬嘴唇。...<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2:29 AM

第72章 世間遺憾

  狂妄,柳味說的實在太過狂妄。
  而柳味似乎並未意識到,孫師站在一旁雙眉微凝,而后微一摔袖,竟然揚長而去。

  柳味看著孫師離去的背影,淡然一笑,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招惹事非的人,也不是一個喜歡惹人討厭的人,只是他對這個孫師太沒有好感罷了,孫師是慕容博的人,他有針對自己的意思,既然如此,柳味就絕不會讓他好過。

  而在孫師離開之后,柳味這才打開南唐、吳越兩國送來的使臣名單。

  南唐國的使臣名單如下:

  負責使臣:韓熙載

  副使:張洎

  商使:石勃

  吳越國使臣名單:

  負責使臣:錢唯開

  副使:周青

  商使:王貴

  柳味將南唐、吳越兩國使臣名單看完之后,不由得微微凝眉,吳越國的使臣除錢唯開是吳越皇室成員外,周青、和王貴兩人似乎只是普通的官員和商人,想來不成氣候;可南唐的使臣卻不容小覷,先不說石勃這個跟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人讓人琢磨不透外,那韓熙載和張洎皆是不得了的人物,韓熙載乃南唐宰相,雖已六十多歲,但其學識卻極其淵博,制誥典雅,有元和之風,更是工書法,與徐鉉齊名,這樣的文人,只怕不是好應付的。

  而韓熙載難應付,這張洎卻更難讓人應付,據聞張洎行止灑脫,文采清麗,更博覽群書,最關鍵的是他還很年輕,而且是南唐國主李煜的至交好友,這樣的一個人,絕對是不容易對付的。

  柳味仔細看過名單后,無奈淺淺一笑,這些人雖不好對付,可卻不得不對付。

  而柳味相信,這個世上,沒有他對付不了的人,也沒有他不能解決的事情。

  看完這些后,柳味便離開了鴻臚寺。

  出得鴻臚寺,寒風凄切,柳味緊了緊衣衫,望了一眼街頭零落的百姓,最后向管氏包子鋪走去。

  管氏包子鋪的生意一直很好,對管洪他們父女來說,現在的他們已經不缺錢了,柳味覺得他們應該能夠很好的生活下去,而且也能夠找到大夫給管青衣治病。

  只是當柳味進入管氏包子鋪后,卻發現事情並非自己想象的這樣。

  今天的管氏包子鋪很冷清,竟然連一個買包子的人都沒有,而在管氏包子鋪的前面寫著歇業二字,柳味微一凝眉,管氏包子鋪的生意很好,管洪父女兩人怎麼會歇業呢?

  柳味近前輕輕敲了几下門,可是里面並無回應,柳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于是又敲了几下,並衝里面喊,喊了几句,門吱呀一聲開了,管洪從里面露出臉來,只是他的臉色卻很蒼白。

  柳味更是不解,道:“管老丈,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管洪對柳味一向是很敬佩的,可今天卻無論如何也露不出笑意來,而且一張苦臉讓人覺得世間悲苦突然都壓到了他的肩上。

  管洪似乎無意回答柳味的問題,而就在這個時候,管青衣從里面跑了出來,她的臉頰微紅,嘴角帶著淺笑,看到柳味后更是興奮,像麻雀般的將柳味拉進了后院,而那一刻,她似乎並未想到男女授受不親。

  一定有事情發生,柳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在客廳坐下后,柳味看了一眼管洪,道:“管老丈有什麼話就請說吧,我知道你一定遇到了什麼事情。”

  管青衣一雙眼睛亮如秋月,此時微微眨了眨,然后衝自己的父親搖了搖頭,管洪則似未見,嘆息一聲,道:“柳駙馬,昨日老丈我帶著青衣去看大夫,可……可那些大夫都說青衣她的病治不好了,太……太晚了。”

  說到這里,管洪突然忍不住哭泣起來:“都怨我這個做爹的沒本事,早些年不能賺錢,以至于耽誤了救治的時機……”

  一個老人,在這樣的寒冷天氣里哭泣,看的讓人不由得悲呦,柳味微一凝眉,正要開口,管青衣忽而拉了一下管洪的衣袖,而且臉上還帶著淺淺笑意,而她的意思柳味和管洪都明白,她並不以此事而有任何介懷,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的親人因此而傷心難過。

  她是一個好姑娘,是柳味見過最善良的姑娘。

  管洪明白自己女儿是怎麼想的,可他就是不能原諒自己,他很自責,管青衣見不能勸說自己父親,最后只能望向柳味,眼神中帶著祈求。

  柳味頷首,然后向管洪道:“老丈又何必對救治青衣姑娘失去信心?天下名醫多的是,京城的大夫治不了的病,興許其他大夫能治,老丈應該心存希望,更何況你這般傷心,青衣姑娘看了豈不是更不好受?”

  柳味的話說的淺淺淡淡,可卻自有一股魅力,管洪聽完,又是一聲輕嘆,可臉色卻已好了不少。

  “柳駙馬所言,我又何嘗不知,只是念及此,心中悲痛而已,不過請柳大人放心,只此一天,以后我絕不再為此事不快而讓青衣傷心。”

  柳味頷首:“老丈能這樣想,自然最好。”

  兩人這樣說完,已是破涕為笑,這邊的管青衣也露出笑容來,並且指了指廚房的方向,管洪見此,連連笑道:“明白了,明白了,我們這就給駙馬爺做灌湯包。”

  -----------------------------------------------------------------

  寒風重,道路皆蕭瑟。

  一支隊伍在官道上行著,一寫有南唐的錦旗迎風飛揚。

  隊伍大概有三百來人,除去抬轎子的各種雜役外,侍衛有二百來人,而在這支隊伍中,有三頂轎子最是顯赫耀眼,沿途所至,皆引來百姓紛紛側目。

  這日風寒,且云幕低沉。

  隊伍行至一山林間時,四周突然傳來一聲驚喝,接著便有無數支利箭破風而來,前排侍衛應聲倒下,隊伍瞬間大亂,一騎馬將領見此情形,卻能臨危不亂,拔出腰間彎刀,冷聲喝道:“不可混亂,侍衛兵拿出盾牌,保護大人。”

  那名將領一聲令下,立馬有侍衛將盾牌拿出,將三輛馬車給護了起來,此時利箭雖多,可卻再難傷人性命;

  時局將穩未穩,馬上將領翻身躍到馬車前,馬車車簾微開,一清瘦老人露出一半臉來,神色略顯緊張,問道:“沙將軍,怎麼回事?”

  “回韓大人,前面遇到了刺客,不過請韓大人放心,我們絕對能保大人安全。”

  沙万金話剛說完,另外一輛馬車上的人冷冷道:“從敵人射來的利箭來看,他們人數大概在五十人左右,利箭帶的不多,等利箭射完,必定大舉來襲,沙將軍可命人做好迎敵准備。”

  馬車中的人說完便沒了聲息,沙万金則連忙頷首:“張大人放心,末將遵命。”

  沙万金人高馬大,說話的聲音也大,聲音傳到另外一輛馬車上后,馬車上的人淡淡一笑,不過卻並未開口,只向趕馬車的跟班點了點頭,跟班明白后,頷首道:“公子放心,石鷹帶的鷹盟隨時在后面跟隨,這些刺客絕對討不了好處。”

  馬車中的少年聽完,淺淺一笑,而后竟然閉上眼睛假寐起來,好像眼前的危局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就在少年閉上眼睛的時候,利箭忽停,沙万金見此,正要帶兵迎敵,可第二輛馬車上的人突然制止道:“莫中了敵人的誘敵之計,且等他們衝來再出手。”

  沙万金似乎對第二輛馬車上的人很是敬重,聽完之后連忙頷首領命。

  敵我雙方不動,四周沉寂,忽而下起寒雨來。

  而就在寒雨初下之時,遠處突然傳來聲聲慘叫,接著利箭又如風般襲來,只是這次的利箭並沒有持續很久,當利箭盡,雨勢大時,第二輛馬車上的人淺淺道:“是時候了。”

  沙万金聽得此言,微一拱手,隨即提刀上馬向敵人衝去,一百名侍衛更是如飢餓猛虎,跟隨而去。

  雨寒,沙万金帶人殺來,只見地上躺著十几具屍体,而另外几十人則向四周狂奔,侍衛要追,沙万金卻突然制止道:“窮寇莫追。”

  雨勢愈大,沙万金來到馬車前,行禮道:“兩位大人,末將衝去之時,敵人已死傷一半,另外一半則逃去,此事頗為怪異。”

  第一輛馬車上的老人掀開車簾,眉頭深鎖,道:“沙將軍言之有理,此事的確怪異,我等剛剛進入宋朝境地,便遭受刺客襲擊,可刺客卻被莫名的人殺去一半,不怪異才怪。”

  老人說完,第二輛馬車上的人掀開車簾,他竟然是名二十多歲的少年,少年清秀,嘴角含笑,道:“怪雖怪,卻也容易解釋,想要我們南唐跟大宋發生戰爭的不在少數,刺殺我們這些南唐使臣,是再方便不過的了,只不過這殺刺客的人,是何人呢?”

  男子說完,望了一眼外面寒雨,而后淺淺道:“既然不明白,就先行趕路吧,等到了開封城,將此事交由他們宋朝的人來調查便是。”

  說完,車簾已是放下,第三輛馬車上的男子微一凝眉,而后露出一絲淺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2:33 AM

第73章 深藏

  吳越國的使臣進入大宋境內的時候恰是晴天,只雖是晴天,他們這些使臣卻也不習慣,對他們來說,太冷了,冷的他們躲在馬車里都不想露頭。

  也因為此,吳越國的隊伍行走的十分緩慢。

  進入大宋境內的第一個晚上,夜風凄寒,隊伍在一處深林中安營扎寨,錢唯開、周青二人坐在火堆旁烤火,旁邊各放著一壺酒。

  錢唯開是名三十多少的男子,長相英俊,且雄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那周青卻是個四十多少的中年男子,身材消瘦。

  兩人各飲一杯酒后,周青淺笑道:“王爺,大宋與我們吳越通商,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啊。”

  錢唯開微一沉眉,而后嘆息一聲:“國主懦弱,對大宋皇帝唯命是從,我等也是無奈,好在大宋與我吳越之間隔有南唐,南唐一日不滅,我吳越國必定能長久存在。”

  錢唯開說完,又是忍不住一聲嘆息,仿佛連他都覺得吳越長存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周青又飲一杯酒,而后聲音略沉,道:“王爺,據屬下所知,南唐雖表面臣服大宋,可背地里卻是暗自練兵,且加强了各處防范的,宋國想滅南唐,也並非易事,而只要我們吳越不與南唐為敵,那麼我們與宋國鼎足而立,並非不可。”

  周青在吳越國是禮部尚書,可也是東越王錢唯開的謀士,東越王錢唯開乃當今吳越國主錢的堂弟,在整個吳越國可謂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周青說完,望向錢唯開,錢唯開淡然一笑:“周大人所言並非不無道理,只是國主懦弱,若大宋皇帝要他從背后牽制南唐,本王覺得國主必不敢拒絕。”

  周青嘴角微微抽動:“王爺說的不錯,只是若國主不能再當國主呢?”

  時有寒風,東越王錢唯開聽得這話,渾身不由得一震,而后壓低聲音道:“此話不可再講,不然可是有殺頭之罪的。”

  周青淡笑:“王爺放心便是,屬下明白分寸的,只是王爺也應該早做打算,大宋皇帝野心勃勃,吞並四方是早晚的事情,若我們不早做准備,就只能做亡國奴了,亡國奴的滋味,可並不好受啊,還記得后蜀國主孟昶嗎?他降宋之后七天便去世了,其實誰人不知,說是去世,實則是被人給暗殺了,吳越國若亡,我等之命運將皆拿捏在別人手中了。”

  周青說的深沉,比這深秋的風還要冷,東越王錢唯開聽完,沉默少許,而后道:“誰想做亡國奴?只是要推翻當今國主,也並非易于之事,以當今國主與宋朝皇帝的關系,我們這邊一動手,宋朝皇帝必定以相助為名滅我吳越,此事必須謹慎。”

  周青頷首,道:“王爺所言甚是,若要發動政變,必須掌握軍權,而且必須迅速,王爺的東越軍可堪大用。”

  兩人這邊說著,遠處突然傳出一聲慘叫,接著便有利箭破空飛來,東越王錢唯開微一凝眉,冷冷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我們行刺。”

  說著,東越王錢唯開抽身拔出一柄長刀,冷喝道:“吳越三雄,隨本王斬殺刺客。”

  東越王錢唯開說完,提刀上馬向利箭發出的方向衝去,而隊伍之中,三名彪形大漢也是迅速上馬尾隨而至,四騎四人,在這寒風夜中,冒著箭雨衝殺而去,那氣勢仿佛能吞山河。

  四人飛奔而去,那周青這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后,來不及驚嘆勸阻,連忙起身吩咐道:“東一營三十六將,快去協助王爺殺敵。”

  周青一聲令下,東一營三十六人飛身上馬,衝殺而去。

  箭雨不停,夜色凝重。

  大概半柱香后,東越王錢唯開帶著吳越三雄以及東一營剩下的侍衛趕了回來,而去每個人身上全是血跡,有几個人的肩頭還留有利箭。

  周青見到錢唯開后,連忙迎了上去:“王爺,您乃千金之軀,以后這種殺敵的事情,交給下人便是,你又何須衝鋒陷陣?”

  周青雖是勸誡,可言辭卻極其平淡,仿佛這話他已說過多遍,知道錢唯開不會聽,而他說這個也不過是盡一個謀士的職責罷了。

  “周大人所言本王又豈會不明白?只是本王一遇到殺敵之事,便想上前衝殺,以后本王會注意的。”

  周青微嘆,而后問道:“刺客是什麼人,怎會對我們進行刺殺,也太不自量力了。”

  錢唯開冷哼一聲:“我等剛入宋境不久便招人刺客,這件事情十分奇怪,我們必須讓宋朝皇帝給一個說法。”

  周青頷首,他們吳越國主雖然怕事,可在這件事情上,宋朝皇帝若是不給個說法,是斷然說不過去的。

  ---------------------------------------------------------------------

  刺殺失敗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潘府。

  潘惟吉得到這些個消息后,頓時憤怒道:“可惡,一群飯桶,刺殺兩次竟然沒有一次成功的。”說著,潘惟吉將桌子上的酒杯扔在了地上。

  李勝男見潘惟吉如此,並未急著勸解,她對潘惟吉再熟識不過了,她很清楚潘惟吉是個怎樣的人,遇到這種事情,潘惟吉多半都會發一通脾氣,不過他也會很快冷靜下來,因為他是李勝男見過的城府最深的男子。

  而李勝男認為這並無什麼不可。

  一個人可以發脾氣,可以無理取鬧,但他應該清楚,發脾氣只是發泄的一種,而不是解決事情的一種,如果能夠認清形勢、解決事情,那麼發脾氣無理取鬧也並非不可。

  當酒杯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后沒多久,潘惟吉已是恢復正常,他望了一眼李勝男,道:“你又什麼想說的?”

  李勝男微微沉眉,道:“只怕我們低估了南唐和吳越兩國,他們雖然表面上對大宋俯首稱臣,可實力卻絕對不容小覷。”

  潘惟吉頷首:“南唐實力的確不弱,不然我們先前派去刺殺石勃的人也不可能全部失敗,只不過那吳越國也實力强勁嗎?”

  李勝男嘆息一聲:“只怕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强勁的多,聽逃回來的人說,吳越國使臣竟然是一名干將,而且有勇有謀,利箭飛出之時,他便帶領三人搶先衝來,他們四人在箭雨中飛奔,竟然如同入無人之境,這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衝殺之氣,只怕只有神武雄略的周世宗才可與其相提並論。”

  李勝男提及周世宗,潘惟吉不由得一聲輕嘆,周世宗乃柴榮是也,也是他潘惟吉的至親,當年周世宗為帝之后,與南唐、北漢几番交戰,每次皆衝鋒陷陣,宛若天魔,殺得敵人紛紛喪膽,如果不是他英年早逝,四周各國早平,那趙匡胤又何時能夠趁機當上皇帝?

  室內一陣沉默,而沉默過后,李勝男卻淺淺一笑:“主人,其實南唐和吳越兩國實力强勁,對我們來說並非是壞事,若他們皆是一群烏合之眾,那麼大宋要統一天下必定很容易,若是容易,主人又怎能找到機會復國呢?”

  潘惟吉頷首,而后露出一絲淺笑:“勝男言之有理,而且我們雖沒能刺殺南唐和吳越兩國使臣,不過這麼一鬧,也夠趙匡胤那個老賊受的了,不過勝男可要有所警惕,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現任何岔子,神武坊乃我們的根基所在,可毀不得。”

  “主人放心,勝男明白。”

  ----------------------------------------------------------

  南唐、吳越兩國使臣遇刺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是一個秋風肆虐的傍晚,消息最先傳入皇宮,接著晉王和趙普以及柳味相繼被叫進了皇宮。

  皇宮更是凄涼,而越是凄涼越顯威嚴,仿佛高處不勝寒,這皇宮之中似若無一點生氣。

  三人在御書房見到趙匡胤后,趙匡胤將南唐、吳越兩國使臣遇刺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后望著他們三人問道:“三位愛卿對此事怎麼看?”

  柳味和趙普看了一眼晉王,晉王微一凝眉,道:“皇兄,南唐、吳越兩國使臣被人行刺,只怕是有人不懷好意想要挑起我們三國之間的爭端啊。”說到這里,晉王微微一沉,道:“雖說我們大宋有吞並天下的野心,可若因為這個緣由而出戰,難免顯得出師無名。”

  “皇上,此事怕要徹查,不然南唐、吳越兩國使臣來了之后,不好交代。”趙普在晉王說完后起身說道。

  趙匡胤微微頷首,覺得他們兩人所言有理,而這個時候的柳味卻仍舊保持沉默。

  當他們三人意識到柳味還沒有開口的時候,趙匡胤望向柳味道:“柳駙馬對此事可有看法?”

  柳味淺笑,道:“王爺和宰相大人所言皆不錯,我們的確應該調查此事,只是臣下覺得要調查出結果來並不容易,刺客膽敢做出刺殺之事,想來早已將所有退路想好,所有臣下覺得我們最應該做的事情,是怎麼應付南唐、吳越兩國使臣的責問。”

  柳味話罷,趙匡胤三人相互望了一眼,而后陷入了沉思。...<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02:37 AM

第74章 捷報

  南唐、吳越兩國使臣離京城開封越發的近了。

  而在這一段時間里,朝廷也已派人暗中調查兩國使臣遇襲一事,只是雖有調查,卻無結果,事情的確如柳味猜想的那樣,刺客並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而就在秋末冬初的一天,潘美那邊傳來了捷報。

  捷報稱潘美大軍攻克南漢軍開建寨后,昭州刺史田行稠、桂州刺史李承圭望風而逃。宋軍不戰而克昭州和桂州,更在几天前攻克連州、賀州。

  捷報傳來,舉國歡慶,趙匡胤更是欣喜非常,連連在宮中設宴款待群臣。

  對于潘美的捷報,晉王則表現的十分冷靜,在他看來,雖然潘美攻克了連州和賀州,只是若無法攻破韶州,南漢還是很有實力與之一戰的。

  當晉王將自己的看法說給蘇另看聽的時候,蘇另看微微頷首:“王爺所言不差,南漢主要兵力在韶州,韶州城城牆堅厚,兵力强盛,最重要的是就算韶州失守,南漢的人還可以棄城撐船出海,他們若是入了海,我們再想抓住他們就難了,而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一巨大隱患。”

  聽完蘇另看的話后,晉王微微頷首:“沒錯,而且據聞南漢韶州城中馴養著許多大象,是他們的秘密武器,根據探子來報,大象很大,足有一間屋子大小,鼻子更是長的嚇人,力大無窮,被踩一腳就休想活命啊。”

  兩人這樣說完,皆是一聲輕嘆,現在雖看潘美接連獲勝,可想要滅掉南漢,並非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柳家酒庄。

  柳味在幫秦云運酒,對于潘美的捷報,秦云不悲不喜,她雖是南漢人,可卻並不喜歡南漢的國主,在她看來,南漢若是滅亡,對南漢百姓倒是好事。

  柳味顯得平淡,他早知道潘美會成功,只是雖如此,他的心中卻隱隱有一絲不安,若是以前,潘美能成功自然是好事,而且有利于宋朝的統一,可如今潘美視自己為仇人,那就有些不妙了,潘美越是建立了功勛,對自己就越不利。

  這擔心柳味並沒有表露出來,可秦云還是能夠感受到。

  “為了奴家的事情,讓柳駙馬得罪了潘美,奴家真是過意不去。”

  柳味淺笑:“秦姑娘這樣說就不對了,那潘惟德本來要對付的就是本駙馬,你不過是被牽連進去了而已。”

  “可若非救我,駙馬又怎會殺了潘惟德?”

  “無妨,殺了他,我們兩人不也一點事沒有嗎?這件事情秦姑娘就不必擔心了,就算潘美立了再多的功勛,本駙馬也不會怕他。”

  時風更寒,秦云望著柳味,淺淺一笑,她向來是相信柳味的,也對柳味充滿了信心。

  ----------------------------------------------------------------

  初冬的京城有些冷,街上已少百姓,可柳味卻帶人迎著寒風出了城,根據南唐、吳越兩國使臣送來的消息,他們會在今天傍晚之前到達宋朝的京城開封。

  而此時離潘美送來捷報已過了五日。

  五日里,京城的百姓處于歡騰之中,只是歡愉終會過去,而人總要經歷各種酸甜苦辣。

  風寒,厚衣難擋。

  柳味一行人來到城外的時候已是未時,未時,城外已略見昏黃,護城河周圍的柳枝早已成了枝條,連半片葉子也是不見。

  柳味坐在馬車中,外面站著皇上給他配備的儀仗,領頭人是名二十多歲的年輕護衛,叫展青,展青英姿勃發,站著寒風中仍舊挺立著身姿,仿佛這能摧毀世間一切的嚴寒就是難奈他何。

  柳味拉開窗簾看了一眼展青,淺笑道:“展護衛,外面風寒,不如坐進來避避風。”

  展青微一拱手,道:“多謝駙馬,不過屬下還是站在外面的好,免得有什麼情況發生,刺殺兩國使臣的刺客還未找出,只怕他們也會對駙馬不利,屬下領命時,有保護駙馬之責。”

  展青說完,隨即又迎立風中。

  柳味倒沒料到展青是這般一個漢子,不由得對其生了好感,不過他雖欣賞展青,卻並未再繼續請他到車內坐下,因為他不是一個喜歡强迫人的人,而且展青剛才所說也確有道理。

  城門處的行人並不是很多,几名門卒站在寒風中不時的搓手跺腳,偶爾對來往行人指手畫腳,四周蕭瑟,寒風又起。

  柳味坐在車中略顯無聊,于是眯眼假寐,不過可能是最近太過忙碌的緣故,這一假寐竟然昏昏欲睡起來;車窗外寒風呼嘯,柳味不知睡了多久,他只知道睡的正香時突然聽得外面有些吵鬧,而這一吵鬧,他立馬醒轉過來。

  他是個很警惕的人,就算是在熟睡中,他也能立馬醒來。

  “展護衛,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駙馬,一名侍衛來報,說前面發現有人打斗,怕是南唐和吳越兩國的使臣又遇刺客,屬下正要向駙馬稟報。”

  聽得這話,柳味一驚,道:“現在什麼時候?”

  “申時后!”

  柳味微一凝眉,申時后已是傍晚,那南唐和吳越兩國的使臣也該到了。那遇刺的只怕真是南唐和吳越兩國使臣。

  念及此,柳味從馬車中一躍而下,道:“前去救援!”

  一聲令下,展青立馬帶人向廝斗發生的地方奔去,柳味在后面緊跟,眉頭緊鎖,心中直有一很不好的預感。

  廝殺的地方在一處枯林,枯林處已有數人被殺,南唐和吳越兩國使臣的護衛正在奮力拼殺,几十名黑衣人則視死如歸,仿佛不殺盡南唐和吳越兩國使臣誓不罷休。

  展青帶人趕來之后,立馬高呼:“殺!”

  喊完,展青身先士卒,一柄彎刀劈頭便解決了一名黑衣人,柳味在后面看著,倒沒料到展青武藝竟然這般不錯。

  宋朝人馬一到,刺客立馬處于下風,柳味舉目去望,但見南唐和吳越兩國的六輛馬車皆被侍衛護著,而里面的人則顯得很是冷靜,竟然一個沒有外出探望的。

  而南唐、吳越兩國人馬中,南唐有一將士最是拼殺的厲害,而吳越則是一名身份看起來很尊貴的男子在肆意拼殺,柳味對南唐和吳越兩國的使臣多有了解,知道南唐的那名將士叫沙万金,是南唐的一員猛將,只是吳越國的尊貴男子並不了解。

  這樣想的時候,刺客已是快被斬殺殆盡,柳味微一凝眉,立馬高喊:“留活口。”

  柳味話出,展青下手立馬有了輕重,只不過南唐和吳越兩國的人卻仍舊拼殺,仿佛要將這一路上所有的怨氣全部撒在這些刺客身上。

  半柱香后,戰局已定,在展青的周旋下,大宋侍衛終于抓住了兩名刺客,只可惜剛要開口詢問,他們便服毒自盡,而毒在牙囊之上。

  很明顯,這些刺客是死士,而既然是死士,便不再畏死,甚至他們身上不會留下任何一點線索,柳味心頭一沉,到底是怎樣的人,能夠調動這麼多死士來行刺?

  這般想的時候,南唐和吳越兩國的車簾終于掀開,南唐的馬車中走出一老二青年,吳越國的馬車卻只走出兩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兩名中年男子下了馬車,先跟那名廝殺的最厲害的男子回合后,才向柳味走來。

  而直到這個時候,柳味才發現那名廝殺最凶的人,竟然是吳越的東越王錢唯開。

  柳味有些震驚,他沒料到吳越國竟然有這樣一員悍將,而且身份如此尊貴。

  突然間,柳味發現自己對吳越國一直都是有偏見的,他本以為吳越國主對大宋想來唯命是從,吳越國的人也必定是唯唯諾諾之輩,可如今看到東越王后,他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是錯的,一個國家能夠生存下來,必定是有其過人之處的。

  在這些人向柳味走來的時候,柳味也向他們走去,並且邊走邊說:“鴻臚寺少卿柳味,特來迎接南唐、吳越兩國使臣。”

  韓熙載露著淺笑,仿佛剛才的廝殺就跟沒發生似的。

  “原來是才名遠播的柳駙馬,失敬失敬。”

  韓熙載這樣說的時候,張洎卻露出一絲鄙夷神色,好像是為韓熙載的話感到羞恥,亦或者是他根本就沒有將柳味放在眼里。

  而這邊的東越王錢唯開則一臉冷峻,道:“柳大人,我等前來大宋洽談通商之事,可卻几次被刺客襲擊,貴國怕要給個解釋才行吧?”

  柳味淡然一笑:“東越王所言不錯,兩國使臣在大宋境內遇襲,我大宋有推卸不了的責任,只不過還請兩國使臣相信我大宋絕無阻擾兩國使臣前來之意,不然也不好發出邀請了不是?”說到這里,柳味忽而一笑,道:“當今時局混亂,有不少人是看不得我們三國相互之間通商的,兩國使臣皆是聰明人,應該不會做出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吧?當然,若是讓其他人漁翁得利了,對我們三國也是不好的。”

  柳味見到兩國使臣后,談笑淺淺,寥寥數語便讓兩國使臣意識到了一件事情,而當他們意識到這件事情后,不由得皆是一愣,一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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